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一口气憋住,上不来下不去,咳嗽起来。
陈娴见此,忍着泪水上前,轻轻拍了拍陈母的后背,出声安慰着,“妈,你别担心。
小姗一定会醒来的。”
其实她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看着全身插着管子的陈姗。
她就明白陈姗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母伸手抹了抹眼泪,小声抽泣。
望着床上紧闭双眼的陈姗,悲从心来。
她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让自己的子女一个个这么惨。
疼爱十几年的儿子不是亲儿子,三个闺女除了大闺女,一个比一个过得惨。
见一家子悲伤不已,小护士冲着陈娴,低声嘱咐,“有需要,可以按铃呼叫。”
“嗯,谢谢。”陈娴应了一声。
随即打起精神,忙前忙后地照顾着父母。
陈父陈母原以为是来见最后一面,没想到结局是这样。
但他们心里好受一点,总比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强。
这时,陈谦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看到悲伤的陈父陈母,他眼神一闪,难道陈姗死了?
放下心里的疑惑,他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爸,妈,大姐你们来了。
三姐怎么样了?”
陈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花,沉声问着,“陈谦,你去哪了?
我们刚来的时候,病房一个人也没有。”
她真的没想到,陈谦能这么狠心。
将疼爱他的姐姐,一个人丢在病房里。
听到这话,陈谦丝毫不慌,“大姐,我公司出事了,我先去公司处理了事情,又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接着话锋一转,“听说三姐去找哥哥,才会出车祸。
哥哥来了吗?”
不等陈娴回复,陈母尖利地喊着,“是因为陈浩才出车祸的?!”
她想起来了,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是陈浩回到家后,发生的。
这孩子克他们全家!
陈谦佯装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辩解,“可能不是哥哥的原因”
“是他!一定是他!”陈母疯狂地喊出声。
她知道自己的闺女做了错事,但罪不至死。
陈娴见状,冲着陈谦道:“你出去!不要刺激母亲了。”
她怀疑陈谦的话,却没有证据。
何况陈浩真没有来看望陈姗,她想为陈浩说几句好话,都无从开口。
心里不禁为陈浩担心,若是消息传出去,对陈浩的名声不好。
众人会指责他不探望重病的姐姐。
愁人!
陈谦低下头,遮住嘴角的笑容,委屈地应了一声,“是,大姐。”
话一说完,便转身离开。
一直没说话的陈父,眼眸一闪,随后跟了上去。
病房里,只剩下沉默的母女俩。
陈娴轻叹一口气,“妈,你不要相信陈谦的话。
陈谦已经不是从前的小谦了,他变了。”
事实残酷,但她不得不说。
陈母使劲摇头,“一定是陈浩的原因,不然小姗不会出车祸。”
她心里难受,急需发泄。
即便她不认可陈谦的话,但只能将事情全推到陈浩身上。
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罪孽。
瞧着越来越激动的陈母,陈娴无法,只能顺着她的话,含糊地应着,“嗯,是他的错。
妈,你不要伤心了,小妹一定能醒来的。”
机会渺茫,但她相信小姗终有一天会醒来。
一出病房,陈父就追上陈谦,沉声道:“你刚说的都真的?
是小浩害得小姗出车祸?”
不过是一段时间没关注京城,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他引以为骄傲的儿子,伤害了他的闺女?
陈谦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随即小声回着,“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信,你去看一眼本地新闻,看三姐是不是从浩星拉回来。”
真是天助他!
陈姗跑到陈浩公司楼下出车祸,将脏水泼到陈浩身上,真是轻而易举。
陈父闻言,拿出手机翻看今日新闻,果真从视频里看到浩星大楼。
他嘴唇紧抿在一起,死死地盯着手机。
突然,他怒吼一声,“可恶!
他怎么这么狠毒!
那是他三姐!不是仇人!”
这会儿,他也觉得是陈浩害得陈姗出车祸了。
一定陈浩说了难听的话,不然陈姗也不会呆呆地任汽车撞。
“哎,自从哥哥生意做大后,就看不起我们这群穷亲戚了。”陈谦酸溜溜地回着,“我们可是浩星大楼的黑名单,不让我们进去。”
“他怎么敢的!”陈父怒喝一声,“走,我们现在去找他!”
“好!”陈谦兴奋地回着,随后在前面带路。
马上有一场好戏看了,真是期待。
陈娴出来时,没有看到父子俩人,她眉头一拧。
随后给陈父打电话,无人接听。
接着又给陈谦打电话,响了一声,便是无法接通。
她心下不安,这父子俩去哪了?
若只是父亲一人,她是不担心的。
可他身边有陈谦,真担心父亲被当枪使。
现在细细回想,陈谦一直在挑拨离间。
她在走廊来回走动,又回头看了一眼病房,最后咬牙回了病房。
这里只有娇弱的母亲守着,她不能离开。
浩星大楼一楼大厅。
陈父冲着前台大呼小叫,“我是你们陈总的父亲,你们凭什么拦我?!”
没想到进自己儿子的公司,会被拦。
陈浩真的翅膀硬了!
前台眉头都没皱一下,一脸笑意地回着,“陈先生,这是我们公司规定。
没有预约没有上去,请您谅解。”
早上刚上去一个三姐,最后被救护车拉走。
这会儿,又来一个父亲。
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们也不敢随便放人上去。
但任他在前台吵闹,会影响公司形象。
尤其这人又是陈总的父亲,他们可不敢将人赶走。
哎,愁。
一旁的陈谦,嘴角微微一勾,他伸手拉了拉陈父的衣袖,小声道:“爸,算了。
哥哥看不起我们,我们还是不进去了。”
自认为的小声,可前台的人都听见了。
前台瞪了一眼陈谦,背后说坏话的小人!
陈父扒拉开陈谦的手,怒气冲冲地喊着,“他做了再大的生意,又怎样?
一样是我的儿子!
他敢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