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柴绍的车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高士莲已经站在那里等候,看到马车行驶过来,高士莲高声唱道:“柴国公柴绍,荣归故里,朕心甚是不舍,相识数十载。
亦师亦友也,不忍分离之苦,朕就不来相送了。
望柴兄,珍重!”
柴绍的马车驻足,他想要下去,却被高士莲用手势给制止了。
柴绍便静静的听着高士莲说完。
“柴国公,一路顺风,咱家期待你的大作!”高士莲笑眯眯的说道。
柴绍眼神复杂,心中既有欺骗皇帝的忐忑,又有一丝胜利的爽感。
可走到这里,听到了高士莲的话,他心中又有一丝为人臣的羞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抛开立场,李世隆的确是个好皇帝。
他比炀帝要好太多太多。
李世隆同样有皇帝的多疑和刚愎自用,但他却能够克制。
哪怕是为了塑造自己的明君之相,可一句谎话能够坚守一辈子,此人也是个君子。
柴绍走下马车,向高士莲拱了拱手,“烦请高公替我向陛下带一句话!”
“柴国公请说。”
柴绍真心实意的道:“陛下,千古明君也!”
高士莲笑着点点头,“放心,咱家一定会如实把话带到的!
柴公一路珍重!”
“保重!”
柴绍又转身看了一眼繁荣的京城,在这里发生了许多故事,从他意气风大,到垂垂老矣。
这里承载了他的人生。
旋即上车,没有一丝的留恋,“走吧!”
老秦等人一直送到了十里亭外,秦墨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岳丈大人,珍重!”
“景云,保重!”
他看了一眼老秦跟老窦,笑着离开。
柴绍走了,回了老家,但他这辈子,再也没回来过。
柴思甜哭成了泪人。
秦墨将她拥入怀中,说道:“今天的离别,是为了他日的相聚!”
老柴这一走,柴府就冷清了下来,日后就是柴荣一个人支撑了。
但好在,他还有个彪悍的媳妇。
窦梅不仅把柴荣管的服服帖帖的,把府内上下更是管的特别听话。
这一点,秦墨半点不担心。
“都回吧!”秦墨看着恋恋不舍的老秦跟老窦。
“走,回去喝酒!”老秦对老窦说道:“我说老窦,你这几天能不能多参我几本?”
窦玄龄吹胡子瞪眼道:“你先让老夫参假奏?”
“什么叫参假奏,我只是想提前退休,看在咱们相识多年的份上,你帮帮我,成不?”
“去去去,老夫吃饱了撑的!”窦玄龄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别这样,算老夫求你了,你就想办法,把老夫搞下去,真的!”秦相如见柴绍走了,心里也痒了,他也想去儿子说的‘大明’瞅瞅。
“免谈,那老夫不成了奸臣了?”窦玄龄正义凛然的说道。
“你这人怎么水泼不进呢!”秦相如都无语了,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自己从少府监搞下去。
这破官,他是半点也不想干了。
回家之后,秦相如拉着秦墨进了书房,“王八犊子,你给老子跪下!”
秦墨浑身一颤,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爹,我最近可没犯错!”
“没说你犯错,爹求你件事!”
秦相如手里夹着秦子,用专属的黑金打火机吧嗒一下点燃,呼出一口烟气,“你老丈人现在告老,去了大明,你老子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
我也得跟过去瞅瞅才行,那可是一个国家,不是一个小村庄。
不是我不放心,我是怕那些小子压不住。”
秦墨都无语了,就要起来说话。
秦相如一瞪,“我允许你起来了?跪着说话,你不答应,就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