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刘莹眼泪落下,“阿姐!您真是我阿姐!老天有眼,我们姐妹终于相认了!”

    西女国国主也眼含泪花。

    “夙鸢,你近前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刘莹快步上前,热泪夺眶而出,看着颇为感人。

    她膝盖一软,跪在龙椅旁,抱着国主的腿大哭。

    “阿姐……”

    西女国国主抬手,轻轻落在她后背,拍了几下。

    “别哭。姐妹团聚,这是喜事。来人,大摆宴席,庆祝朕寻得亲人!”

    “是,国主!”

    这场宴会持续了一天,

    中途,国主病体撑不住,先行回寝殿歇息。

    她前脚刚回来,后脚就有人求见。

    “国主,欧阳莲求见。”

    国主坐在软榻上,视线略显凌厉:“让她进来。”

    随后,一名年过古稀的老妇入殿。

    她是国主的姑母,当年宫中生变,是她带着年仅两岁的国主离宫求生,居功甚伟。

    她也是最清楚国主生父长相的人。

    “姑母,有何事急着见朕?”国主目光如炬,乍一看,一点不似病入膏肓之人。

    欧阳莲直言不讳。

    “国主,这个夙鸢,是假的。”

    欧阳莲苍老的脸上,尽显凌然正气。

    “你与夙鸢,一个像母亲,一个父亲。今日一见,那夙鸢一点不似你父。一定有假!”

    莫辛嬷嬷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地想劝阻欧阳莲。

    国主今日与夙鸢大人相认,心情甚好,说不定病情能有所缓解。

    欧阳大人如此直白地挑明,岂不是让国主的心境大起大落,以致病情加重吗?

    然而,再看国主,似乎没什么反应。

    莫辛嬷嬷担心地请示。

    “国主……”

    西女国国主霸气地一抬手,莫辛嬷嬷就闭了嘴。

    欧阳莲语重心长道。

    “国主,我知道,您打算将国主之位传给夙鸢,因而夙鸢的身份真假,至关重要。

    “还请您三思,查清楚,再做决定。”

    西女国国主冷声反问。

    “那半支玉簪,如何解释?”

    欧阳莲哑然无声。

    的确,玉簪是实证。

    她也无从反驳。

    国主才找到失散已久的妹妹,必然被亲情所累,蒙了心。

    她操之过急了。

    没成想,西女国国主紧接着道。

    “那半支玉簪是真的。照这么看,刘莹很可能知晓,玉簪真正所属是谁。

    “她既拿着玉簪冒充夙鸢,来到西女国,朕便不能打草惊蛇,以免她狗急跳墙,害了真正的夙愿。”

    听到这儿,欧阳莲和莫辛嬷嬷都是一惊。

    原来国主早就安排好一切。

    欧阳莲舒了口气。

    “国主英明……”

    西女国国主喉间涌出一股腥咸,忽地吐出一口淤血。

    “国主!”在场两人愕然不已。

    莫辛嬷嬷当即喊:“太医!快传太医来!”

    一个时辰后。

    在太医的救治下,西女国国主的病情稍有缓解。

    刘莹母女守在床边,脸上满是关切。

    “阿姐,你还好吗?还有哪儿难受?”

    “姨母,您和我娘才相认,可定要长命百岁啊!”郑姬拿帕子抹泪,含着哭腔。

    国主平躺在床榻上,眼中含着一抹温柔笑意。

    “朕没事。夙鸢,能见到你,朕知足了。”

    刘莹表面抹着泪,心里却巴不得这国主快些死。

    只有国主死了,她这个妹妹才能继位。

    当晚,莫辛嬷嬷守着国主,刘莹母女则被安排在偏殿住下。

    次日一早,母女俩就来探望国主。

    见她气色比昨日好些,她们面上喜悦。

    “阿姐,外面太阳正好,我陪您去走走,好吗?”刘莹提议。

    国主笑着点头。

    “好。”

    御花园,如今已是秋日,景致不如春日,却也是绿红相间,红枫迷人眼,有赏头。

    刘莹扶着国主坐在凉亭里,与她说起自己在南齐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