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

    晚上。

    阮浮玉以为瑞王不会回客栈了,正要躺下睡觉,外面响起熟悉的声音。

    “王妃晚膳吃得可多?”男人嗓音温和,压着声儿,似乎怕吵到屋里的人。

    侍卫回:“和前几天一样,王妃吃得不多。”

    瑞王实在担心了。

    她吃得这样少,恐怕孩子长不大。

    笃笃!

    瑞王敲响房门,只瞧见阮浮玉坐在床边,一眨不眨的,饶有兴致地挑眉看他。

    “哟!孩儿他爹,你这是想我们娘俩了?”

    瑞王不喜欢她这轻佻的性子。

    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才忍她至今。

    “我们已至南境,你准备准备,再过两日,我就带你回南疆,拜访南疆王。”

    阮浮玉更正他:“错了,是我带你回南疆。”

    瑞王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此番去南疆,是为两国共御外敌。”

    阮浮玉的神情变得严肃。

    她平日里追着苏幻,不代表她不顾正事。

    此次诸国围攻南齐,南疆就是太倒霉,偏偏毗邻南齐,被逼得和南齐同生共死。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到了南疆,我会向南疆王引荐你。以我师父在南疆的地位,保你安然无忧。不过,你得跟紧我。”

    像他这样的白面郎君,到了南疆,便是羊进狼窝,稍微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拉去双修炼蛊了。

    瑞王点头应下后,继而又道,“聊完公事,接下来聊聊私事。”

    “私事?”阮浮玉蹙起眉来。

    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私事可谈。

    瑞王看向她腹部,“本王给孩子取了几个名字,你且看看,哪个比较好。”

    阮浮玉只想说他真多事。

    “孩子还没出生,你怎知就一定能平安降世……”

    她这话一出,立即觉察到气氛骤然凝滞,抬眼一瞧,眼前男人的脸色变得阴郁,富有怒意。

    瑞王责备道:“你是孩子的亲娘,怎可如此咒他!”

    阮浮玉就是再恶毒的话都说得出来。

    毕竟,她腹中没有孩子。

    不知为何,她眼下不敢直言。

    瑞王现在对孩子有种执念,如果知道她在骗他,怕是杀了她的心都有。

    眼下正值两国联手御敌,她可不能因小失大。

    思及此,她只得僵硬着,媚眼如丝着说。

    “死鬼~~我知道了。你放心,这孩子一定会好好的。”

    瑞王信了她的鬼话,眼中又恢复宁润温和。

    “本王的孩子,定会平安。”他情难自禁,将手覆在她腹部。

    阮浮玉立马一僵。

    臭男人!

    占她便宜!?

    因着心虚,阮浮玉立马拿开他的手。

    瑞王的手悬在空中,眼神晦暗地望着她,起了一丝疑心。

    “你为何不让本王碰孩子。”

    阮浮玉没料到,这瑞王如此多心。

    她露出一抹笑容,辩解道:“这不是怕你吓着孩子嘛~”

    见鬼。

    他怎么突然对孩子着迷了。

    瑞王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他细细看了看阮浮玉。

    “你当真没什么瞒着本王?”

    阮浮玉呵呵一笑。

    “没有。”

    他有龙阳之好,不是应该去找男人,寻草问柳吗?整天盯着她肚子上的几两肉作甚?

    搞得她都没法把“孩子”弄掉了!

    瑞王暂且放下疑虑,叮嘱她:“孩子要安置了。”

    阮浮玉:?

    她终于晓得这份诡异感是什么了!

    这一路,瑞王总说孩子要如何如何,比如,孩子要吃饭了,孩子要歇息了。

    他这是把她当成装孩子的容器了!

    这该死的男人!

    ……

    两天后,阮浮玉带着瑞王进入南疆地界。

    瑞王从善如流,一路紧跟着她。

    这段时日,南疆也如临大敌。

    绥和部盟军卷土重来,这回想要进攻南齐,势必要突破南疆,他们南疆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