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胤闭着眼睛躺在那些金银珠宝里。
轻声道:“舅舅,你赶紧走吧,带着我娘一起走!别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本王好歹姓叶,岂能苟求他国求生?
叶祀要跑,他便跑,斗了这么多年,本王也累了。就此结束吧。”
他已经心灰意冷。
见他如此,崔长河气的都要疯了。
“蝼蚁尚且偷生”
“本王不是蝼蚁。”
“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咱们能活的很好”
“像个普通百姓一样见人就跪?”
“你”
这时候,叶胤坐起身子,冷笑道:“舅舅你若是再不走,一会我就给你灌一瓶鹤顶红,到时候你跟我一起下去!见我父皇!”
此言一出,崔长河气的双手发抖。
也顾不上他,转头就走!
“先别告诉我娘我的事情,只说我晚点便到。”
叶胤叮嘱了一句。
重新躺回了金银珠宝之中。
满脸舒适与轻松,仿佛这里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床榻。
时间慢慢过去,天色暗了下来。
外面发生什么,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突然,一个太监冲了进来!
“宁王听旨,陛下请您入宫。”
太监喊了一声,却没有动静,走上前,便看到叶胤安详的躺在金银堆中。
一言不发。
太监小心翼翼的将手指贴了上去。
当发现尸体已经冰冷,他吓的接连后退!
便准备掉头就跑!
可是跑了几步,又反应了过来。
转头回到尸体旁边,抓起一把又一把珠宝,塞入怀中!
直塞的鼓鼓囊囊的,才快步离开!
可是与叶胤躺在身下,如同小山一般的珠宝相比,却显得微不足道。
皇宫之中,叶祀满脸铁青!
败了!不要紧!
他早就有所准备,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唐安城,居然大乱!
原本有着镇抚司镇压,应该无事的。
可万万没想到,镇抚司统领万魔宗的天人大宗师程顾,居然被杀!
整个镇抚司几乎是第一时间撤离了唐安城。
这也导致,唐安城各家各族,彻底失去了管控。
许多人趁机出逃。
这让他手上掌控的家眷数量,大大减少。
许多官员也趁机逃跑。
就在此时,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启禀陛下,宁宁王他,在家中死了!”
叶祀一愣。
“死了?”
“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静默片刻。
闭上了眼睛。
“你觉得我赢不了了是吗?老二,你太小看我了!”
“赶紧把该带的带上,即刻撤离!”
叶祀看向一旁的梅长空。
“梅相,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当然。陛下放心,该准备好的,都准备好了!立刻便可以南下!而且沿途,都已经安排将领守军,迟滞敌军,绝对不会被追上的!”
“这样,便好!”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外面飞入!
正是左倾城和赤炎魔尊。
“成廉被我们留下阻滞何权和南宫源,大概率是要死了!”
赤炎魔尊沉声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叶祀眉头微皱。
“成廉死了?”
“应该是必死,他背叛叶枭,岂能留他?而且郑琳在咱们手中,他若是不死,还会为咱们所用。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叶枭不可能留他性命!”
赤炎魔尊看向叶祀,急声道:“那个郑琳可曾杀了?若是未杀,便留一留,以防万一!”
“还未曾动手!”
叶祀不傻,在不确定成廉生死之前,他没有要了那郑琳的性命。
“那就再留一些时日,以防万一。”
天龙苑,叶祀亲临。
见到了叶毅和叶啸天。
“两位老祖,我虽然战败,但是并未认输,还请二位莫要插手我跟叶枭之事。”
听了他的话,叶毅只是微微一笑。
“你跟叶枭之间,不死不休,我们不会拉偏架,但是话说回来,规矩,你得守,蛮族尊者,不可掺和到大乾争斗战事之中!”
叶毅沉声说道。
很明显,这是他的底线。
“老祖放心,规矩我懂!”
叶祀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人走可以,玉玺留下!”
“我没拿!”
看着叶祀离开,叶毅叹息道:“这小子也是个人物,隐忍多年,以文名作掩饰,而修魔功,借着老大一举篡位,若无叶枭,他登基称帝,倒也不差。”
对于皇室来说。
杀父弑兄。
处理父亲和兄弟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虽然嘴上肯定要喊罪大恶极,可他们谁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本质上就是成王败寇。
叶啸天摇头道:“可惜是他手下,还有两大尊者,如今他避往南疆,必能得鬼蛮支持,到时候,叶枭未必能容易将其拿下!”
“哈哈哈哈,拿下拿不下,要看叶枭的本事了。他不是自称手头那神物是人皇鼎吗?他既然号称人皇,那就没道理会输!”
大乾历,文昌二年。
叶祀战败,裹挟了大量朝臣,金银细软以及所有能带走的军卒。
直接南下。
等到叶枭进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二皇子府,叶枭步入其中。
下人早已被叶胤遣散。
除了那个太监从他尸体下偷走了许多金银珠宝。
他依旧是躺在无数珠宝玉石组成的小山上。
说实话,叶枭本人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自己自杀。
在叶枭看来,叶胤其实属于那种心机狠辣,自私自利之人。
很难说从他身上去谈什么气节。
走到尸体前,叶枭发现,尸身并未腐烂,也没有臭味,甚至还传出淡淡的异香。
弯腰点开叶胤的嘴巴,叶枭发现他口内含着一颗珠子。
晶莹剔透,荧光闪闪,不断向他身体散发一股奇异的能量。
很明显,之所以会有这般情况,就是靠着这颗珠子。
叶枭松开手,拿起他手边的一封信。
“叶枭!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这些金银珠宝,不是因为它们的价值,而是因为它们本身的美。我只是喜欢这个世界上美丽的东西。”
看着这封信的第一句话,叶枭下意识感到一阵无奈。
“我不想争,奈何不得不争!当然,走到这一步,是我不如人,我不后悔,也不怨谁,只是我不想东躲西藏,也不想去什么狗屁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