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么想被开除？”纪天问微蹙着眉头问道。
韩冷月没有回话，深鞠一躬，抬起手背，抹去眼泪道：
“纪总，感谢您的培养！”
“我会自己写辞职报告，这样……还能给公司省一笔支出。”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纪天问阻拦道：“等等！”
韩冷月站定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说道：“我知道您想拖住我，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
“没用的，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言毕，迈步离开。
“……”纪天问。
要说这位女秘书，哪儿都好。
长相和身材没得挑，工作能力也很强。
可就是犯起轴来，怎么劝都劝不住。
这或许就是人无完人吧。
……
柳家别墅。
柳征挂断了电话，一拳砸在桌面上。
他阴沉着脸道：“问题有点严重了。”
柳三思询问道：“办案机关已经在调查了？”
柳征摇了摇头，回道：“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办案人员去纪氏集团，确实是找纪天问。”
听到这个回答，柳三思心中“咯噔”一声，脸色同样变得难看起来。
今天早上，他让人把邀请函送到纪氏集团。
接着，办案人员去了纪氏集团，找纪天问。
现在，居然打听不出具体消息。
答案显而易见，十有八九是纪天问收到邀请函后，选择了报案。
然后，办案机关认为这个案子很重要，启用了保密程序。
想到此处，柳三思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纪天问！”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纪天问居然会报案。
这是识破了他做的局吗？
“先不说别的，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环节有漏洞？”柳征询问道。
在调查这种事情上，个人力量跟官方机构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或者说，完全没有可比性。
如果是纪天问发现漏洞，反向调查，他一点也不害怕。
可官方机构查起来，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不够缜密，哪怕留下不起眼的线索，也有可能被顺藤摸瓜。
柳三思摇头回道：“虽然不能说是天衣无缝，但我有把握查不到咱们头上。”
“那就好。”柳征舒一口气，接着问道：“纪天问这边已经失败了，还要继续给武秋远送邀请函吗？”
“送！”柳三思毫不犹豫道：“不管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万一要是成了呢？”
说出这番话，他的内心一阵烦闷，感觉有一口气憋着。
出不去，又散不掉。
在此之前，柳三思最讨厌的就是“万一”这两个字。
万一，就意味着不确定。
他讨厌不确定，只喜欢百分百的肯定！
可惜，现实不会因为他的喜好而发生改变。
经历过一次次挫败，使他的傲气被打散。
是以，哪怕他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武秋远和武嘉玖，却也只敢说万一。
……
夜晚。
纪天问抱完了儿子，又跑去抱女儿。
顺便，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知给孟蕾。
孟蕾听完之后，语调怪异道：“你的女秘书还挺有个性。”
“呃……”纪天问愕然道：“蕾蕾，好像我收到永生组织邀请函这件事，更值得关注吧？”
孟蕾轻笑一声，说道：“我的想法跟你基本一致，永生组织一边邀请你加入，一边又安排杀手对付你，这事确实是有些冲突。”
“除非……”
“除非什么？”纪天问顺着话茬问道。
孟蕾面无表情道：“除非你肯看着我跟我说话，我才会告诉你答案。”
纪天问一怔，随即虎着脸，冲怀里的两个小奶娃说道：“妈妈有意见了，你俩别再释放魅力了啊。”
纪清瑶：“……”
纪汐瑶：“……”
两人眨了眨眼睛，显得很无辜的样子。
“蕾蕾，我现在看着你了，你说吧。”纪天问笑着走上前，在孟蕾的侧脸上亲了亲，发出“啵”的一声。
不等孟蕾说话，怀里的楹楹和暖暖便发出声音，像是在抗议。
纪天问嬉皮笑脸道：“你看看，你看看，咱宝贝闺女也想亲你。”
说着，把手举高一些。
左右扭了扭身子，让两个奶娃跟孟蕾贴贴。
孟蕾不由自主露出笑容，继续先前的话题道：“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是，永生组织想要榨干卢旺的最后价值。”
“这话怎么说？”纪天问好奇问道。
孟蕾说道：“卢家现在肉眼可见在走下坡路了，论财力、论地位、论话语权，都已经被聂家甩在身后。”
“没有价值，就会沦为弃子。”
“倒不如趁机把卢旺榨干，后续卢旺如果交得起每年的会费，那就继续留着。”
“交不起，就一脚踢出去。”
纪天问思索片刻，说道：“虽然有些道理，但多少有些牵强。”
孟蕾摇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
“之前的录音事件，永生组织对卢旺肯定是有意见的。”
“因为不管那些话，究竟是不是出自卢旺之口，卢旺永生组织成员的身份暴露，让永生组织进入公众视线，都是不争的事实。”
纪天问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永生组织会担心，卢旺被官方策反，在永生组织内部充当卧底？”
“没错！”孟蕾微微颔首。
纪天问不吝称赞道：“蕾蕾，该说不说，咱宝贝女儿有你这么个聪明的妈妈，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孟蕾嘴角上扬道：“都是猜测而已，还需要得到证实才行。”
“怎么证实？”纪天问懒得再动脑子，直接把问题抛出去。
动脑子的事，交给孟蕾，他只负责彩虹屁就行。
孟蕾回道：“很简单，只需要看看永生组织派给卢旺的这一批杀手，有没有沙鲁克那么厉害就行。”
纪天问了然点头，认可了这一说法。
要是永生组织派给卢旺的杀手水平不行，就说明孟蕾的猜测是正确的。
对于永生组织来说，卢旺已经成为弃子。
反过来说，如果这批杀手，个个都有沙鲁克那样的水准。
那就说明猜测错误，还得重新揣摩永生组织的意图。
一时间，纪天问甚至有些期待，卢旺那边能够早些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