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床帐内响起男人委屈的控诉。
“朕就知道,你就是馋朕的身子……平日里一封信都没有,一见面就这般急不可耐。”
一个时辰后,双方偃旗息鼓。
凤九颜坐在床边穿衣裳,头也不回地对着萧煜道:“您先躺着,我让小二送些热水和酒菜过来。”
萧煜抓住她的手,摩挲着她手腕处,语气颇为不满。
“就这么结束了?”
他只是缓缓神,她就把衣服给穿好了。
凤九颜回头看他,笑着摸了摸他的脸。
“细水长流,不可竭泽而渔。”
萧煜:……
说罢,她关心地问。
“雪这样大,真的不要紧?”
萧煜清楚,她问的是自己的恐雪之症。
他还陷在欲求不满中,阴郁着一双眸子。
“我岂会愚笨找罪受?眼见下雪,便改坐马车了。”
凤九颜亲自为他倒了杯酒。
“那便好。”
萧煜握住她另一只手,眼神温和地接着道。
“何况,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你,欢喜胜过惧怕。”
凤九颜唇角轻扬。
“您越发油嘴滑舌了。”
“九颜,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无需敬称,直接唤我就好,听着让人安心些。”萧煜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柔情。
凤九颜干脆地点了点头。
“好。夫君。”
萧煜的心情好转,一如那大雪转为晴朗,眉眼间的笑意加深。
随后得寸进尺,将她拽了下去,锁在怀里。
“不会竭泽而渔的……”
说着,又开启了第二战。
来来回回折腾到晚上,这下是真需要吃些东西了。
饭后。
“岳母去西女国前,将宋大夫带到了皇城,原本打算让他为你看诊。但朕想着,师父已为你用药,暂且用不上多此一举,遂让他先回漳州了。”
凤九颜问:“宋大夫,是宋黎?”
“是宋黎的父亲。”
凤九颜若有所思,陷入了沉默。
萧煜又言:“岳母很在意你,你此次回南齐,没有带她一起?”
凤九颜实话实说。
“姨母新逝,母亲要送她下葬,为她守头七。”
说完,她看出萧煜还有事藏着掖着。
索性他也是个干脆人,随即就说了。
“三个月前,孟老夫人去世了。”
凤九颜听到这话,意料之中,又难免有些伤感,一时间哑然无声。
孟老夫人于她,就像祖母。
老人家早就重病缠身,硬是撑着一口气,熬了几年。
想当初,她为了让老夫人多活一些时日,不惜假扮成师兄的样子,让她老人家安心养病。
终究是生死不由人……
两天后,风雪停了。
萧煜已将朝中事务安排妥当,决意陪着凤九颜一起去漳州,将西女国的事解决完。
他受够了在宫中等待她的日子。
就这样,一行人踏上北行之路。
那贩卖药人的商贩被押送回皇城看押,连同那箱子里的药人,一起被送到皇城。
凤九颜和萧煜都看过那药人。
他容貌被毁,依稀看出是个男人,蜷缩在巷子里,眼神麻木,一动不动,就像个活死人。
这样的人,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
……
此地到漳州,少说也有半个月的路程。
一路上,萧煜并非游山玩水,更多时候都在寻访民情。
当初诸国围攻南齐,北部几座城被用来诱敌,百姓提前移到别处,房屋却带不走。
燕军抢不到粮食,烧了不少房屋。
朝廷已经安排人手重建,暂且把百姓们安排在收容所内。
好在诸国的赔款足够多。
不过,萧煜只担心,官府的人做事不上心,阳奉阴违,中饱私囊。
光看各地呈上的公文,倒是处处安宁,谁知是不是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