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也才注意到,跟聂钊解释:“他在反拍记者,是在帮我。”

    就一场酒会,她所有的,能给男性装窃听器的时间并不多,当然,她曾经是练过单手生扒鸡蛋壳的,手法娴熟,而且当她做事的时候,大批记者拍的是红毯。

    哪怕他们拍她了,如果不是怼着拍,并放慢了,一帧帧的看,看不出什么来的。

    可当时聂耀站在台阶上的暗影里,在冲在下方按快门。

    他的闪光灯跟下面的闪光灯相交汇时,所有的摄影机都会过曝,只拍到一片空白。

    不得不说,聂耀也算是出息了,懂得悄无声息,但是默契的配合她。

    而且他跟总督府的大秘是旧相识,显然很能说得上话。

    先遣部队刚刚来,才要受欺负,穿小鞋,那么,他们要受了隔壁邻居,英军的窝囊气,只要告诉聂耀,由他转告给大秘,再转告给总督,岂不是能少受欺负?

    陈柔不习惯熬夜,这都快凌晨2点了,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聂钊又气聂耀吧,但又找不到可以生气的理由,想来想去,当然就又失眠了。

    很多事情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叫人啼笑皆非。

    但当然,要有那个效果,凭的可并非运气。

    次日下午,霍岐不请自来,到了聂家,并请陈柔到聂嘉峻房间,说要给她听一段录音,聂嘉峻是他一起回来的,笑着说:“细娘,你的好运气帮我们蹲到大料了。”

    他认为只是运气,但霍岐却说:“那不是好运气,而是谨慎和周密。”

    他们是用光盘转录的无线电录音,直接在电脑上,打开文件就可以播放。

    而这段录音,是霍岐在确定陈柔给瓦利中校装了窃听器以后,把电台搬到军营附近,然后监听来的,此时一放开,里面就是詹姆斯爵士的声音。

    他说:“我敬爱的上校先生,请你相信我,一个从18岁起就在皇家海军部队服役的,老军人的直觉,iss聂,那个女人就是大陆来的特工。”

    然后是兰戈上校的声音:“你说她会给我安装窃听器,可事实上并没有。”

    詹姆斯爵士说:“但是您掉了一颗扣子,那就是她做的。”

    兰戈上校笑着说:“拜托,我们的军装越做越差,你难道不知道吗,作为骄傲的大英皇家军人,我们总是在各个场合掉扣子,我们也都被逼成了裁缝。”

    军事实力不行,各方面就都会很拉垮,军装质量尤其了,大英军人们的军装质量一年比一年差,刚才陈柔拿刀片稍微一划就划掉了。

    而要拿扣子说事,他不但不信  ,还觉得很可笑。

    以及,通过这段监听,陈柔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知更鸟’这个代号不是一个人,而是,它所代表的,是军情军在香江的特工首脑。

    它是詹姆斯,也是兰戈上校。

    那不,詹姆斯又说:“我尊敬的上校,我们马上就要撤离了,在这个阶段,上级要求我们收敛锋芒,保存实力,并安排所有下线进入休眠模式,那也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即便iss聂不是大陆特工,你都不该再跟她见面,因为她是亲大陆派。”

    兰戈上校语气很冲,他说:“拜托,你只有一个上级,但我不是,皇家司令部那帮一天到晚不是端着茶杯就是咖啡杯的,愚蠢的五星上将们,因为隔着半个地球,他们总是在凌晨给我打电话,要求我搞定菲律宾的事,否则他们将不会调我去锡兰,而是直接让我滚蛋,让我回家,我的自传,也最终只会变成侧纸。”

    还有一个人呢,就是窃听器的源头,瓦利中校。

    他笑着来了句:“说得没错。”

    然后詹姆斯上校说:“iss陈,她远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温柔端庄,典雅大方,是个名媛淑女,她是个杀手,你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接近她,你会后悔终生。”

    录音听到这儿,霍岐就把音频关掉了。

    回看陈柔,他笑着说:“詹姆斯爵士猜对了你的身份,但是他没有证据。”

    聂嘉峻则说:“听起来,兰戈上校就是个大傻蛋。”

    是的,詹姆斯爵士已经看透陈柔了,可是他查不到证据。

    毕竟陈柔有从小到大在香江读书,生活的经历,她的档案上没有任何漏洞。

    不过兰戈上校也不是傻,而是被逼无奈。

    还有一年他就要回去了,回去之后将面临着失业,他也不愿意啊,这时候军方大佬们要求他去搞聂钊,他也必须得搞,搞定聂钊,他就可以又去锡兰当司令官。

    殖民地的司令官就好比土皇帝,他不但有风光,还能赚到大把的钱。

    正所谓你图我的利息,我图你的本金。

    既然兰戈上校还没有识破她,并且想通过她来搞黄聂氏在菲律宾的生意,那陈柔也就不客气,要好好利用一下兰戈上校,让他和詹姆斯爵士俩来一场内斗,并自相残杀了。

    她毕竟是岳中麒的好徒弟,这会儿已经想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