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耀不耐烦的说:“要有后门可走,谁跟你讲程序?”

    宋援朝说:“走后门是违法的,可以举报。”

    聂耀无语冷笑:“你有三十了吧,但怎么比三岁小儿还蠢,要不回去重读小学?”

    宋援朝被怼,噎了一下,但他只是下人嘛,也只能忍了。

    不过聂涵半笑半怨,却对聂耀说:“二叔,宋仔这些年一直待在咱家,又不了解大陆的情况,他也只是咱家的职员,又不是佣人,你这样骂他会不会太过份了?”

    聂耀又伸手悄悄逗小孩,说:“我没有骂他,只是在教他做事而已。”

    聂涵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喜欢怼人,还总能怼到三寸了。

    她说:“你先自己学会做事再教别人吧,我们那么想你,天天打电话,你接过吗?”

    恰好车停到酒店门前,聂耀最后一次去拨拉阿远的小耳朵。

    但极快的,阿远突然抬手抓住聂耀的手指。

    聂耀被个小孩子给吓到了。

    但又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在逗孩子,于是抽手。

    恰好这时聂涵一摁安全带,孩子被松开了,聂耀又是一记猛拉,软嘟嘟的小家伙拽着他的手指连蹬带滚,眨眼之间,小家伙已经站在他大腿上,跟他面对面了。

    要知道就在刚才,被这小家伙漂亮又可爱的小脸蛋迷惑,聂耀都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乖乖崽呢,但在这一刻,他从这小家伙的脸上,看到曾经那个阴戳戳的聂钊。

    他不由的恐惧,猛甩手,一个小崽崽而已,难道他会怕?

    但是他竟然甩不脱。

    他再甩,小家伙猛抬左手,竟然捣了他一拳头。

    那一拳恰好捣在他的鼻梁上,聂耀被打痛了,啊的一声:“好痛!”

    可是打完人的阿远嘴巴一撇也哭了。

    而且他一转身,双手抱向聂涵:姐姐,宝宝受人欺负啦?

    聂涵很爱二叔的,所怨,也是他从来不接电话。

    但在今天,在此刻,她对二叔的爱消失了。

    抱过阿远,聂涵惊讶的问:“二叔,你竟然悄悄打我家孩子啦,你知道他多大吗?”

    又说:“他才十个月啊,你竟然打他,你简直就是黑心鬼,狼外婆!”

    明明是孩子打他,怎么就成他打孩子了?

    但宋援朝下了车,也是一阵做鬼脸逗笑:“宝宝不哭,干爹帮宝宝收拾他。”

    只有陈柔尚且理智,可她也说:“二爷你是陌生人,阿远有警惕心,你要悄悄逗他,他会攻击你的,有什么要好好说,要像尊重别人一样尊重他,他就会信任你。”

    聂涵帮孩子戴上帽子又围上口罩,抱下车,声音格外大:“才不是逗,他就是打。”

    这是街上,有行人呢,聂涵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叔叔?

    聂耀心说他就不该上车,更不该来吃这顿饭。

    他只是玩了玩,揪了两下孩子的耳朵,小阿远却差点把他打出鼻血。

    但就那么小小点人儿,他竟然还会恶人先告状?

    好吧,不愧是聂钊的儿子。

    聂耀不想再吃饭,都想拂离开了,可是再看眼睛里还挂着眼泪,小嘴巴抿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委屈又可怜的小家伙眼里的警惕和戒备,他还是跟着进餐厅了。

    他总不能向一个月龄还没满岁的小家伙认怂,落荒而逃吧。

    罢了,不理他算了。

    进了餐厅,坐进包房,聂耀还有一件正事要讲。

    他先使着聂涵出去,帮他买一包口香糖,宋援朝识趣,也就出去了。

    然后他开门见山说:“虽然并不确定,但我猜你下一步应该要动张子强了,可我想提醒你的是,他的背后,九成的可能,有军情六处在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