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老祖神色一怔,仿若大梦初醒一般,立马露出狂喜之色,深深拱手一拜:“谢道祖!”
陈浔眼角瞥过不祥。
没想到这老小子竟只是轻微受伤,这是把五蕴仙经学透了,运用到了此战中,一点死战的苗头在他身上都无法看见。
“哞!”
大黑牛长啸,目光猛然看向陈浔,“哞哞!”
姬昭快不行了。
这小子死战到底,把生命本源都已给打碎,如今只是靠强盛仙躯吊着最后一口气。
姬昭披头散发,满脸坚毅,浑身都在用力,但喉咙却无法发出丝毫声音,他眼中带着浓烈振奋之色,踏灭无疆人族,血祭界域万灵。
姜姐的仇,他也终于报了,道心圆满无缺,死而无憾!
嗡—
长空蓦然流光溢彩,有恢弘丹炉显露,而其中满是仙丹,那是炼化仙人而来的无上仙丹,堪称长生仙药之下的无上仙药。
陈浔挥袖,手指掐诀,眉心法纹蓦然转换为死气法纹。
光阴长河轰然浮现,陈浔目光一凝,体内精血轰然爆发,仅仅只是精血现世,便引动天地八荒法则逆乱,壮阔异象不绝。
祭炼大道精血融光阴长河,以九劫道尊生命本源为引,逆炼生命精华,回溯岁月,将生命本源强行拉回到那一瞬!
轰隆——
大道异象壮阔惊世,各方仙人骇然凝望,震撼异常,就连孟胜也彻底为之清醒,不敢置信的看向陈浔,这是!
“啊?”柯鼎嘴唇一颤,连连深吸了几口气。
极衍眉宇大皱,只在关注陈浔状态,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气息跌落得如此恐怖,甚至就连他的面色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苍白。
而此前,他竟然什么也没多说。
方圆十万里天地此刻却是动荡不堪,产生着一股崩灭之景,这也不是什么仙界天道降临,只是陈浔的手段已触及到天地规则本源,连锁反应也为之开始
各方天地规则混乱,无序,崩断,水燃虚空,火淹大地,草木胡乱扎根,仙道混沌,仙气逆转为元气,又混乱变为灵气,整个天地一片乱象。
而当一方规则本源出现动荡时,便会出现如此之景。
这便是架构一方世界,塑一方规则之难,非一道而能为之,这也是为何有仙者可以自行开道的原因,因为天地为师,一直在指引着前方。
……
回溯三日光阴。
……
回溯一年光阴。
陈浔生命本源开始流逝,一股当年界域战场的大恐怖再度萦绕心头,但他只是目光一闪,很快便恢复如常。
“老牛,稳固天地法则,莫让此方天地崩塌,这会中断此术。”陈浔平静开口,眉头都没多皱一下。
“哞!”
大黑牛目瞪口呆的点头,也是第一次看见陈浔施展如此造化仙术,它不再多想,连忙施展仙力稳固此方天地法则。
但,那种恐怖的天地崩灭之力越来越甚,已不是稳固不稳固的问题。
……
回溯三年光阴。
陈浔感知出现了一抹模糊之感。
有仙人复生!
“啊?!!”
“什么!!”
“老祖?!!”
“陈浔!!”
“道祖”
……
各方掀起排山倒海般的哗然之声,就在他们的目光注目下,有破碎仙骨凝聚血肉仙识,在一片无量天地中复生归来。
而这种感觉
很像当初的因果存在,九劫道尊寿命不尽,便可重生归来。
至于那些霸族九劫道尊究竟如何陨灭,至今成谜,也更成了三千仙域一桩莫大悬案,就算是未来这桩天地绝巅大能陨灭惨案也无从查起。
此刻有陨落仙人模糊睁眼,同样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切,但同样受伤很重,就像是回到了那个陨落前的时候!
柯鼎眼眶暴涨,他座下也有一位弟子活了
……
回溯五年光阴。
九劫仙的无量本源溃散骤然加速,陈浔对仙界大道感知也愈发模糊,那无处不在的大道脉络都在缓缓消失在他感知中。
……
回溯十年光阴。
已是极限。
此方天地轰然崩灭,就连因果也随之湮灭,这片疆土仿若从未出现在仙界,只剩下一片突兀空白,甚至看不见任何破碎之景。
上百位仙人因此复生!
而此刻各方已陷入了一股巨大的沉默震撼之中,茫然、恍惚、无法相信这般造化仙术。
陈浔双眼微眯。
他神色平静淡然,令人心安,只是无人知道,他彻底失去了对仙界大道的一切感知,连同五行仙道。
陈浔自己如今就宛如一片仙道荒漠,没有大道源泉再向他流来。
换而言之,无法再入道修行,欲在仙界修万法万道的畅想,也在施展此术后破灭。
但陈浔习惯了说话模棱两可,就算说出此话,也无人相信,尤其是他现在一脸淡定模样,就连境界修为也没有任何倒退。
他身旁的不祥生灵眉宇暗自一蹙。
道祖恐怕是遭受了大道不祥,此事,他应该有解决办法,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陈浔遥望四方,唇角露出了一丝发自心底的笑容,看向大黑牛道:“老牛,把所有长生仙药拿出,给各方道友养伤。”
他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遗憾,无法再逆流光阴而上,他境界还不够,还有一些仙陨道友无法救下。
不过参战的势力他都已深深记下,就算未来岁月他们势力叛逃恒古仙疆,只要不做得太过份,他们先祖此战因果便是他们永世护身符。
“哞!”大黑牛神色一肃,重重点头,本来这些长生仙药当初有很多安排,如今也是全然拿出,一株不留,给濒死参战道友续命。
此战恒古仙疆伤亡四成,剩下六成最多也只能作为守土之仙,一直养伤,不过战事已终结,那片净土不会遭受仙战。
“宋恒。”
“拜见厂主!”
宋恒一脸煞气,气势恸天,像是换了个人般。
“你前往太乙仙域,将仙庭残骸交给顾离盛,就说你我之间情谊已断,未来恒古仙疆宴席,没有他与伏十教的席位。”
“厂主,真的?!那天庭的债呢?!”
“本道祖也不要了”
陈浔话语愈发冰冷,像是下了莫大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