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终于把林秀秀救出来了。
不管怎么样,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结果是好的。这颗心总算回到肚子里。
这时候才感觉到肾上腺素飙升之后的疲惫。
陈会计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说,这下可好了,皆大欢喜啊。
就在这时,就听到“砰砰”的声音。只见无数只无目道人,疯了一样集聚在黄雾边缘,想冲出来。
“我的妈妈啊。”陈会计吓得退后好几步:“我们赶紧走吧。”
我看看袁祺敏和林秀秀,说了声,“走吧。”
陈会计领路,我们来到阴阳门前,所有人手拉手,一起迈了进去。
一片黑暗,然后有了光亮,等恢复视力的时候,已经出现在小树林里。
周围还是雾气,风风看门鬼还在雾里,像吊死鬼一样蹦来蹦去。
刘光地和夏娇正在焦急等待。刘光地干脆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念着观音菩萨保佑。
夏娇捏着手走来走去,表情极为焦躁。
“老刘!”陈会计喊了一声。
刘光地抬起头见我们出来了,顿时紧张到大喘气,想看又不敢看。
“老刘,看看我们把谁带回来了!”陈会计大声说。
刘光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三摇来到我们近前,揉揉眼仔细去看,看到了林秀秀。
“我的妈妈唉,秀秀,你回来了!”
袁祺敏笑着抿嘴:“这位刘大哥,你怎么一见面就喊人秀秀妈。”
“别说喊妈了,秀秀能平安回来,我就是跪地上磕一个都不算过分。”
林秀秀灵动的眼睛转了转,说道:“那你磕吧。”
“哈哈哈。”我们都笑了。
刘光地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又像半年没洗澡,突然蒸了个桑拿浴,脸上的表情带出来的舒服劲儿和畅快劲儿就甭提了。
“老刘,”林秀秀说:“你这些天也不容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女儿的事,要是信得过我,我跟爸爸说去联系国外专家。该怎么治怎么治。”
刘光地看着她,突然就哭了。
我发现刘光地这个人,相当感性,一句话到位就能哭一鼻子。
大家说着笑着,刘光地说:“今天晚上谁也别跟我争,我掏钱请所有人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
“你可拉倒吧。”陈会计道:“赶紧联系秀秀她爹,把秀秀赶紧送回去,论功行赏什么时候不行?”
林秀秀点点头:“咱们再聚,各位的好我都记在心上,我家里人肯定都特别着急,我要先回去。”
既然这么说了,众人不再勉强,现在大事已了,剩下就好说了。
我点燃一根烟,默默的抽着,感到异常的疲惫,就想找个洗浴中心好好泡泡,然后睡一觉。
我们走出小树林,不远处是广场舞,绕着小河一周有不少人在夜跑。整个公园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大家来到河边的小凉亭,林秀秀已经打过电话,她爸马上就过来接。
此时是片刻的安宁,众人散落在长椅前,没有人说话,看着夜色中静静地湖水,每个人都在想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脚步声杂乱,来了七八条汉子,到了凉亭,其中有一个中年人快步而进:“秀秀呢?秀秀在不在?”
林秀秀跑过去,投入这个男人的怀抱,“哇”一声就哭了:“爸!”
这位就是亿万富豪,大佬林军。
林军借着周围的光亮,捧起林秀秀的脸看了看,这么大的汉子哭了:“秀秀,以后做什么和爸爸打个招呼,你差点急死爸爸了。”
大家面面相觑,尤其是陈会计和刘光地的脸上肌肉直跳。
我低声问怎么了,陈会计说,林军这人杀伐果决,一个决定都能牵扯上千个家庭。如此大佬居然撒娇,真是无法想象。
我笑了笑。不管怎么说,皆大欢喜就好。
我靠着柱子,看着林家父女抱头痛哭,这一瞬间感觉成就感满满。
这次阴间之行,救出林秀秀,关键时候确实有几个人帮忙,但整个一条主线都是我自己忙活的。
没有高人从始至终在身边,我自己来主持大局,结局也是相当完美。
我应该是成长了。
靠着柱子,我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正要摸打火机,一撮火突然凑过来。
抬头去看,是林秀秀。
林秀秀在她爸爸林军的怀里,林秀秀点燃打火机。
我赶紧站起来,向林军问好。林军道:“小伙子,不错不错。你不要这么客气,这根烟你该抽,回头我再给你好烟。”
我把烟头凑过去,火苗点燃了烟,我仰起头,长长吐出一口烟圈。
林秀秀又向其他人道谢,问好。
林军道:“诸位,一会儿都留个联系方式。我先带女儿回去,等忙活完了,我论功行赏。一个都别少。”
大家说着客气话。
林军来得快,去得也快,搂着自己女儿,带着手下一阵风走了。
我,夏娇和袁祺敏就要告辞,刘光地看看表,说:“这样吧,大佬怎么论功行赏我管不着,今天晚上你们所有人都听我安排。”
“干啥?”陈会计说。
刘光地说:“我认识市内最大一家洗浴中心的老板,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安排咱们这些人。男男女女都要去。蒸一道,想搓就搓一搓,然后吃个小自助,晚上好好睡一觉。给我个面子,行不?”
大家都笑了。
林军和林秀秀走了之后,大家都是熟人,气氛也活跃起来。
一路聊着,我把这次去阴间救林秀秀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但是忽略了,在深层定境中见到袁道长这一幕。
我心存疑虑,看着袁祺敏,觉得这件事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