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在一旁看得直想笑,这任欢梦还真是个妙人。
三言两语就把青霄给怼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位可是情感一道的大宗师,这般巧舌如簧倒也在情理之中。
“再说了,”任欢梦继续道。
“剑山上的剑灵”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剑青,“有些事儿,说不定还真得去闯一闯呢。”
云凌子和青霄的脸色同时一变。
剑青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任欢梦。
苏哲心中一动,看来这任欢梦知道的不少。
他正想着要不要顺着这话题往下说,却见任欢梦突然话锋一转。
“行啦行啦,都别板着脸了。”
任欢梦笑嘻嘻地说道。
“今儿个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不如说说别的。比如说”
任欢梦正说着,就带着剑青和苏哲就离开了云凌子的宗主殿。
只留下脸色难看的云凌子和青霄。
青霄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脸色铁青,怒气却再也发不出来。
他转身甩袖而去,留下云凌子独自捏着眉心叹了口气,喃喃道。
“这任师妹……是被山外的土猴子附了身吧!”
与此同时,任欢梦已经带着剑青和苏哲来到了自己的洞府。
脸上还挂着毫不掩饰的坏笑。
苏哲一脚才踏进门槛,立即被眼前的景象狠狠震了一下。
任欢梦这洞府完全没有传统修士清雅脱俗的风格,而是纸醉金迷得让人害怕。
檀香缭绕,柔软的地毯上随意散落着几个半透明的垫子。
屋内的墙壁上,居然挂满了色彩艳丽的画像。
苏哲定睛一看,差点一脚踩空。
那竟然是春宫图!而且还是两个男人的!
更离谱的是,不只是墙上。
连那些散落的卷轴也是这等内容。
其中手绘的细腻程度令人怀疑。
她是不是亲眼见过。
桌上的一只香炉中缓缓飘散着浓郁的香气。
房间里隐隐泛着一种催人燥热的气息。
苏哲瞬间觉得三魂七魄仿佛被人按住了往外抽。
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
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一些。
他真心没见过这样的操作。
把自己的洞府整得和蓝星上的情趣酒店似的。
剑青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他已经习惯了师伯这光怪陆离的生活品味,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站得比苏哲稍远了一点。
“怎么样?”任欢梦笑眯眯的声音带着得意。
“这地方是不是让你们心情放松了许多?修炼了这么多年,不来点生活调剂,岂不是白活了?”
调剂?这种调剂方式,大约是修士界独一份了吧。
苏哲忍不住吐槽道:“任师叔,敢问您修的到底是哪条仙路?情感道未免也走得太奔放了些吧!”
任欢梦闻言笑得眉眼弯弯。
“哎呀,年轻人别用这么偏见的眼光看待艺术创作。”
她边说边走到那些画像前,一边翻动一边点评。
“这两幅是前朝画圣流落民间的真迹,很值钱的。还有这些……”
她扬了扬手中的一轴。
“这个更高级,是我亲手画的,剑青,你别移开眼睛,仔细看看啊!当年可是以你为原型画的呢!”
“噗……”
苏哲差点笑喷,却硬生生忍住。
转头向剑青看去。
只见他本来已经绷得死紧的面孔,一下子彻底黑了。
“师伯,请自重。”
“自重?”任欢梦歪着头,煞有介事地抓住了这个词。
“做人怎么能这么自苦,为艺术献身才是修行啊,小剑青,你不懂。”
“我不懂,也不想懂。”
剑青强忍着情绪,架起了冷脸。
他干脆闭目站在一旁,像是要尽力隔绝身边的一切。
苏哲在一旁看着剑青快崩溃的表情,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种诡异的愉悦。
看这家伙吃亏,怎么感觉有点暗爽呢?
“好了,我不逗你们了。”任欢梦一挥手,正襟危坐地站在了房间注目最集中的位置上。
下一刻,她的脸色也渐渐正经起来。
“不过,玩归玩,我要说的正事才是把你们俩喊来的原因。”
两人一愣,这才意识到任欢梦可能是要讲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事情。
“让我猜猜,剑青你们一定疑惑,之前为何会在绝剑禁地的剑山看到和你师父青霄十分相像的剑灵吧?”
剑青闻言却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苏哲倒是来了兴趣。
“哦?任师叔既然开口了,那想必知道个中缘由吧?不如在这绝妙的氛围中好好给我们解惑一番?”
任欢梦听闻苏哲的捧哏,顿时喜笑颜开。
“俗话说,知道得太多未必对修行有好处。不过,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就卖个关子,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任欢梦解释道:“其实,当初的青霄会与那剑灵有所牵连,完全是他自己一手造就的因果。”
“师伯,请不要玩文字游戏,直接说吧。这件事究竟与我师父有什么关联?”
一听剑青这话,任欢梦似乎对他的冷硬态度有些不快。
但想到刚刚苏哲的态度不错,便也没过多计较。
“当年的青霄,外界都敬他为云霄宗的第一剑道强者,飞升在望。可惜啊,他也不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你师父过分痴迷于剑道,一心求道无所顾忌,但他的执念,却让他染上了一些妄念。”说到这里,她抬起手,故意打量着自己指尖的晶莹光泽。
“他听闻绝剑禁地中的‘绝世’,是真正的神兵,其剑意可以助人突破到超越陆地神仙的境界,于是便动了夺取的心思。”
这话让剑青脸色瞬间就变了。
“您是说,我师父曾经试图去绝剑禁地抢夺那柄剑?”
“呵,这可不是试图那么简单。”
任欢梦轻笑一声:“青霄当时已是陆地神仙,意气风发,自信可以将绝剑禁地这片地方彻底掌控。他毅然踏入剑山,以自己的剑道修为,与‘绝世’对抗。”
话未说完,苏哲忍不住插话调侃。
“结果呢?被打得很惨?”
任欢梦瞥了他一眼:“倒也未必惨到你想象的地步,他毕竟是青霄,自然不会轻易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