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明景帝还想让沈娇娇住在皇宫,就有些咄咄逼人了。
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大臣看着,明景帝就算真的想做什么,也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毕竟他自诩自己是明君,不能留下这么显眼的把柄来。
但是沈娇娇现在的身份有问题,明景帝也不放心沈娇娇一个人住,最后选来选去就选择了文明远家。
“沈娇娇,你现在还不能洗清自己叛国的罪名,朕不放心你住在镇国将军府,你就跟着文伯侯回家吧。”
“文伯侯府是你的前夫家,你住在那里,也不会生疏,正好他们也可以替朕监督你,你若是清白的应该不会拒绝朕了吧?!”
明景帝直接将沈娇娇的话给堵死了。
沈娇娇又被明景帝给反将了一军,只得咬牙,忍着恶心,答应了下来。
明景帝这边让玄甲军全力找寻沈家人的踪迹,另一边又开始让京城的将士练兵,随时准备支援。
而沈娇娇则跟着文伯侯父子回了文伯侯府。
一路上,三人相顾无言。
等到了文伯侯府门口的时候,文伯侯率先开口,“沈娇娇,你对我文伯侯府也不陌生,到了这里也不用装样子,和以前一样就好。”
沈娇娇却并不领情,冷然开口,“多谢文伯侯提醒,只是我对这里的熟悉都随着我和文明远和离忘得一干二净,这里就是陛下指定的一个居住地点而已,不是什么熟悉的地方。”
“还希望文伯侯一家可以和我保持友好的关系,对待我像客人一样客气,若是你们怠慢我,我可以会找陛下为我主持公道的。”
说完这话,沈娇娇似乎觉得还不够,还笑着询问文明远,“文世子觉得如何?”
文明远怔愣的看着沈娇娇,沈娇娇如今的样子是真的变了,完全没有了宗妇典范的模样。
之前的模样就像是镜花水月,好似出现的就是他梦里一般。
“沈大小姐既然这么能说会道,我们文伯侯府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只要你不主动招惹我们,我们也自然不会主动招惹你。”
沈娇娇对此很满意。
文明远还算识趣,但是沈娇娇依旧不会原谅文明远对沈家的伤害,略微抬高下巴,就缓慢走进了文伯侯府。
文伯侯和文明远紧随其后,两人都很沉默。
然而,文伯侯府如意院住着的皇甫芸月却皱起了眉头。
沈娇娇一个下堂妇,又什么资格再次住进文伯侯府来的?
她都和文明远和离了,父皇为什么还要让沈娇娇住进这里啊?!
这不是纯粹的膈应她吗??
“为什么要这样?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皇甫芸月想不通,轻声询问刘嬷嬷。
刘嬷嬷赶紧安抚皇甫芸月,“公主,陛下做这个决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老奴怀疑陛下是想要公主教训沈娇娇。”
“你想呀,沈娇娇如此离经叛道,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如今又敲了登闻鼓,更是出了风头,可她还能安然无恙从皇宫出来,想必她带回来的消息肯定让陛下不好处理她,只得交给公主你处理。”
“老奴倒是不担心沈娇娇住进来会欺负公主,毕竟公主你身份尊贵,老奴就担心沈娇娇对文世子贼心不死,若是她趁机勾引文世子,文世子要是把持不住,公主岂不是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了?!”
“再说了,沈娇娇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女子,说不定就很想恶心公主您呢?!”
刘嬷嬷是宫里呆过的老人,很懂后宫女子争宠的那一套。
沈娇娇之前和文明远和离的时候,虽说闹得很难看,也说过绝对不会再对文明远有任何一点感情。
可是沈娇娇是个如玉的美人,而男人都爱好颜色的女子。
若是沈娇娇有心勾引,难保文明远能保持初心,若是皇甫芸月真的被恶心到了,等回归宴上,世人到时候不会再讨论她尊贵的身份,而是会盯着她的污点,明里暗里的嘲讽她。
皇甫芸月也清楚这一点,她忽然担忧的道:“刘嬷嬷,那我要怎么做?”
“公主,您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就去会会沈娇娇吧。”
“好,你随本公主一起去。”
沈娇娇被安排在了文伯侯府最破落的院子。
北边的院子,杂草丛生,瓦房还有漏洞,若是下雨,肯定会滴水下来。
文伯侯府的下人把沈娇娇领到这里之后,就不管了,显然是让沈娇娇自生自灭的意思。
青衣直接看不下去了,不满说道:“大小姐,文伯侯府真不做人,你虽然是被监视居住了,但好歹也是文伯侯府的客人,他们居然就把你丢在北边的破落小院,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
就他们这样的居然还说自己是什么文人风骨,我看呀他们就是纯粹的坏。”
沈娇娇轻笑,“青衣,你这嘴皮子倒是溜得很,找人来收拾一下就好了,不必在意,我也在这里住不了多久。”
青衣不懂沈娇娇为何这么说,不过她家小姐说话总有自己的道理,跟着点头,花了银子,找了文伯侯府的三等丫鬟来收拾院子。
皇甫芸月过来的时候,见沈娇娇就住着这么一个破落的院子,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沈娇娇,本以为夫君会对你另眼相待,没想到就给你安排了这么个院子,你的算盘落空了吧?!”
“公主不如想想,为什么陛下明知道我和你有矛盾,还让我住进文伯侯府,陛下就不怕公主伤心吗?”沈娇娇直接扎心,根本不管皇甫芸月黑沉的脸色。
皇甫芸月怒斥:“沈娇娇!你大胆!你居然敢这么和本公主说话,你不想活了?”
沈娇娇轻笑出声,“芸月公主,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说中你心思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我猜测陛下就是想要我和你斗起来吧。”
毕竟,女子的战斗,皇帝不用参与,却可以收到兵不血刃的结果。
然而,沈娇娇不蠢,不会给皇甫芸月这个机会,她在文伯侯府的眼皮子底下呆着,还能更好做她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