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她忘掉这一切。”
陆夙州猛地和他的眼神对视。
“忘掉……什么?”
“忘掉在国她的爸爸,忘掉她妈妈精神失常的原因,忘了我,也……忘了你。”
按部就班地大学毕业,进入律所上班,然后恋爱结婚。
拥有一个普通人平凡的一生。
几秒钟后,陆夙州才恢复了冷静。
“怎么让她忘了这一切?”
“催眠。”
陆夙州看向他。
“你是不是早就想过了。”
否则,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提出来这种可能性。
徐璟没有回答。
陆夙州:“让我想想。”
徐璟喝完了一盏茶,轻挑了一下眉梢,“或者,就直接告诉她真相,包括南舫的死。”
一旦告诉吕轻歌南舫的死。
那必然就会揪出那数年在地下的曾经。
那些被淹没在尘埃里逐渐腐臭的过去。
陆夙州:“你叫我想想。”
陆夙州离开了。
徐璟坐在茶室之中,他手边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陈婉淳。
……
陈婉淳有点气馁。
有一个工作狂的男友真是让人心累,总是打电话打不通。
那边的小姐妹们说:“淳淳,你男朋友还没接啊?”
“没有,”陈婉淳耸了耸肩,“那你们玩吧。”
“那你跟徐二少组队吧。”
有人提议道。
那边徐少添刚刚拿下球杆,挑眉看过来。
陈婉淳:“不了,二少有女朋友一起玩。”
吕轻歌刚刚打完电话进来,“没事,陈大小姐你如果身边缺人,就叫二少一起吧,我不会。”
徐少添单手拎着球杆走过来。
“学吗?”
吕轻歌摆了摆手,“不,太难了,我在这儿喝会饮料。”
如此,正好徐少添和陈婉淳组队。
两人都是打台球的高手,又是俊男美女的组合,很是养眼,就有人在旁边拍了照片,发了出去。
不过多久,就上了本市热搜。
这个速度之快。
吕轻歌看了眼时间,也就才过了半个多小时。
吕轻歌看着这照片,私底下以为这都是徐少添的手笔。
肯定是抓住一切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往前冲。
她也不过就是被抓来挡枪的。
这旁边围着的人,也不全都是徐少添的人。
自然,也就有人发现了这条热搜。
一个女生扯了扯陈婉淳。
“淳淳,你看手机。”
陈婉淳还以为是徐璟打来了电话,忙接过来手机,却不料看见的却是热搜上的这张照片。
下面还有几条热度攀高的评论。
【这是怎么回事啊?陈大小姐要改联姻对象了?】
【看起来也怎么登对是怎么回事?】
【我倒觉得徐二少比徐璟多了些人味儿,徐律太冷了,法庭上见了两次,要冻成冰块了。】
【法庭上不严肃些,难道要跟你跳科目三啊。】
有热评下面的楼短时间内就已经盖了好几十层了。
陈婉淳愣了几秒钟。
“这是怎么回事?”她蹙眉问,“这是谁拍的?”
肯定是在场的人发的。
陈婉淳面对其余在场的人,眉眼就已经凛了起来。
旁边没有人回答。
也没人敢现在站出来回答陈婉淳的话。
这事儿要是承认下来,肯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婉淳:“不吭声是吧,那行,那我现在就查ip,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搞这些。”
徐少添走了过来,自然也看见了这照片。
他目光朝着吕轻歌使了一个眼色。
吕轻歌自然知道徐少添的意思。
照片是他的人泄露出去的,虽然到底也能摆平,闹得不好看。
吕轻歌压低声音说:“淳淳,在场的都是朋友,闹大了不太好。”
陈婉淳:“我怕他们么?有什么闹不好收场的,敢偷拍我曝光出去,就该想到后果。”
吕轻歌在身旁,看着陈婉淳。
她真的是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大小姐。
任何场合,任何情况下,都敢跟全世界对抗。
因为她知道,她的身后,她的父母和家族,会给她强大的后盾。
她身上那种自信的气质,是普通女孩所无法企及的。
就在这时,陈婉淳有个闺蜜开口说:“淳淳,徐律现在不还没给你回电话吗,这让徐律看见了,正好看看他心里是否油腻。”
另一人说:“这不是制造绯闻吗?让徐二少怎么自处啊?都是徐家的。”
徐少添摊了摊手,“我没关系,清者自清,我跟我三弟关系不错,私下里解释也就行了。”
吕轻歌:“……”
她真是想不出来,徐少添是怎么上下嘴皮子一捧就说出来“清者自清”这四个字的。
明明是比谁都想跟陈婉淳扯上关系。
陈婉淳看向吕轻歌:“轻歌,你说呢?”
吕轻歌是实实在在没想到陈婉淳会问她。
她和陈婉淳的关系……也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吧,也不过就是合作关系。
吕轻歌笑了一下,“如果你是想要问我是不是介意徐二少,我没关系啊,二少都说了没关系了,眼见为实,我现在就在现场。”
徐少添瞥了一眼吕轻歌。
没想到这女人还挺上道的。
只不过……
陈婉淳说:“我的感情不需要验证,也不需要用这种故意博眼球的方式去验证。”
她的声音不小,在台球厅的这个区域内,掷地有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你们所有人听好了,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要让我看见所有的社交网络app上存在有这张照片和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半个小时之后,我就要找我爸查ip了。”
有这件事打底,陈婉淳自然也就没什么心思打球了。
她叫吕轻歌过来陪她喝会儿酒。
她叫了两杯鸡尾酒。
“度数不高。”
鸡尾酒是去冰的,有些凉。
陈婉淳浅浅的啜了两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装的。”
吕轻歌:“嗯?”
“就刚才说那话,他们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背地里,都肯定吐槽我,我除了有一个好的父亲,家庭条件好之外,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能啊,”吕轻歌说,“你不是一直在办慈善画展吗?联络华国和国之间的一些跨国活动。”
“那都是看在我父亲和母亲的面上给我的。”
“你不用太苛求你自己,”吕轻歌说,“谁不想要这样一对父母,我倒是觉得,你不是在为这个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