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曾洋在狭小的厕所隔间内,通过手机微弱的信号与季蝉取得联系后,知晓湖阳市委,已经指定军方来接管此事,她微微喘了口气。
就在她通话后十几分钟后,一阵急骤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轻声呼唤:“曾洋,请问你在吗?我们是湖阳市委路北方同志派来的,你别害怕。”
“我在这!”曾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几分欣喜,连忙回应。
随着曾洋脚步虚浮地走出来,众人悬着的心,终于“咯噔”一声落了地。
“你没事吧?”一名军人关切地走上前,眼神中满是担忧,伸手想要扶住她。
“没事!”曾洋摇了摇头,表示还能行动。
“好!那请跟我们走!”军人侧身做出请的姿势,两队人马依然分列左右,宛如忠诚的护卫,曾洋走在中间,脚步匆匆地从这女厕所里钻出来,几步就钻进马路边的武装军车里边。
随后,军车再次列队,风驰电掣般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
“路书记,我们已经成功将女记者安全带回。”电话里,传来宋世杰略带欣喜的声音。
“很好!……请问你们目前的位置是?”路北方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我们正在返回的路上,关于女记者的安置,请问有何指示?”
“宋兄,请你将她护送至绿谷县武装部大院。我已经提前通知武装部长高道明同志,他们会负责接应,并在接收后立即对武装部大院实施封锁,确保万无一失。”
“好!”
“你在那等我一下吧!我和沈大方同志,已经从湖阳市出发,五分钟后,即可到达绿谷县武装部!”
路北方接到这电话时,正坐着沈大方车,奔弛在湖阳市区到绿谷县的路上了。
他心里清楚,虽然曾洋已经被安全救出,但这场艰巨的任务远未结束。新周刊的两名记者、曾洋的同事,以及他的老部下孙家旺等七人仍然下落不明,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带来不可预知的灭顶之灾。
这也就是路北方在让宋伟杰带人去绿谷县时,他一个电话通知沈大方,要他带上几人,立马动身赶往绿谷县的原因。
而且,在路上的时候,两人面色凝重地商量好,将曾洋放在武装部,是当下最安全的选择。
当然,路北方心急如焚地想见曾洋,主要就是寄希望于从她那里掌握着关键信息,期盼能从她口中,挖掘出更多关于失踪人员的线索,为后续营救指明方向。
……
五分钟后,路北方和沈大方所乘军车,一路狂飙,已经疾驰至绿谷县武装部大院。
刚刚将曾洋带回来的宋世杰车队,此时刚好进来停好!宋世杰为了保险起见,正和高道明神情严肃地吩咐门岗加强保卫,任何不明身份人员,不得进入。
路北方和沈大方到了后,高道明和宋伟杰赶忙迎上去,众人简短寒暄几句,便心急火燎地迅速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每个人都面色凝重。
记者曾洋被请到了会议桌旁,她的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仍身处险境的同事们的揪心担忧,双手不安地交握在胸前。
“曾记者好,你能详细讲述一下你遭遇的情况吗?包括你最后见到其他人的时间和地点,以及任何可能有助于我们找到他们的线索。”路北方开门见山,眼神紧紧锁住曾洋,语气中透露出对细节的极度渴望,身体微微前倾,万分真诚地望着她。
曾洋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足够的勇气,开始讲述起自己在殡仪馆采访,到被救的整个惊心动魄的过程,还有她所了解的其他人的情况。
她讲到自己同伴被狂扇耳光,以及讲到孙家旺被人用枪顶着脑袋,慢慢跪下,又被这人用枪托捶打脑袋,打得头破血流时,不由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路北方听着,双手紧紧攥住桌角,当真是心如刀绞!
但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依然不动声色,边听边点头,不时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记录下关键信息。
沈大方和宋世杰也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交换一个凝重的眼神,低声讨论着可能的行动方案。
“曾记者,你做得很好,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对我们也非常重要!现在,我已经安排人将殡仪馆的监控,全调出来了!等会儿,你帮我们认认人!还有……你这边,还有什么线索吗?”路北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虚。
“我这边?……”曾洋猛然想到手机还有几通电话未接。她慌乱地掏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道:“就是我逃走后,他们还打来了很多通电话,我不敢接!后来,他们还用我同事的手机发来短信,说只要我加回去,他们便不为难我们,而且今天我们受伤的医疗费,还有相机器材的损失,他们全赔。呃,他们还愿支付给我们每人 5 万元,以作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