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他主动走了起来,他在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他眼里亮晶晶的,那么远,聂钊都看得到。

    陈恪带娃倒是很细心,弯腰,双手在后面虚抓着,阿远跑,他也跑。

    小岁的小婴儿,跑起来踉踉跄跄,但是阿远头也不回的,径自奔向了海边。

    在之前他不会蹲,只会扑通一屁股坐下来,但今天他应该是为了看水,先是变腰看了一会儿,然后就缓缓的蹲了下来,手指水:“喔?”

    陈恪讲的普通话:“大海,水。”

    阿远只抓住了一个字:“水。”

    陈恪笑着对宋援朝说:“瞧瞧他,吐字多清晰。”

    小孩子嘛,站不稳,也不坐稳,阿远还想摸摸水,一伸手指,咕咚一下。

    但陈恪瞄着呢,一把就拧了起来,又抱着孩子让他伸手:“来,试一下水。”

    阿远人生第一次摸海水,发现它凉凉的,举起手指来:“喔!”

    宋援朝当然赶忙帮人孩子擦手,要是他自己的,他可能带不了这么细。

    可这是老板家的孩子,还在吃手的阶段,万一抓到细菌再吃到嘴里,可就麻烦了。

    而其实要论跟孩子玩儿,陈恪可比聂钊会太多了。

    他一边带着阿远在海边慢慢走着,还抽空捡了一只空壳的小海螺,又磕掉了它的底部,这边孩子还在探索这个新奇的世界呢,只听呜的一声,海螺响了。

    阿远停了下来,回头看蹲在地上的外公,一声:“呜哇!”太好玩了。

    陈恪先是试了几个音节,然后完整的吹起了调子。

    还别说,他心灵手巧,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吹的是《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一腔一调,一只小海螺,他吹的有模有样的。

    看他跪着不舒服,宋援朝把阿远抱了起来,让陈恪边走边吹。

    这多好玩啊,阿远连连手,从表舅手里要过小螺号仔细端了片刻,突然就往嘴巴送,当然,眼疾手快,陈恪抢了回来,指他鼻子:“只可以玩,可不能吹。”

    被指鼻子,这是陈柔的家传教育,阿远也懂,这是被禁止的。

    好吧,他不要了,但他也不让宋援朝抱抱了。

    扭下来自己走,他沿路找,突然止步,指着脚下:“哇!”

    是个大海螺,先指,再捡,他抓起来,抱怀里了:“喔。”

    这个是他自己发现的,就是他的了,宋援朝想帮他擦一擦,擦干净。

    但阿远不让,抱在怀里,抱的紧紧的。

    安秘书其实一直在帮老板想办法,他说:“大小姐刚刚从大陆回来,马上经过这儿,太太那边咱们就行不说了,让大小姐带阿远回家?”

    陈柔已经把孩子带出来了,而且陈恪是她家亲戚,如果聂钊气势汹汹的去抢孩子,或者专门把孩子抱走,那就是在伤陈柔的脸面了,她肯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暴怒。

    甚至于,万一激情之下来个家暴呢?

    而阿远,他是聂家的少爷,但也是陈柔的孩子。

    老板不但爱太太,而且尊重她,还有点惧怕她,当然就不想伤和气。

    可是安秘书经过多方调动,终于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把孩子带走,顺理成章的。

    不过他正想打电话呢,聂钊却扬手说:“不用了。”

    安秘书以为他要去抱孩子,忙说:“boss,有些东西,咱们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

    涉及迷信,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是自打聂氏竖了避雷针,竞争对手几个月里先是发现高层董事大额贪污,又一块地皮流拍,股价也跌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