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怎能……”

    “谁是你爹!”凤父急得直跳脚,“你们母女算计我不够,还要算计皇后,算计皇上,真是该死!”

    他又继续对吴白说:“我要见皇后娘娘!我若是早知道这‘春宵散’,断不会与她们有纠缠!”

    刘莹早知凤临是个什么东西,对他现在这反应,一点不奇怪。

    他自私自利,指望他保护她们母女,不可能。

    但,凤临想甩开她们,也没那么容易!

    ……

    永和宫内。

    凤九颜翻看手中那些画像,为长公主择选日后相看的人。

    天气转凉,晚秋打开樟子门,一阵凉风侵入。

    “娘娘,吴白说,凤大人在外吵着要见您。”

    凤九颜将挑出来的画像放在右手边,头也不抬地说:“不见。”

    该说的,她都说了。

    再见也无意义。

    “朕已经让他们都滚了。”圣驾忽然至,都无传报声。

    凤九颜意外地抬眸,见萧煜一脸深沉,眸光更是深邃锐凛。

    “朕刚到永和宫附近,就听见他们嚷嚷,遂让侍卫驱逐了他们。

    “九颜,你父亲要娶你的姨母为妻,连朕都觉得荒唐。”

    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凤九颜坦率直言。

    “不止如此,他还要将郑姬送给您,给您生个皇子。”

    萧煜脸色一黑。

    “什么?!”

    他们还敢做这种事?

    萧煜没想到,那母女俩,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他只让侍卫将他们驱赶出宫,还真是仁慈了!

    思及此,又不禁责怪凤九颜。

    “这样重要的事,你怎么没有早些告诉朕?”

    他只怕那母女俩无所不用其极,对九颜下毒手。

    凤九颜不以为然:“比起朝廷政务,这事儿不算重要。”

    何况,她自己能够处理。

    萧煜坐到她身边,轻揽住她肩膀,稍微抬起下巴,亲了亲她的额头。

    “如此说来,朕没有被她们母女算计,多亏皇后英明,保护了朕。”

    凤九颜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您晓得就好。”

    “难怪你提议,让你父亲去江州做司马。原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那母女俩不怀好意了。”萧煜恍然大悟。

    他原以为,她只是看不惯凤父新娶,娶的还是她亲姨母。

    同时他也想不通,“你父亲如何想的,朕岂是来者不拒的人?”

    凤九颜语气平静。

    “病急乱投医。”

    知道她难以生育,牛鬼蛇神都着急现身了。

    再加上,她确实鲜少关心凤父,让他感到不安,越发容易走上歪路。

    此事已过,他们都不再提。

    萧煜看向桌上那些男子画像,随手拿起一张,细细看了两眼。

    “这就是你给长公主挑的?”

    “嗯,还未挑完。”

    萧煜问:“太后不是说,无需你再操心么。”

    他们不同于民间夫妻,没法时刻待在一起,甚至,忙起来几天都见不着面。

    九颜又和宫中其他妃嫔不同,她总有自个儿的事忙,换做别人,心思都在他这个皇帝身上。

    不过,他并非因此不满。

    大战才结束没多久,百废待兴。

    尤其是诸国割让的城池,还需调派官员前往治理。

    九颜又忙着练兵,调查药人一事,就连西女国国主找寻双生妹妹,都交托给了她。

    她如此任劳任怨地做好皇后之责,是他的幸。

    只怨自己一时兴起,就将长公主选夫的事情交给她,给她揽上麻烦事。

    凤九颜自个儿倒不觉得麻烦。

    左右都是下面的人做得多,她只是把把关。

    萧煜犹豫几息后,温声道。

    “朕寻了一名神医,明日让他入宫给你瞧瞧,可好?”

    他怕她讳疾忌医,怕她多想,以为他等不及想要孩子。

    “好。”凤九颜并未多心。

    ……

    西女国。

    皇宫。

    国主寝殿外,几名心腹大臣站立等候,徘徊不定。

    她们一个个面露忧色,眼见有太医从里面出来,立马上前询问。

    “太医,国主的病情如何?”

    太医表情凝重,如实相告。

    “已是积重难返了。”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看。

    这么说,岂不是回天乏术?

    西女国才打下两国,如此重要的时候,国主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殿内。

    莫辛嬷嬷伺候在床侧,颤抖着手,将药喂给那躺在床上、气息虚弱的国主。

    “国主。喝药了。”莫辛嬷嬷嗓音哽咽,眼眶一圈泛红。

    国主夙千雪目光空洞,只念着一个名字。

    “夙鸢……”

    “国主,您放心,孟少将军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做到的。”莫辛嬷嬷安慰她。

    南齐。

    皇城中。

    凤九颜帮西女国国主寻找夙鸢,目前只能寄希望于,那半支玉簪。

    她已命人将玉簪画下,拓印,张贴在大街小巷。

    至今已有上百人拿着玉簪上官府,但都对不上西女国国主那半支簪首。

    凤府。

    刘莹与凤临大吵。

    “喜帖已经发出去了,你现在说不愿娶我了?凤临,这种事,你怎么做得出?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凤临已是破罐子破摔。

    “笑话我,也比我被贬到江州做司马强!亏我相信你,以为你真能想出什么好法子,让郑姬怀上皇嗣。结果你都做了什么?你以为,皇上像当初的我一样,那么容易被算计的吗!

    “刘莹,我凤临就是娶那春楼的妓,也不会娶你!你可把我害惨了!是你害得我与儿女失和……”

    “放屁!那是我害的吗?在我来皇城之前,他们就不拿你当爹了!”刘莹不甘示弱。

    凤临也不跟她啰嗦,直接下令。

    “管家,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你敢!你就不怕我把当年的事说出去,让他们知道你奸污妻子的妹妹吗!”

    凤临怒极反笑。

    “我现在还有什么好害怕的?你我的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刘柠知道了,皇后也知道了。

    他还有什么可藏着的!

    “刘莹,自作孽不可活!”

    嘭!

    刘莹被赶出去后,凤府的大门被用力关上。

    刘莹恨恨地盯着那大门,眼睛泛着强烈的怨念。

    终有一天,他会后悔这样对她!

    回客栈的路上,刘莹看到悬赏,眼神微怔。

    这画上的半支玉簪,看着熟悉……

    等一下!这不就是她刘家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