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羹年眼睛都红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即便立下赫赫战功,又能蒙荫谁呢?

    “将老夫的赤血牵过来,把所有人叫上,去秦家庄!”

    候羹年一句话,潞国公府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他翻身上马,带着府兵飞快出城,一路上溅起的飞尘,让百姓为之侧目。

    “秦相如老匹夫,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要你绝种!”

    候羹年最恨秦相如,只因为当年他是降兵,秦相如骂他是三姓家奴,脑生反骨,不可信。

    更令他气愤的是,他深的皇帝信任。

    他催动战马,很快便来到了秦家庄。

    与此同时,秦家庄的人看着滚滚浓烟,飞快的向秦墨禀告,“少爷,侯家来人了,还带来了许多府兵,人手皆兵!”

    “曹,让他们拿钱,他们还敢带人过来嚣张!”

    秦墨根本不虚,“拦住他们,告诉他们,这里是秦家庄,谁敢擅闯,打断他的腿!”

    杨六根操着大嗓门喊道:“兄弟们,侯家的人汹汹而来,咱们也不能堕了秦家的威风,将兵器盔甲都拿出来!”

    听到这话,秦家庄的老兵纷纷钻进了家中,拿出了藏在床底下的大刀和盔甲,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可是依旧鲜亮。

    几百个老兵来到了秦庄前,杨六根打头阵,“来者下马,这里是秦庄,擅闯者,直接打断腿!”

    候羹年脸色涨的通红,“吾乃潞国公,快将我儿放了,让秦墨滚出来跪地认错!”

    “原来是潞国公!”

    杨六根冷笑道:“想要人很简单,少爷下了命令,一人一千两,侯永和小郡主,一人五千两,要不然,少爷就去陛下面前告御壮。

    潞国公应该明白,陛下和娘娘有多喜欢我家少爷。

    况且,这件事本就是你们有错在先,若不是我们劝住少爷,以少爷的性子,一定要还他十箭!”

    “他敢!”

    “我们少爷当然敢!”

    杨六根不卑不亢的说道:“潞国公可以冲击秦家庄,但是到时候世子是否完好无损,就不敢保证了!”

    候羹年鼻子都快气歪了。

    他堂堂潞国公居然被秦家庄的残兵指着鼻子威胁。

    “本公要见秦墨!”

    “我们少爷很忙,没空见公爷!”

    杨六根道:“公爷还是准备钱吧,我们少爷一旦憨性发作,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清楚,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拦不住!”

    候羹年憋屈极了。

    “该死的东西,本公一刀斩了你!”

    杨六根昂着头,“潞国公当然可以斩了我,我一条烂命,能有潞国公世子陪同,值了!”

    候羹年的刀迟迟落不下去。

    良久,他才咬牙道:“把人放了,本公,给钱!”

    这件事,的确是侯永有错在先,要是闹到宫里,丢得是他的脸。

    而且这秦憨子颇得皇帝和皇后娘娘喜爱,他定然讨不到好处。

    一旦闹大,惹得秦相如过来,他会丢更大的脸。

    憋屈,他实在是憋屈。

    最重要,侯永在秦墨手上。

    这憨子,万一发憨,把侯永打死怎么办?

    他便是杀了秦相如,又能如何?

    这口气他忍了。

    “小郡主和侯永一万,另有家丁十人,放跑的那个也算在里面,烦请潞国公准备两万两千两银子!”杨六根拱手说道。

    “至多一万两,多了没有!”

    候羹年咬牙道:“若是不行,那便打死我儿,最好连清河郡主也打死了,我倒要看看,秦相如能不能保下他这个憨儿子!”

    杨六根招了招手,让人去通告,不多时,那人回来了,对着候羹年说道:“潞国公,我家少爷说不要钱了,还是一箭还一箭比较好,这样两不相欠,死了算他运气差,活了你们潞国公府也能省个两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