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慧按苏夫人之前留下的地址找到苏府,然后跟门房传报了一声,很快,就有婆子领了她进去,到了后院就看到了上次见过的红霞,红霞见了宋天慧非常热情,拉着她问东问西,领着她去见了苏夫人。
苏夫人看到宋天慧带来的三块新料子,非常的高兴,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半天,饶是她平日里那般稳重,这会也像个小媳妇一样,跟红霞谈论着料子做什么样式的衣服好看。
宋天慧在旁边笑而不语,苏夫人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着让人又给宋天慧封了三十两银子,说是下次料子的定金,又安排宋天慧留下吃饭,宋天慧不习惯大户人家的规矩,另外觉得自己不便在苏家多待,就说家里有事得早点回去,苏夫人听了也多挽留,她知道普通人家的孩子跟他们府里可不一样,几乎人人都是要做家务帮衬家里的,尤其是女孩子。
苏夫人就让红霞送宋天慧出去,宋天慧挺喜欢热情的红霞,两人虽然差了好几岁,但宋天慧心智成熟,说话稳重,一点都不像十岁不懂事的孩子,红霞也愿意跟她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朝外院走去。
还没走到大门,就看到有人骑着马,带着几名小厮朝这边冲了过来,红霞急忙拉着宋天慧朝路边避去,宋天慧下了一跳,心道这人大概是苏府的二世祖吧,否则一般人哪敢在别人家府里这样策马狂奔。她忍不住朝马上的人扫了一眼,这一看却把她吓了一跳,急忙垂下了头。
马上的人她之前见过,正是之前到老宅闹事的苏家公子苏文山!就是跟宋正材在逸翠阁里为了花魁芳云争风吃醋,宋正材撕了他的名画,他就找上门来让宋正材赔一百两银子,后来把报了官,把宋正材抓到了衙门里蹲了几天。
她嘴角抽了抽,她怎么没想到那位苏夫人跟苏公子有关系哪?虽然她跟苏文山没有直接的矛盾,也不会因为宋正材的时候迁怒苏文山,甚至还觉得苏文山将宋正材送进大牢实在大快人心,可是,她却对苏文山没什么好感,因为这人身上有极浓的脂粉气,一看就常在花丛走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虽然她跟苏文山没矛盾,但却不代表苏文山不会因为宋正材而迁怒她,她缩了缩脖子,但愿苏文山不会认出来她吧,当日宋家老宅那么些人,苏文山也不一定会注意到她,而且她当日是男装,这会却是女装,应该很难让人想到是一个人吧?
红霞见宋天慧垂下了头,以为她是见到外男要回避,也没多想。
苏文山骑着马路过宋天慧和红霞身边的时候,突然拉马停了下来,宋天慧心里一紧,不会是认出她了吧?虽然她不怕苏文山,但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没有主场优势啊。
“红霞,你越来越水灵了嘛,等我回头跟母亲讲一声,让你到我院子伺候,如何?”苏文山突然嬉笑着说道,语气非常的轻浮。
红霞脸蹭的一下红了,连耳根子都泛起了粉红色,她咬了咬嘴唇,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帕子,指甲把手心都掐出了印子。
“瞧少爷说的,我这蒲柳之姿哪入的了少爷的眼了,再说我笨手笨脚的,肯定会惹少爷生气,也就夫人心慈,才不怪罪我这个蠢人。”红霞说的非常谦卑,恨不得把自己踩到泥里,就为了配不上这位“高高在上”的苏少爷。
苏文山大笑起来,“你不用妄自菲薄,我又不会嫌弃你,回头我去跟母亲讲,你不用担心。”他说完就打马离开,把又羞又气,脸色好像滴血一般的红霞扔在了身后,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宋天慧看在眼里,心里直叹气,她以为这种事情只存在于小说、电视中,看来果然艺术取自生活啊,她今天不就碰到这一出吗?看苏文山那样子根本不是喜欢红霞,甚至有些羞辱她的意思,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只是红霞如果去了他院子伺候,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红霞姐,你没事吧?”宋天慧见红霞站在原地咬嘴唇,眼眶都红了,忍不住问道。
红霞深吸了几口气,冲宋天慧苦笑,“我没事,他不过是羞辱我几句,夫人不会答应他的。”
宋天慧没想到红霞会跟她讲这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样的话,只好说:“没事就好,刚刚吓死我了。”
“不用怕,那人是府上的大公子,性子……”红霞也发觉再说就不妥了,急忙闭上了嘴,按规矩,下人是不能议论主子的,更何况是府里的大公子。
不过宋天慧察觉到一点,红霞说的是“府里的大公子”,似乎这个苏文山不是苏夫人生的,否则红霞不是应该说是我们夫人所出的大少爷吗?再说了,一般儿子哪敢调戏自己母亲的婢女,这完全不和规矩,这样只能说明一点,苏文山不是苏夫人说出。
宋天慧之前就琢磨呢,她觉得苏夫人挺精明一个女人,怎么把儿子教育成那样了?她差点因为苏文山就重新审视苏夫人了。
宋天慧看红霞并不避讳这些事情,就试探着问:“苏公子不是苏夫人所出?”
