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是你们起的头,输了,就当赔偿。

    “若有认为南齐索求无理的,想要来讨价还价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另外,带上南齐的宣战书回去。”

    这话一出,几位使臣面露愁苦之色。

    也就是说,没有转圜的余地,必须得答应南齐的索赔要求了?

    东山国并未向南齐发兵,自认为没有牵扯其中。

    那看起来文弱的使臣上前。

    “齐皇,外臣乃东山国李凌,此番出使南齐,是为带回东山国罪臣——澹台衍。”

    按着规矩,就算澹台衍犯下大错,只要他是东山国的人,那么,东山国就有资格带走他,回国处置。

    凤九颜视线清冷,落在那两位使臣身上。

    他们想带走澹台衍,绝无可能,除非是尸体……

    东山国使臣带来布匹、马匹,以礼相待。

    “我东山国从来不牵扯诸国纷争,此次诸国围攻南齐,我们皇上也听说了一些流言,都说,这纷争,源于东山国的挑拨。”

    别国使臣互相对望。

    这东山国使臣什么意思?独善其身?

    当初,可不就是他们东山国派人游说,要他们联手攻打南齐,瓜分南齐的吗!

    东山国使臣,李凌继续说道。

    “经过多方探查,我们才查到,原来,这一切都是那澹台衍所为。

    “他招摇撞骗,取得我们皇上的信任,被奉为国师,成为东山国座上宾。

    “没成想,他不满足于此,意图蛊惑我王,要我王攻打南齐,以成霸业。我王清醒,没有受其挑拨。

    “不料他贼心不死,暗中周游各国,挑拨诸国攻打南齐,还借着我东山国的名号……”

    听到这儿,大夏国使臣忍不住插话。

    “这话是何意!难道,联手攻齐,不是你们东山国的意思?”

    使臣李凌笑容憨厚。

    “当然。诸国攻齐,与我们东山国无关,你们都被澹台衍骗了。”

    其他国家的使臣纷纷反驳。

    “一个澹台衍,能做成这么大的事?你骗谁呢!”

    “当初他可带着你们东山国的国书!”

    “摆明了是你们东山国不认账,怕了南齐,跑来撇清干系了!”

    “齐皇,莫要听他胡言!诸国攻齐,东山国才是罪魁祸首!”

    “没错!我们都是被东山国利用了!”

    诸国的矛头直指东山国。

    东山国的使臣波澜不惊,继续表达自己的诉求。

    “齐皇,国书一类的东西,皆可伪造。澹台衍是我东山国的罪臣,他罪大恶极,我们理应将他带回本国受审,给诸国一个交代。”

    萧煜冷嗤。

    “理应?

    “什么理?

    “你东山国的理,便是过河拆桥么。”

    使臣当即颔首。

    “齐皇,并非如此。

    “我们诚心解决争端,一切皆由澹台衍而起……”

    座中,南齐官员驳斥道。

    “若真是澹台衍的罪责,由我南齐处置,岂不更好!谁知你东山国是不是存心包庇!”

    东山国使臣态度强硬。

    “齐皇,按规矩,澹台衍,该交由我东山国。”

    高位上,凤九颜好整以暇地道。

    “据本宫所知,澹台家不属于任何一国。

    “你说澹台衍是东山国的罪臣,可有受封官职文书,如何证明他是你东山国的人?”

    她让吴白调查过东山国、澹台衍,彼时并未查到澹台衍任职一事。

    所以方才使臣说的是,被奉为国师,而不是被封为国师。

    一字之差,意思差之千里。

    东山国使臣被这么一问,愣怔了一瞬。

    随即,李凌开口道。

    “澹台衍行事谨慎,当初我王要封他时,他再三推脱。但明面上,他早已是我东山国的人。”

    凤九颜嘴角勾起细小弧度,语气肃冷。

    “在本宫看来,贵国实在多此一举。

    “诸国攻齐,如今战败,都不愿牵扯其中,贵国既然查清是澹台衍所为,常理而言,不是应该与其撇清关系吗?

    “现在倒好,口口声声说澹台衍是你东山国的人。”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质疑东山国。

    “对啊!如果挑起争端一事,跟你们东山国无关,你们干嘛又是送布匹,又是送马匹的,把澹台衍弄回东山国?”

    “换做是我,藏着不吭声,岂不是更加方便?人家南齐没找上你们,你们反而眼巴巴凑过来找打,这是为何?”

    东山国使臣马上辩驳。

    “我们东山国愿担当此责任,惩戒罪魁,何错之有?”

    凤九颜淡然一笑,立马接上这话。

    “皇上,您可听见了?既然东山国愿意负责,这次停战索赔一事,也要算上东山国一份了。”

    萧煜默契地应声。

    “皇后说的是。众爱卿,好好想想,该向东山国要点什么。”

    诸国使臣幸灾乐祸。

    活该!

    还想独善其身,这回一起落浑水吧!

    东山国使臣李凌,顿时哑口无言,后背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