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盟军攻下墨城,片刻不停留,又赶往宣城。

    将领中,有谨慎多疑者。

    “单将军,此番攻入南齐,一路都很顺利,就怕南齐使诈,在宣城设防。”

    单春也想过这个可能。

    但是,据他所知,东境军都在甘州。

    他也并非愚蠢之人,虽然带兵前往宣城,也留了一部分兵力,前往甘州佯攻、围守,实则是为了牵制住东境军。

    即便宣城有诈,以他这十几万大军,再加上北部盟军的几十万兵力,还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宣城吗?

    那谏言的将领依旧犹豫不决。

    他提出。

    “思来想去,总觉得南齐这是诱敌深入。单将军,我们还是按照先前约定的,控制住东境军……”

    单春不耐烦了。

    “诱敌深入?南齐有多蠢,敢用这种招数?

    “就算诱敌,也是把我们往甘州引,那才是危险重重!

    “还有,你可知,若让北燕抢先,叫他们得了玉石碑,我们这些国家会是什么下场?

    “北燕让我们守住东边,就是为他们作嫁!你若等得起,就等,我们大夏不吃这种亏!”

    宣城,他们要定了!

    同样急着攻打宣城的,还有燕皇。

    南下这一路,他们遇到多股南齐散兵,这些人不断伏击,都被他们击退。

    齐人节节败退,盟军愈战愈勇。

    转眼间到了除夕当晚。

    这一年除夕,不似往年热闹。

    百姓们不敢通宵达旦,早早归家避灾。

    皇城。

    宫内,众妃嫔聚在一起守岁,祈求南齐安然度过这一大灾。

    她们随身带着匕首,以备随时殉国。

    凤家。

    凤父妻离子散,又逢国家危难存亡之际,全然没有过年的心思。

    林姨娘倒是今宵有酒今宵醉,穿得花枝招展,临死前也要挣个正妻的名分。

    连她的亲儿子都看不下去了,提醒她。

    “娘,你就算把腰扭断,父亲也不会高看你的。谁叫你生不出女儿来。”

    林姨娘怒扇凤鸣轩。

    “混账!轮得到你来教训为娘?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你要是成了嫡子……”

    凤鸣轩一听这话就心烦。

    “什么嫡子庶子,父亲从未因为我是庶子就亏待我,我和大哥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私塾先生,是我笨,比不过大哥。

    “再说了,南齐都要亡了,身份越高责任越大,我当上嫡子,只会死得更快。

    “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

    “危险的事,还是让大哥去做吧!”

    林姨娘听完这番话,气得面如猪肝色。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

    凤鸣轩叹了口气:“您还不如劝劝爹,让他带我们逃出南齐呢。”

    他近日都愁得发胖了。

    十几国围攻南齐,怎么想,南齐都不可能赢的。

    天牢。

    狱卒送来饭菜,澹台衍看都没看。

    他面朝着墙壁,用石头在上面刻画,形似蛛网。

    “九颜,别让我失望。”

    澹台家的“蛛网”,必能助南齐退敌。

    ……

    漳州。

    外出办事的宋黎一回来,凤薇蔷便迫不及待地问。

    “夫君,阿姐怎么样了?东境如何了?”

    她十分担心阿姐的安危。

    听说东境被破,她就寝食难安。

    宋黎关切地扶住她。

    “目前大军退守甘州,与敌军僵持着,皇后娘娘暂且没有危险。”

    凤薇蔷还是不能够松懈。

    她蹙着眉,“退守还是被困住了?阿姐怎么办?你说,南齐能赢吗?”

    宋黎安抚她:“薇蔷,你别害怕,会没事的。要相信皇后娘娘的作战才能。”

    事实上,战局不容乐观。

    可他不能说实话,以免刺激到薇蔷。

    她的身体本就不大好,受不得大起大落,尤其事关她最亲近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