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可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讲台上，女老师的教鞭点了点黑板，锐利的目光扫过教室，最终定格在后排靠窗的莉莉可身上。
莉莉可猛地回过神，茫然地眨巴着眼睛，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诅咒理论，大脑一片空白。
“呃……那个……”
“莉莉可，上课要认真听讲。”女老师摇摇头，语气随意淡然，摆手示意可以坐下了。
莉莉可红着脸，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这个老师管的非常松，或者说基本上不怎么管，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突然点了自己的名，或许是刚刚走神太严重了吧？
那个掉在地上的红色微笑面具，无论怎么忍住不去想，脑子里总会浮现出面具先生的身影，顺带还有梦境公主和她的守卫。
渐渐地，上课就走神了。
「这家伙，怎么还没找我搭话。」
莉莉可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伊诚，却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境，换作之前肯定会聊几句打趣的。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有些依赖上了伊诚。
「她看我了？不行，不能开口，装作没看见！」
然而莉莉可并不知道，此刻的伊诚已经可以把“伊”去掉，改名为“诚惶诚恐”了。
南方世界有名的「售后人」组合，只要出钱可以为你提供任何“售后服务”，自昨晚出发，一夜未归。
不可能是跑路了，他们的信誉极好，收费也死贵，除去那个有偷窃癖的老鬼顺走了自己家一袋名贵茶叶外，可以说是印象分拉满。
「伊诚脸色怎么那么奇怪，是我今天说错话了吗？」
莉莉可硬着头皮继续听课，但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被pua的后遗症还在持续发力，觉得伊诚只是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
“叮铃铃——”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莉莉可收拾好书包，然而还没等她起身，两个身影就挡在了面前。
是昨天霸凌自己的那两个女生，一胖一瘦。
“莉莉可，对不起，我们昨天不应该那样对你。”胖女生低着头，语气诚恳地道歉。
“请你原谅我们吧。”瘦女生也跟着说道。
莉莉可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个女生居然会主动向她道歉，明明自己都懒得去追究这件事了。
“你们……为什么要道歉？”莉莉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因为……因为我们知道错了。”胖女生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不应该听信谣言，不应该那样对你。”
“是啊，莉莉可，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瘦女生也保证道。
莉莉可看着眼前这两个女生，心中疑惑不断。
「她们……是真的在反省吗？」
莉莉可不知道她们在抽什么风，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
“好吧。”莉莉可说道，“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嗯嗯，我们保证不会了！”两个女生异口同声地说道。
莉莉可点了点头，目送着两个女生离开，总感觉今天怪怪的，百思不得其解。
“伊诚。”
“我在！”
刚要开溜的伊诚小伙子，瞬间立正了，颤颤巍巍地转头看向莉莉可。
“额，我找唐伯帮忙让他看下神社，所以今天有空去你家了。”
莉莉可在伊诚的脸上很明显看见了便秘般的不情愿，得到的回应也如同心中的预料一样。
“啊这还是算了吧，我家里有事，嗯很重要的事，不方便外人来，抱歉。”
说完，伊诚便头也不回地跑开。
莉莉可看着对方逃跑的背影，脑子顿时迷糊起来，所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伊诚不蠢啊。”
教室的最后方，莉莉薇百般无聊地靠在墙上，她也被迫听了整整一节课。
因为昨晚那三人的死亡，导致雇主伊诚顿时心生不好的猜测，于是打消了对莉莉可的所有不好的念头，甚至避之不及。
“这么看来，她会很安全地度过这一天，而你们想要达成的所谓「完美结局」，其实现在就已经做到了。”
黑天鹅坐在窗边，像是在欣赏窗外的风景：“「忆泡」的结束断点，就在今晚12点过后，届时整个梦境都会彻底崩塌。”
自早上的神社那会，黑天鹅意识到自己仅仅是因一段记忆产生的记忆体后，并没有太大反应，反而是满不在乎地跟着黄泉莉莉薇，说是自己能帮助她们。
“就这样？”
“就这样。”
黄泉低头思索，伸手拿出严婆婆给的簪子，此刻的簪子透明了三分之一，或许再使用两次就会彻底消失。
“但这就是她想要的吗？她所追求的答案。”
一个滑稽，带着红色微笑面具的男人不自觉地从脑海中浮现，黄泉想到了什么，抬头询问道：
“你知道阿哈吗？”
“如果是指那位存在的话，那么很遗憾地告诉你，祂不会出现在这一幕梦境中。”
黑天鹅继续解释道：“因为你们的存在，导致本应发生的剧情大幅度变动，原本会出场的祂也因剧情改变而消失。”
听到这里，黄泉顿时想起来面具男所透露当年阿哈的计划，治愈莉莉可成为一生不可替代的存在，但自己等人已经抢先把这个内容给做好，所以祂就不会再出场了。
“你是怎么知道？不对，你还知道些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莉莉薇叉腰站在黑天鹅面前，挺起平板，质问道。
“小妹妹，虽然你们什么都没有对我透露，但梦境的主人公也就是她，在现实里是位不得了的存在吧？”
黑天鹅脸上挂起常露的温柔笑意，从窗户下去，经过二人来到教室门口：
“而且这个「忆泡」，能够确定也是出自我手，只是经过某人的大量改造，如果猜的没错，也是她吧？”
“那么，身为「忆泡」的半个主人，哪怕仅仅是个记忆体，拥有你们没有的权限，也是合情合理的。”
黄泉点点头，这个说辞让人信服，但还是开口道：“按照这个时间线来算，你与我们素不相识，为何会有帮忙的想法？”
黑天鹅回眸一笑，嘴唇微动。
「因为这是段有趣的记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