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颜视线幽冷。
“是不是亲外甥女，还得另说。”
林老太爷面露异色。
这是何意？！
林老太爷知晓凤九颜的身份后，原想着与她攀亲。
可她说，不是亲的？
谁不是亲的？
凤九颜冷着脸问，“刘家的二女儿，一出生就交由你们照顾了吗。”
林老太爷满脸惶惑，没料到，她要问的，竟然是当年那件事……
他低着头，生怕被凤九颜看到自己的表情。
“对！当年，我那妹妹生下小女儿，就交给我们照顾了。
“皇后娘娘，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凤九颜依旧手持着那刑具，眼神冰冷无情。
“你确定，当初交到你们手里的孩子，是刚出生吗？”
林老太爷十分肯定地回。
“那是当然！那孩子生下来没几天，就被我们带走照料了……”
“撒谎。”凤九颜视线冷然。
她抬眼盯着林老太爷，“本宫没猜错的话，那孩子，到你们手里时，已经三岁了。”
此话一出，林老太爷面露不自然。
他似笑非笑。
“皇后娘娘，这可荒谬了。
“明明是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三岁了？”
凤九颜没什么耐心同他耗。
“本宫只给你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后，动刑！”
扔下这句话后，她走出了牢房。
林老太爷忽地两腿一软，脑海中一片混沌。
她刚才说什么？
动刑？
她居然要对他动刑！
林老太爷面露惶恐与不安。
当年那件事，皇后是怎么知道的？
平安无事地过了四十多年，怎么突然要调查这事儿了。
他可受不住大刑啊……
一炷香后。
林老太爷被带到刑房。
他原本还想嘴硬不说实话，结果，一看到满屋子的刑具，他就老实了。
他这把老骨头，实在禁不起折腾。
于是乎，他直接跪在凤九颜面前。
“皇后娘娘……”
林老太爷也认真思索过。
当年那事儿，就算告诉皇后，也无伤大雅。没必要为了守口如瓶，让自个儿遭罪。
“是，当年我们去接那孩子时，她已经三岁了！我们照顾她到八岁，对外称她五岁那年，她才回的刘家。”
凤九颜凝眉深思。
看来，事实确实如她所料的那种。
早在刘家夫妇捡到夙鸢时，就已经把两个孩子的身份对调了。
当初被送到外祖家养的，是大女儿。
若是换做寻常孩子，五岁和八岁，体型上有较大差距。
但，刘家的大女儿自幼多病，身子瘦弱，光长年纪，不怎么长个头。
是以，八岁冒充五岁，足以以假乱真。
吴白多嘴一问。
“那么多年，就没人起疑？”
林老太爷解释。
“我年轻时是猎户，住在山上，加上姐姐姐夫有所叮嘱，我们十分谨慎，一直将孩子藏得很好。”
如今皇后既然知晓一切，林老太爷也不怕挑明了。
“皇后娘娘，我那姐姐姐夫确实鬼迷心窍，想用捡来的孩子给亲生女儿抵命。但他们都是好心的老实人，对捡来的养女呵护备至，并未亏待那孩子。也就是你母亲。
“不管怎么说，两个孩子都活下来了。
“我那姐姐姐夫对你母亲有莫大的恩情呐！若非他们，你母亲早就死在荒郊野岭了！”
这就是他敢于坦白的原因。
林家、刘家，都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真要论起来，还是救命之恩呢！
凤九颜站在阴影中，一言不发。
火炉里发出噼里啪啦声，给这刑房平添几分危险。
“画押。”
“是！”吴白拿出供状，让林老太爷画押。
林老太爷倒也不含糊，按下自己的手印后，他赔着笑，眼尾挤出道道皱纹，对着凤九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