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出身富贵的小王爷,根本是无病呻吟,不晓得真正穷苦人家的日子,那才是真的苦。

    想起父亲,瑞王的眼神有一抹缺憾。

    “本王的父亲,当年遭人陷害,英年早逝。如今想来,对于父亲的记忆,实在模糊。”

    阮浮玉皱了皱眉。

    “所以,你早就家破人亡了?仇人找到了吗?”

    瑞王摇头。

    “很多年前的事了,再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落难时,只有皇上与他相伴,他们一起拜师习武,他早已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位兄长,事事护着他。

    现在,他不奢求什么。

    只盼着国家安定,皇上能够平安康健。

    如今又多了想要守护的人,那就是他的妻儿。

    这场战事,不知会如何收场,但他会用性命守卫。

    “本王会保护好你们。”

    一回头,阮浮玉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瑞王:……

    屋外,侍卫柳华来禀。

    “王爷,南疆王有请!说是有事相商!”

    南疆王宫内。

    瑞王被奉为座上宾。

    南疆王举杯,陈词慷慨。

    “我就晓得,南齐有大谋。

    “瑞王,眼下南齐势头正盛,短短一个多月,歼灭敌国援军十几万,实在令人钦佩!

    “看来南齐很快就能将敌军尽数驱逐了!”

    瑞王并未沾沾自喜,他不卑不亢道。

    “南齐得以灭敌,是上下齐心的结果。

    “眼下战局不定,尚且不能够轻敌。”

    南疆王和下方的大臣对了下眼色。

    随后,那大臣起身道。

    “瑞王,贵国节节胜利,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南疆外的绥和部盟军也都撤退了,你看,这南疆,也就不需要贵国驻兵把守了,可对?”

    瑞王目光微变。

    原来,这才是南疆君臣的真实意图——想要南齐大军撤出南疆。

    瑞王面上带着温和笑意。

    “既如此,本王明日就率军离开贵国了。”

    他本就有此打算。

    驻扎南疆,是为了支援南疆,抵御绥和部,以保南齐。

    绥和部盟军既已撤退,按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计划,他确实该归国,带着手底下的五万大军,增援东境,把守朝榆关了。

    南疆王很是满意,举杯共饮。

    “南齐与南疆乃兄弟盟约,瑞王,满饮此杯,预祝南齐渡过此关,大获全胜!”

    瑞王喝了口酒,神情淡然平静。

    王座上,南疆王暗暗冷睨了瑞王一眼。

    南齐心机颇深,打个仗都弄得虚虚实实,叫人难以甄别。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只怕,南齐把主意打到他们南疆上。

    既然绥和部盟军已退,南疆也就不需要南齐驻兵了!

    南疆国土内,一个南齐兵士都留不得!

    ……

    瑞王回到住处,和阮浮玉说了离开的事。

    他别的不担心,只担心她腹中孩子。

    阮浮玉抓住这机会,嗓音妖娆地道。

    “我可是南疆人,还会被欺负不成?

    “你先回南齐,我等生完孩子,再带着孩子去找你。”

    瑞王皱起眉头。

    “不行。本王不能丢下你和孩子。”

    阮浮玉都有些不耐烦了,强忍下来。

    “王爷~~你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但你没必要如此啊,保卫南齐要紧,你的皇上正需要你呢!”

    想起皇上,瑞王才有所动摇。

    他复又看向她的大肚子。

    “你真的不要紧?”

    阮浮玉十分笃定地点头,“当然!我师弟狗十七也在这儿,绝对万无一失!”

    她面上笑着,心里却在催促——快走啊!再不走,老娘的脸都笑僵了。

    最终,瑞王还是选择以国家安危为先。

    他临走前,要留下侍卫给阮浮玉。

    在他挑选侍卫时,柳华将头埋得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