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江晚吟,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只是在看一个毫无生命气息的物品。那种淡漠,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令人心惊。

    众人闻言,心中不禁再次感叹江晚吟的无耻与忘恩,魏无羡为了这样一个人,舍弃了金丹,舍弃了大好前途,甚至舍弃了自己的生命,这实在不值得。

    可转念一想,魏无羡身为天道之子,开创诡道乃是他的使命。然而,这样的使命却与他的牺牲相互矛盾,众人不禁困惑:天道之子究竟该如何抉择?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蓝启仁和蓝曦臣心中思绪复杂,仿佛眼前蒙上了一层迷雾,对于魏无羡,他们看不清楚,对于他与忘机之间,他们也更加迷惑,心绪起伏间,竟是找不到归宿。

    聂怀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魏兄,温公子刚才提到的‘随便’,是什么?”

    “那是我的佩剑。”魏无羡淡淡一笑,眼中带着几分狡黠,继续解释道:“我剖了金丹之后,再也无法使用灵力,随便就自动封剑了。”

    什么?魏无羡的佩剑竟然叫“随便”?众人心中不禁一阵愕然,这名字起得未免也太过随便了!不过,他们想到魏无羡行事不羁,从不按常理出牌,似乎又觉得这名字与他极为相配。

    蓝忘机心中有些无奈,却又夹杂着淡淡的宠溺。他的魏婴,总是如此出人意料,却又如此随意洒脱。让他的眼中、心中再也容不下旁人,只有眼前这个历经千般磨难,却依旧笑靥如初的人,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这一刻,蓝忘机的整颗心都融化成一汪温暖的泉水,柔软而深沉,将魏无羡整个人包裹其中。

    其他人心中却依旧思绪难平,随便竟然在魏无羡转修诡道之后,自动封剑了?这意味着随便已经生出灵智。而在修真界中,兵器生灵,乃是极为罕见之事,迄今为止,也仅有蓝忘机的避尘有灵。

    而随便不仅生出灵智,还能自主封剑,足以看出,它虽然名为“随便”,却绝非随便之物,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魏无羡的剑术早已出神入化,世间罕有敌手。

    聂怀桑心中颇感好奇,试探着问道:“魏兄,我们能看看你的随便吗?”

    “怀桑,莫要多事。”聂明玦拍了一下聂怀桑的后脑勺,嗔怒道。

    魏无羡闻言,略一思索,伸出右手,掌心向上,轻声道:“随便,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柄古朴的褐色长剑便出现在他手中。剑身虽不华丽,却隐隐透出一股沉稳的气息。

    “啊,魏兄,你的剑怎么有点像……烧火棍啊!”聂怀桑盯着魏无羡手中的剑,忍不住脱口而出。

    “呵,你敢瞧不起我?看我不揍你。”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道光影闪过,聂怀桑只觉得额头一痛,好像被什么硬物敲击了一下。

    魏无羡见状,忍不住笑出声:“聂兄,随便早已化形了,他不喜欢别人说他丑。”

    话音未落,那道光影便闪回蓝忘机身边,轻轻蹭了蹭他手中的避尘。剑身微微颤动,发出清脆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主人,你的道侣现在好弱啊,还是凡人之躯。小尘尘竟然也沉睡了,没有剑陪我玩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他们从未听说过兵器能化形,只感受到随便的灵智不仅高,还带着几分顽皮与傲娇,倒是与魏无羡的性格如出一辙。蓝忘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避尘,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仿佛在回应随便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