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终于想什么。

    这时。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铁盛兰的号码。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他心中那种不祥预感愈发扩大,连忙接通电话。

    “喂?”

    “请问是陆掌柜吗?”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却不是铁盛兰,而是一个中老年男性。

    “你是?”

    “我是盛兰的父亲,铁桥山,盛兰从乔家回来,刚进家门就倒下了,她很狼狈,好像和人交过手,身上还长出许多怪东西,我怀疑她中降了!”

    “什么?她也中降头了!”

    陆非大吃一惊,分别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铁前辈,你能看出是什么降头吗?”

    “我能力不精,只能看出她是中降我知道陆掌柜帮乔家女儿解了降头,可否也帮帮我家盛兰。”

    铁桥山声音焦急。

    “义不容辞!老前辈,麻烦你发个地址,我马上就过来。”

    陆非心中有个猜测,一刻也不敢耽搁,叫上虎子马上又出门了。

    十万火急赶到铁家。

    “你就是陆掌柜?”

    看到陆非坐轮椅,铁桥山吃了一惊,不过并未因此就轻看陆非,打过招呼后,急急忙忙把两人请进门。

    铁家前面是风水堂,后面是个练功的小院,院子里摆了不少木头桩。

    “降头这种东西,太残忍古怪,我们帮乔家解降,恐怕是惹到人了。”铁桥山领着两人快步穿过院子,推开女儿的房门。

    他身形健壮,步伐有力,显然也是个习武之人。

    铁盛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铁前辈,别着急,我先看看情况。”

    陆非让虎子把自己推到床前,仔细查看铁盛兰的情况。

    她衣服有破损,手上和脸上还有一些伤痕,的确是和人交过手,并且失败了。

    但最令人担心的不是这个。

    而是,她的皮肤上长出一根根奇怪的白毛。

    “白毛?这是什么降头?”

    陆非心里咯噔一下,再看铁盛兰的头发,果然从其中看到了几根花白的长发。

    “难道”

    他左右看了看,转头询问:“铁前辈,盛兰姑娘的双锏呢?”

    “双锏?”

    铁桥山愣了一下,他光担心女儿了,都没注意这点。

    现在想了想,道:“她回来的时候,好像就没在身边!这丫头一向爱惜她的法器,就算死也不会丢弃啊!”

    “盛兰姑娘的双锏上,绑着一种特别金线,是吧?”

    “是!她说过,那金线是陆掌柜送的,是贵重之物!”

    陆非的心彻底沉了下去,猜测已得到百分百肯定。

    “蜘蛛降,盛兰姑娘中的是蜘蛛降。”

    中了这种虫降,人会逐渐变成一种叫做黑寡妇的蜘蛛。

    黑寡妇吃过人以后,便能吐出一种叫做金纺丝的特殊金线。

    “陆掌柜认识这种降头?”铁桥山在旁边紧张等着,看到陆非说出降头的名字,顿时心头一喜。

    “我和盛兰姑娘都见过这种降头。”

    陆非的脸色却格外沉重。

    “那陆掌柜能解吗?”

    “这是死降,除了降头师本人,没人能解。”

    “什么?!”

    铁桥山健壮的身体一颤,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

    “到底什么人,竟然在江城肆意害人!且不说我铁家在江城有些名头,盛兰她可是入了灵隐协会的!太猖狂了!”他浑身肌肉鼓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铁前辈,对方不是本地人,严格来说不是华夏人,而是从南洋来的降头师。”陆非心中一阵后怕。

    撞他们的那个金发女人,就是降头师。

    当时,那女人肯定给自己和虎子下降头了,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成功。

    那降头似乎被他们体内的一股力量给化解了。

    但铁盛兰就没那么幸运了。

    “南洋来的?外来的猪狗之辈,也敢在华夏造次!伤害我的女儿,不可饶恕!”

    铁桥山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布满寒霜。

    “陆掌柜,我听说只要杀了降头师,死降也能解,是吗?”

    “没错!但我们首先要找到人!”

    陆非眯起眼睛,用力思索。

    “降头,唐家这降头师必然和唐家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