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继修也没想到,水灵灵的业绩,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朱武更是没想到,这些公子哥们平日里光鲜亮丽,实则黑的一塌糊涂。
一查全部都是问题,总之就是越查越让人觉得他们没底线。
而此时的徐府也没好到哪里去,徐辉祖被一群人堵在屋子里头,东说西说的都快把他给烦死了。
“好了,你们派一个人说明情况就可以了,何必说的这么乱,搞得我都烦死了。”
看到徐辉祖已经发脾气了,众人面面相觑。
只见一个白须老者站了出来。
“徐家主,还请您快派人劝劝大人吧,此事真不能再查下去了。”
“如今,整个应天的大少爷们不仅不敢出门了,甚至吃不好,睡不安的,有不少家族,那都是三代单传。可若真是把人给吓出个好歹来,那岂不是灭了人家的根呢?”
众人跟着附和,把徐辉祖给烦的都快张嘴骂他们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劝说道。
“此事怪不得旁人一切都是他们没有洁身自好,平日里偷着买卖丫鬟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逼得人家丫鬟一家死的死伤的伤。”
“你们说说这种忙,我怎么帮啊?”
看着徐辉祖的样子,众人心里已经有数了,因为他就差把拉偏账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徐辉祖那可是相当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他明白,现在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自然不能乱插手。
况且那些人都是因为屁股不干净,才被府衙给抓住了机会,倘若他们没有干过那些事情,还用担心这些问题吗?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做的不对,否则何至于像现在这般担惊受怕。
而实际上,徐辉祖看到这一幕,反而高兴,只要朱武他们闹得越厉害,那自然整个应天就会有人联合起来对抗他。
虽说有人对抗朱武,对自己来说并无任何好处,可是徐辉祖也能趁机渔利呀。
远了不说,倘若那些家族想要对抗御史,那就必须拿出家资来,到时候他把市值给踩下去,多出来的,那不都是纯利润吗?
这是眼前这些位根本就没明白徐辉祖心里所想的,倘若他们明白一点儿,恐怕打死都不会再登徐家的门。
而徐辉族也确实够厉害的,很清楚,现在必须两头把握。
无论这一次谁胜谁负,他和朱武的关系都不会受到影响,帮忙他能得到朱武的信任,日后必然是亏待不了。
若不帮忙,那必然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的朋友,日后众人会继续推举。
所以说来说去,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对徐家才是最有利的。
况且徐辉祖也非常需要朝中有大臣支持自己,就比如女儿徐韵的婚事,朱武就别想把这丫头甩开!
总之,徐家豁出去了。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赖在家里,不想走,徐辉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
“你们现在说东说西的,有个什么意思呀?事已至此了,我们当然要想办法解决。”
“说到底,不就是因为你们不主动把剿匪所用的物资没交上去,这才激怒了人家府衙,不然的话,人家何至于这样对付你们?”
“现在事情难办了,原本要你们交九成办,恐怕你们现在得多付出两三倍才可呀。”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不吭声了,这不是要命的吗?
剿匪而已,怎么官府成了最大的匪了?
年年都有剿匪的,可是年年土匪都猖獗的如烈火烧后的野草。
春风一吹,又能兴起一把。
今天是翠微山,明天是黑风山,后天又是不知道哪个山头。
总之啊,大家都快被土匪给祸害惨了。
徐辉组看他们没动静,干脆冷下脸来。
“你们诸位想清楚吧,反正徐某人能做的就这么多,你们若觉得我不公平,那就请你们另寻他人。”
“失陪了诸位。”
说完,他起身就走,根本不给这些人再追问下去的机会。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府衙,在逼着他们拿钱,可这个钱不交行嘛?
家里的年轻一辈都快给吓死了,只怕再这么下去,人也不剩两天的活头了。
一众家主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没办法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凑钱。
只不过他们这个钱仍然不甘心交给府衙,而是交到了徐家。
徐辉祖派人连夜清点等清点完毕之后,果断将这笔银子悄悄的安置起来。
徐辉祖得意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听着管家报数。
“刘家送来银子一万两银子。”
“李家送来金子六十两,银子四千两。”
“周家…”
徐辉组摆摆手。
“你不用给我报那么细,你就说一共是多少银子?”
管家翻到账本的最后一页。
“回家主的话,一共是十七万两银子,比之前府衙公布的数字多了九万两银子。”
徐辉祖站起身,用手指逗弄着笼子里的小鸟。
“你马上安排人将八万两银子送到府衙去,就说那些家主们已经想通了。”
“另外,再多拿三万两银子交给郭继修,就说这是那些家主的心意,让他务必收下。”
徐辉祖知道这件事情想要办的利索,那必然就得通过郭继修。
而朱武那边他也不能空手去,最少也得带个两千两银子。
如此一来,他最少赚了几万两银子!
不得不说,他这番操作何止是六啊,简直是六百六十六!
而且还能促进府衙抓紧放人,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不得不说,这一番操作下来,何人还能承受得住啊!
剿匪的银子有了该办的,自然也就都能办好了。
而郭继修拿到银子后,又看向了一旁的案牍。
那上面都是最近问询出来的案子。
也是那群天杀的阔少们犯下的累累罪行,现在银子送来了,这很明显就是要让自己放人呐。
郭继修从来都是个好官,他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一群喝人血的混蛋。
一旁的郭安劝说道。
“送银子来的,是徐家的管家,我怀疑啊,这件事情他们应该和徐家已经商量好了。”
“咱们还是把人放了吧,您不能把乌纱帽都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