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花鸡低声问身旁的男子。
“肯定。”男子原本是茶楼的服务员,花鸡塞了一千块钱给他,“雷打不动,每天都来,二楼最里面的包间,点一壶龙井,两个人陪着。”
花鸡点头,摸了摸腰间的黑星,它被裹在一块厚布里,触感冰凉而安心。
……
孙巧打开橱柜,取出平日里舍不得用的那套青花瓷餐具。
那是她和花鸡结婚时一个好姐妹送的礼物,一直被她当作珍宝收藏。
今天,她要好好擦拭它们。
她端出一个青花碗,用软布轻轻擦拭,动作从容不迫。
窗外阳光斜射进来,落在她安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餐桌上摊开着一张白纸,上面工整地写着几行字,还未完成。
她瞥了一眼,继续手中的活计。
……
花鸡换上了一件普通的深色外套,压低鸭舌帽,融入街头人流中。
他的步伐不快不慢,与周围的路人并无二致。
但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街对面的茶楼。
三点五十五分,一辆黑色奥迪慢慢停在茶楼门前。
钟建明和两名保镖下车,大摇大摆地走进茶楼。
动作间流露出一种目中无人的傲慢。
花鸡等了几分钟,也跟了进去。
……
孙巧打开衣柜,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取出,仔细整理。
每件衣服都被她叠得方方正正,码放在床上。
有些是她的,有些是花鸡的。
她停在一件墨绿色的男士衬衫前,这是她给花鸡买的第一件衣服。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布料,将它贴在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记住这个气味。
然后她平静地把衬衫折好,放在其他衣物上方。
浴室里,浴缸已经放满了水,水面平静如镜。
一把锋利的剃刀放在盥洗台上,闪着冷光。
……
茶楼内,花鸡点了壶普洱,随意翻看着报纸。
他的座位选得很巧妙,既能观察楼梯口,又不会引人注目。
服务员端着托盘上楼,花鸡的目光如钩般跟随。
几分钟后,服务员空手下楼,说明楼上的客人已经得到服务。
花鸡放下茶杯,扫了一眼周围。
大堂里三三两两坐着几桌客人,都在聊天。
最近的一桌正在打牌,笑骂声此起彼伏。
没人注意角落里这个普通的客人。
他起身,不紧不慢地朝楼梯走去。
手已经放在了外套内侧,握住那冰冷的金属。
孙巧打开冰箱,取出食材,开始准备晚餐。
刀落在案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她的刀工利落,胡萝卜被切成整齐的薄片,土豆成了均匀的丁。
水在锅里沸腾,她加入适量的盐和油。
动作一如既往地精准,仿佛只是普通的一天。
桌上的信纸已经写完,被整齐地折好,放进一个米色的信封里。
信封上写着四个字:我的爱人。
……
二楼走廊尽头,钟建明的笑声透过木门传出。
花鸡放轻脚步,贴着墙壁前进。
走廊上空无一人,所有服务都已完成,等待传唤。
“……什么狗屁总,在青山还不是要跪下来求饶……”钟建明的声音夹杂着两名手下的附和。
花鸡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右手已经握紧了枪。
他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将决定一切。
一个不留神,死的就是自己。
门内,有人起身走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
……
孙巧端着一盆水,来到花园里的那棵小桃树前。
这是她和花鸡刚搬来时种下的,已经两年了,今年已经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