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这时候才明白大宝的背景有多么的强大,竟然能开出这样的文件,有了这份文件,整个京师监狱都要配合大宝的工作,
"所长,那咱们什么时候去京师监狱?"
"明天早上,咱们带上人,这回,一定要挖出这些地老鼠。"
陈五也没有再回看守所的监室,而是跟着大宝回了派出所,因为明天去监狱,还需要他出面认人。
梅副处长刚回到家里,于成民就过来了,京城大学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情,肯定要有人出来承担这个责任,所以于成民就被暂时停止了工作,
于成民很苦恼,于是他就来找老领导聊一聊,他们俩人坐在客厅里,梅如画端了两杯茶水出来,放在桌子上,,转身回了厨房,
梅永梁当着下属的面,也不好问女儿,大学里的情况,只能瞅着女儿瞪眼运气,
于成民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梅副处长点着了一颗特供的香烟,递给了于成民,
"行啦,别哭丧个脸,,你看你那张脸,,够十五个人瞧半拉月了,不就是暂时停止工作了吗?既没给处分,也没写检查,这就是做给别人看的,等过个十天半个月,再给你一恢复工作不就完了吗?你看看你,垂头丧气的,还像是我带出来的兵吗?"
于成民抽着烟,揩了一下眼角,
"老首长,我不是来跟您矫情的,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要负主要责任,我是可惜呀,可惜了建军啊,他才34岁,我俩搭档这么长时间,不管是多危险的行动,都是他冲在前面,没想到,唉…."
于成民长叹了一声,他的眼泪流了下来,梅永梁拍拍他的肩膀,党建军也曾是他的手下,这次的牺牲,他也很难过,
"成民,有斗争,就会有牺牲,在和平年代,最有危险的,就是我们了,最辛苦的也是我们,可这是咱们的工作,除非你不干了,,否则就要顶在老百姓前面,咱们流血牺牲,换来的才能让老百姓过上安生的日子,建军的事儿,的确是很可惜,可即使是换了你我,该牺牲的时候,咱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所以,我只能允许你伤心难过这十分钟,过了这十分钟,你就要给我打起精神,去迎接新的挑战…"
"这次的敌人特别的猖狂,老总亲自下的指示,一定要把敌人全部消灭,咱们的内部确实有人在泄密,保卫部已经查出了线索,
这次公安没有通过咱们,独立行动,说实话,我的心里是很不舒服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
于成民点点头:"老首长,这次公安实际负责的,是秦大宝,这个小同志,我们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非常有能力,我相信即使没有了我,他一样会把任务完成的很好。"
梅副处长沉吟了一下,
"市局的陆局长昨天找到我,让我跟司法部打个招呼,开一份文件出来,"
"司法部?"于成民惊讶了:"怎么会牵扯到司法部?"
梅副处长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个小秦同志怀疑这几十个敌特藏在了监狱,所以向上级申请,他要带人去监狱,把这些敌特翻出来,
如果走正规的程序,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批不下来的,可是咱们的这次任务是不等人的,
所以陆局长才找了我,让我出面跟司法部协调。"
于成民一拍手:"好啊,秦大宝这个小子真有两下子,的确,如果想把这么多敌人都藏起来,普通的民宅是不可能的,只能藏在看守所和监狱这种地方,这都能让他想到,真了不起呀。"
梅副处长点点头:"是啊,就是因为他说的有道理,所以我才帮他。"
于成民跃跃欲试,梅副处长笑道:'你可消停点吧,你现在还是在停职期间,老老实实的在处里呆着吧。"
于成民挠挠头,想求求梅副处长,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得了这个口。
"这回市局可下了大力气,昨天各分局和派出所集体行动,将京城掀了个底朝上,看守所也翻了个遍,所以现在越来越肯定这些敌人应该是藏在了监狱。"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于成民告辞出来,正好和李丽群带着儿子走了个对面,于成民赶紧打招呼,李丽群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领着儿子回了家,
一进客厅,李丽群就闻到了一股烟味,她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梅永梁笑呵呵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来宝贝儿子,让爸爸抱抱。"
李丽群看着丈夫那一副耍无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
梅永梁回头喊道:"如画,赶紧出来把客厅收拾了。"
梅如画拿着抹布从厨房跑了出来,赶紧收拾杯子和烟灰缸,李丽群的眉头竖了起来,
"你看到你爸爸抽烟,为什么不制止?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许你爸爸在家里抽烟,会熏到你弟弟的……"
梅如画低着头擦着茶桌,李立群厌恶的瞅了他一眼,
梅永梁连忙说道:"好啦好啦,这又不怪她,刚才是成民来了,我们一起聊了聊工作上的事儿,所以才抽了一根烟。"
李丽群瞪了他一眼:"大夫说你肺不好,最好把烟戒了,你偏不听话,要是有点什么事情你让我和小宝怎么办呢?"
梅永梁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过妻子,低声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李丽群瞟了他一眼:"你可得记住了,你现在可不光是自己呀,你还有我和小宝。"
梅如画低着头,收拾着茶几,她摘下眼镜,一滴晶莹的泪水掉在了茶几上,溅得粉碎…
曾几何时,她也想拥有这份父母的关爱,可惜,在她十七年的生命当中,从来没有一分钟得到过这种幸福,
梅永梁和李丽群就仿佛没看到这个女儿似的,自顾自的逗着儿子玩儿,梅如画端起烟灰缸,走到厨房里,
她摘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雾,又擦了一下眼睛,此刻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两只眼睛里只有冷酷,没有一丝温情,
她摘下围裙,到楼上取了书包,就要往外走,她本来想,父母怎么也会问她一句,谁知道,在父母的眼里,她就是个隐形人,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梅如画推着自行车往外走,她回头看了看自家的小院儿,轻轻的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