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将来,她在别人面前犯错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慢两句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想到未来某天,喜儿可能就会被别人拽着头发打,商清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不行,不能再骄纵下去。
教导喜儿的计划在脑海中浮现,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实施,就被汪明礼的事遮挡。
喜儿的教育很重要,但汪明理的事情更重要。
如果汪明理这件事情不能有效的解决,那再怎么教育喜儿,恐怕都达不到好的效果。
透着亮光的眸子暗了下来,商清抓起两个孩子的手,
“好了,喜儿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现在娘亲给你们一个任务。”
“好好的看着喜儿,千万不要让她跟汪明理见面。”
“为什么?”念儿还想知道前因后果,不过却被盼儿制止。
“娘亲这样做肯定是有娘亲的道理,放心吧,我们会乖乖的守着喜儿的。”
等商清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
此刻屋子外已经没有任何的人。
暗黑的桌上,一盏蜡烛明晃晃的亮着,蜡烛下压着是一张白色的纸条。
“夜已深,不敢多打扰,先走一步,明日再来。”
这是顾衡留下的字条。
知道顾衡是担心她的名声受损,商清也不敢去隔壁院子里谈论喜儿的事。
明日,就要过躲藏的日子了,家里的东西还够吗?
眼看家里的蔬菜所剩无几,商清拿着锄头便走向院边的野菜……
与此同时,回到家的汪明理,正躺着床头悠悠的看着书。
他目光凝重而又空旷,虽然是看书,但并未把注意力放在书上。
这不,拿着书的姿势,还没维持一会儿,他就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了桌子旁边的钱袋。
钱袋里面装的是商清今日给的工钱。
手心掂了掂,重量沉甸甸。
虽说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要求来的,可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怪怪的呢?
左手托着腮,右手指尖忍不住的转着钱袋。
商清那家人可真是奇怪,科举时间如此紧张,他们都敢休息,难道就不怕考不上吗?
这送钱也奇怪。
要是普通人听到他要收没读书的钱,都会跟顾衡一样暴跳如雷,就算不跟顾衡一样,也会讨价还价。
这个女人倒好,什么话都不说,就把钱送过来了,这未必也太干脆了。
难不成这钱是假的?
想到这儿,男人立刻将铜板拿出来,放在牙边一咬。
硬!
硬邦邦的硬。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钱。
那她为何如此舍得呢?难不成她是密谋着什么?
心中咯噔一下,他当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这女人肯定在做什么事情,他明天非要去好好调查一下。
次日,上了第一节课,汪明理就来到了商清的院子。
这会儿正是午时,以前这个时候,孩子们早就已经闹着吃午饭了。
不过今日,商清的屋子却空荡荡的,半点声音都没有。
男人靠近大门,一把大锁映入眼帘。
这人是真的走了?
有些不放心,男人绕着院子走了一圈,随即,停在了一个离屋子最近的角落。
耳朵贴在墙边,男人聆听着里面的声音。
空荡荡的声音响彻耳边,不带半点语言。
看来他们真的走了,心中的迷雾仿佛消散一般,男人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转身离去时,突然,一个重物落下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重重的一声啪,喜儿的哭声传了过来。
那声音又大又响亮。
这人没走?
汪明理心中一惊,本想翻墙进去,但害怕打草惊蛇的,他赶忙退了出去。
或许是思绪还停留在房子内部,汪明理还没来得及注意后面的路,就被一花瓶给绊倒了。
啪的一声,瓶子碎了一地。
四下无人,男人抬脚将瓶子往四边一踢,慌慌张张地溜走了。
或许是太害怕被人发现,此时离去的汪明理,并没发现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女人。
与此同时,屋里缝着衣服的商清在听到喜儿的哭声时,赶忙冲了过去。
她一把抓住喜儿的手,一把捂住喜儿的嘴,脸上充满了惊恐。
她下意识的朝着窗子边缘的缝隙往外看,见没有任何人后,才松开怀里的人。
“发生什么事?”
这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气声。
“娘亲,对不起,我给妹妹递碗的时候,不小心手滑了!”盼儿低着头说着,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念儿在旁边看着,想说什么,却被盼儿狠狠抓住衣袖。
只有喜儿,像是有一身反骨似的,根本不顾嘴上还有个商清的手,连忙澄清。
“不是大姐弄的,是我弄的,我刚刚闹脾气,不小心弄掉的。”
不得不承认喜儿是个有血性的女子,哪怕知道说出来会被打,可她还是不想让盼儿背这个锅。
这会儿念儿才忍不住的说,“没错,不是大姐弄的,是三妹。”
真的是心子把把都凉了一半。
看着床上坐着的那个忤逆子,商清真恨不得将她的屁股打开花,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行了,不管你们哪弄掉的,现在开始不准发出一点声响,好好干自己的事儿。”
“至于喜儿,你要是再发出什么声音让别人听到,就别怪我……”
咚咚咚!
话音还未落下,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盼儿念儿吓得深吸了一口气,喜儿直接吓得抱住了两个姐姐的腿,嘴里还不忘小声的反驳。
“这人不是我引来的,是娘亲你自己……”
“你……”
商清气的牙痒痒。
可看这小不点儿跟个小猫一样钻在两个姐姐腿边,露出眼睛的模样,她那天大的气也只得消下来。
门外的声音还在持续。
商清蹑手蹑脚地向前,透着门的缝隙,她看见了一点青白交加的衣角。
衣角上染着樱桃的红色,那是陈琳琅最喜欢的颜色。
“商清,在家吗?”
的确是陈琳琅。
认准人后,商清赶忙把旁边的窗子打开,“快来,从这爬进来!”
大门是托顾衡从外面锁上的,商清在里面是没有办法打开门的。
知道没有别的入口了,虽然不情愿,但陈琳琅还是从窗子外快速的钻了进来。
“干啥,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做了什么杀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