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没问白小神医为何坚持要去牧场。

    他不敢问。

    带着一行人离开。

    士兵们用崇拜的目光看向白小神医。

    他们确信,去到牧场,顺利要马的概率极高。

    有人不懂端木静姝为何一定要去山庄。

    端木静姝笑而不语。

    她是可以解释原因的。

    她怀疑所谓牧场是赫连一族养私兵所在。

    不知道牧场收到消息没有。

    她怕迟则生变。

    当然,前提是牧场属于赫连一族。

    骑行一个多时辰,他们到了欧阳强嘴中的牧场。

    还是识路士兵引的路。

    与他们之前走过,全是一片黄澄澄的沙路不一样。

    牧场所在,是另外一个世界,是沙漠的绿洲。

    牧场不是天然形成,在不会放牧的地方,端木静姝可以看到一根又一根的大竹,将水给引开。

    这一片可没有大竹,要到江南才有。

    那些人是怎么办到的。

    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脑袋。

    刘队长的副队林副队,领着端木静姝到了牧场交接货物的一栋木屋。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脑袋往后靠,眯着眼,流着哈喇子,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甜。

    门口守门小厮,指了指正在睡觉的男子,“你们也看到了,管事正在睡觉。

    要不,你们坐在门口等一会。”

    端木静姝没有想到牧场的人做事,如此另类。

    还在上工时间,小厮没有去叫醒中年人,反而想着让他们等。

    买了马,回去还得要两个多时辰。

    如何等?

    “小哥,你体谅体谅,还得赶回去。

    不然,一耽搁就得在牧场住一晚,这么人,你们也不好安排。”

    谁不知道牧场不包住宿,他们连睡都没地睡。

    “可是我也不敢去叫管事。”

    他们在纠结,主管在睡觉,睡得倍香。

    “小哥,等是不可能等的,你去将管事给叫醒。

    快点完成交易,要不,退了定金。”

    小厮明显是在刁难,端木静姝不打算为难自己。

    反正回去了一千多匹马。

    小厮见端木静姝没有听从他的建议,来了火,

    “你想让我叫醒管事的。

    好。我叫,只是管事醒来,发火什么的,你们给忍着。”

    搞什么。

    不懂得出钱的人是大爷,在这里反过来了,供货的人才是大爷。

    小厮朝端木静姝露出一个诡异笑。

    端木静姝可以肯定,对方是在嘲笑他们不自量力。

    牧场的人如此嚣张的吗?

    小厮走到管事面前唤了一声,“管事,北境城主府过来提马。”

    管事‘哼’一声,语气不善地说了一句,“等着!”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我高兴的时候。”

    林副将听出来了,对方真的在刁难。

    “叶管事是吧!王爷可和贵庄说过,要在今天过来提货,你告诉我们,要等到你高兴的时候,才来提,不是玩我们。

    我们带着几百人过来,可不是为了在这里等。

    “你们没有搞清楚,欧阳强那小子说要过来提货,我收到消息,已往上报,暂时没有收到允许提货的消息,你们还是回去吧。”

    卡着代朝的马不给。

    牧场想干嘛?

    “管事,咱们不是一两次的买卖。

    每年都在这里买马,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

    管事听到林副队示弱,脸上不再似之前那般生硬。

    “还是你会说话,你们也看到。

    三天前,代朝和北戎交战。

    马匹的价格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端木静姝想看看他们开价给看到多少。

    林副队忍下心中的不悦,问,“咱们可是长期的买卖,还有七天前下的订。

    只差交货,你们坐地起价,不太好吧!”

    管事摸了摸他的八字胡,不咸不淡地道,“五十两银子一匹,爱要不要。”

    二十两银子,直线飙升至五十两。

    这是做买卖吗?

    这是打劫。

    他们是笃定了欧阳强一定会买吗?

    “这一批按原价,因为你们已经定好价格。

    下一次采买,谈的是下一批的价格。

    生意理应以诚信为本。”

    端木静姝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

    “不要和我谈什么生意以诚信为本。

    做生意理应根据市场价格波动而变化。

    诚信也不能让我亏本不是。”

    管事说得头头,“你看你们定金也交了,原本是五百匹,交付二百匹马给你们,你看如何。”

    二百匹马有什么用?

    林副队左右为难。

    “为了不让你们亏本,这一次,还是不要交易。”

    端木静姝伸手让管事将订金交还给她。

    与其让对方为难自己,不如让对方为难。

    端木静姝不想交易。

    林副队急。

    胜券在握的管事,脸色由青变紧,由紫变红,乱得极为难看。

    “小兄弟,还是第一次见,你能代表镇北王吗?”

    “不能,我只是他的朋友。

    你卖马看心情,我买也看心情,反正我不能代表镇北王。

    只是刚好他将钱交给我,我拿着那笔钱而已。”

    管事听明白了,眼前的公子是镇北王拉过来帮忙,还是一位任性的公子哥。

    对方和他交恶,不代表镇北王的意思和立场。

    不会影响到镇北王和牧场的合作。

    管事没好气地剜了端木静姝一眼,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