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起这些往事,也是不断的抹眼泪,“族兄身体一直很好,这一次走的这么突然,我还有好些话没跟他说。”

    秦墨道:“爹,老族长没有遗憾,走的时候是笑的。”

    秦相如点点头,“那就好,今夜,咱们父子,就陪一陪族兄。”

    父子二人给秦相如守了一夜,他们都希望将这一条列为族内的惯例。

    几日后,秦墨更是亲自送秦相贵上山。

    按理说,他的身份,是万不能的。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那些跟着他来的老人,日后,他都会一个一个的送走。

    他们来时跟着自己,走时,自己也希望能够跟他们说说话,让他们走的安心。

    这叫有始有终。

    送走了老族长,秦墨情绪很是低落了一段时间,对世界而言,只不过是故去了一位高寿的老者,可对秦墨而言,离开的是一段故事,是一个他尊重信任的长辈。

    他往后一看,是一个又一个跟着自己,信任自己的人。

    这故事续上了。

    秦墨突然就想通了。

    他明白了传承的意义。

    老一辈的将火传到了自己的手里,自己有义务将这一把火传递给下一代。

    一代又一代人添柴火,最后这火水泼不灭,沙掩不熄!

    见秦墨心情重新好了起来,方莼道:“想通了?”

    “嗯,想通了,总觉得自己比以前冷血了,或许是看多了生死吧?”

    方莼伸手敲了秦墨一下,“这叫成熟!”

    “师姐,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老动手啊, 我这都四十了,还要被你打!”

    “你就算是四百岁又如何?”方莼昂着脑袋,“除非你不是我师弟!”

    秦墨顿时萎了,“是是是,师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四十多岁的方莼,脸上多了岁月的痕迹,好在袁天罡医术不错,这些年,一直让方莼服用秘药,所以方莼身体一直很好。

    胸口那一道丑陋的疤痕,也逐渐淡去了。

    “妙云,等咱们去了大乾,你能在陪我去一趟草原吗?”

    “去草原做什么?”

    方莼道:“我想在去一次咱们成婚的地方。”

    秦墨笑了笑,“可以,等我让位,我就带着你们去游山玩水,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方莼拥着秦墨,“妙云啊,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呢,都说男人会变心,可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腻我吗?”

    当年秦墨受她欺负,现在都是皇帝了,在她面前也还是老老实实的被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不腻,我还可以玩几十年!”秦墨咧嘴笑道:“谁让师姐天生丽质,就算老了,也是个老美人!”

    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九月。

    此时距离两国交战已经整整半年有余。

    这半年时间,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西域那边,尉迟信雄已经丢了月氏都督府,李双安暂管大军,带着大军镇守龟兹。

    天象大半也被攻陷。

    秦墨作为天象第一人都督,经略了许久,这里的贵族对秦墨畏惧深入骨髓。

    并没有太多的反抗,就顺应了大明的统治。

    南洋诸国也沦陷。

    事实上,南洋诸多小国,之前就快被秦墨给搬空了,留下的人数并不算多。

    当然,这些小国还是有附属国的国王的,对于秦墨当初做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贩卖奴隶的巨大利润,让这些国王都昏了头,大肆拘捕本国的国民。

    然后就是安南,岭南。

    岭南以西,甚至一度打到了川蜀附近。

    渤海水师基地已经被贡献,可以说多面开花。

    秦墨在世界会上发声,说阿嗣倒行逆施,挑起大战,离心离德,大明将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