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你也别总盼着他死,他活着,这一两年中也算你的挡箭牌,回归在即,有太多事情需要协调,就我所知道的,还会有很多很多的麻烦。”

    宋援朝还没走,也说:“boss,驻港部队再过7个月就要进驻了,老爷在会更好。”

    聂荣毕竟是蝉联多年的首富,而且他前几年还曾上过大陆。

    到了明年7月,大陆的驻港部队就将前期进驻。

    因为他们将和英军同在深水埗,必然会跟英军方面有所摩擦,而他们要做回归前的各种准备工作,必然就会遇到很多问题,都需要有人跟英军方面做交涉。

    有聂荣,聂钊就好比有个缓冲区。

    因为很多事情只要打着聂荣的旗号,就单单只是曾经的首富,而非聂氏公司。

    聂氏是商人,不论在大陆还是大英都有生意,也都不好得罪的。

    但当然,聂耀和宋援朝目光总归要短浅一点,看不了那么深远。

    聂钊虽然不会直接嘎了老爹,可要老爹没了,他有的是替代方法。

    他说:“他能做得的事阿柔都能做,而且还会做得比他更好。”

    存在聂耀心里的,总还是曾经的陈柔,他下意识说:“看来你不了解阿柔,她并不喜欢社交,英语也一般,更何况她向来讨厌白人的体味。”

    聂钊是因为不得不用保镖,也从小在欧洲留学,已经闻惯了,不嫌其臭。

    聂耀就很反感欧洲人和印度佬的体味,曾经的陈柔也是。

    但现在的她,肮脏恶臭的九龙下水道她都说进就走,还会在意白人的体味?

    聂钊颇有几分得意洋洋,说:“我看不了解阿柔的,该是二爷才对吧。”

    站了起来,他又对刚来的奶妈说:“把阿远哄出来,带去公司,他妈妈需要睡觉。”

    又吩咐佣人  :“等她起床应该就是晚餐时间了,铜锣湾的川菜馆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给太太两个意见,如果她过去吃,嘉峪会陪着她,如果太累不想动,叫餐之前给安杰电话,他会安排交警做调度,餐能送的快一点。”

    正好有佣人端了饮料进来,他顺手挑走几罐啤酒,但想了想,终是放下其中一小罐,又说:“冰一下,但不要太冰了,热身喝凉饮可不好。”

    聂耀看到这儿就提前出门了。

    梁利生和聂荣眼泪汪汪要留他,他暂时还走不了,就先去聂嘉峪的房间了。

    他也既觉得奇怪,又觉得魔幻。

    就像岳中麒说的,他和陈柔也算同志,志同道合的朋友嘛。

    因为是朋友,也因为了解香江这个半封建半殖民孕育出来的怪涎之地,他就总在担心,担心聂钊会成聂荣第二,走齐宣王的老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那也应该是全世界男人的天性。

    可聂钊似乎是香江这个怪涎之地上,一个扭曲的怪胎。

    至少在如今,在生活上,他对小阿远和陈柔,是一种平凡人家式的关怀。

    就似乎他们也不过平凡夫妻,最在意的,不过是对方的健康和安全。

    那让聂耀有抑制不住的嫉妒和难过,因为那也是他曾经所追求的,向往的。

    曾经的他,就希望陈柔能够悔婚,嫁给他,然后一起,过平凡人的日子。

    ……

    在孩子心目中,妈妈要闭上眼睛,就跟死了是一样的。

    所以越是爱妈妈,孩子就越要把妈妈给闹醒来。

    这会儿几个技师在做推拿,阿妈坐在妈妈脑袋旁,用小手手假装机车,在妈妈的头上用两根手指开机车,嘴巴里还呜呜呜的,念念有词。

    但只要她闭上眼睛,他就要大叫一声,把她吵醒来。

    陈柔又困又累,急需睡觉,这儿子要聂钊不带走,她都计划要扔掉了。

    一觉好睡,等她再醒时,已经是夜里九点钟了。

    陈柔饥肠辘辘,但看到桌边有啤酒,打开易拉罐就是一口畅饮。

    真舒服!

    佣人问她要不要吃川菜,陈柔毫不犹豫:“好哇。”

    她很饿,急需一顿重麻重辣的川菜,一大碗香香的白米饭,但她先给陈恪打个电话,得先去看看王宝刀,大家虽出身不同,可皆是战友,能进特警队的也没差的,王宝刀的刀伤如何,脱离危险了吗,他在九龙住院,她得先去看一看。

    不过打着电话出门,她迎上聂嘉峪,他说:“细娘,走吧,我陪你去吃饭。”

    陈柔在觉得不对:“你怎么看上去不咋开心的样子?”

    聂嘉峪呲牙,一个黑人牙豪式的笑:“没有啊,我很开心啊,走吧,去吃饭。”

    陈柔进了电梯,又问:“于光煦那家伙人呢,听说霍sir逮到他了?”

    聂嘉峪虽然原来一直不在香江,但吃瓜方面消息足够灵通,他说:“霍sir,就是我哥那个下巴像屁股的男朋友吧,基佬一个,哼,他也就有点搞基的能耐了。”

    咦,这听起来,似乎还有别的故事啊。

    陈柔也起兴趣了:“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