红霞点头,“你眼力不错,他是已逝的先夫人生的。”
原来苏文山是原配夫人的子嗣,而现在的苏夫人只是续弦,也难怪苏文山敢这么嚣张的调戏继母的婢女了,在古代续弦的地位比原配差了许多,对待原配子女也得客气许多。
其实宋天慧也就是随意问问,只要苏文山没认出她,没找她麻烦就行,其他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多管,她没那个精力,更没那个能耐。她又劝了红霞几句,才离开了苏府,心道下次来的时候还是得小心点,千万别撞到那个苏文山了,他连苏夫人的婢女都感调戏,何况她一个平民女子呢?
出了苏府,她直接去了市集雇车马的地方,结果就看到谢明晖带着随从守在那里,她想绕开的,结果谢明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
“小姑娘,你等一等!”谢明晖喊了一声,然后快步朝宋天慧走来。
他的喊声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宋天慧想转身走开也不方便了,她要是掉头就跑,搞不好别人会把她当初小偷的。
看到快步走到眼前的谢明晖,宋天慧只好硬着头皮问:“谢公子是喊我吗?请问有何贵干?”
谢明晖哪里听不出她语气中的疏离,脸面有些挂不住,脸颊泛起了些许红晕,看到宋天慧眼里,却以为他走了几步就累的脸红了,心道他可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公子。
“你怎么办东西还回来了?我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的道理?”谢明晖说道。
宋天慧挑了挑眉毛,心中更加不悦了,这人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怎样?还了就是不想要,还追过来问什么啊?
“无功不受禄,我可没理由收谢公子的礼,再说了,你我男女有别,你送我发簪恐怕不太合适吧?”宋天慧口中说着男女有别,可脸上却没有半点娇羞之意,还神色泰然自若,把谢明晖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才十来岁吧?哪有那么多讲究,过两年再说什么男女有别吧。”
宋天慧斜了他一眼,“我虽然人小,却自幼读诗书,这些礼仪是要讲究的,我也总有长大的时候,我可不想日后因此被人诟病,再说了,我无功不受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何必让我手短气短呢?”
谢明晖皱了皱眉头,说:“这不是我向你赔罪的吗?上次我跟表弟的顽笑过分了些,还连累了你,实在过意不去。”
宋天慧摇摇头,“事情那么久,我都忘了,况且对我也没什么损伤,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她腿上的伤不算伤的话。
谢明晖又想说什么,宋天慧却急忙说:“谢公子,我家里还有急事,我就先告辞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宋天慧说完就坐上一辆马车,让车夫赶紧开车,好在谢明晖没让人阻拦,倒是把马车车夫看得一头雾水。
谢明晖看着宋天慧一闪而过的裙角,站在原地发愣,嘴里喃喃的说:“这样的染色法和这样的色泽,这的和那人没关系吗?”
宋天慧斜了他一眼,“我虽然人小,却自幼读诗书,这些礼仪是要讲究的,我也总有长大的时候,我可不想日后因此被人诟病,再说了,我无功不受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何必让我手短气短呢?”
谢明晖皱了皱眉头,说:“这不是我向你赔罪的吗?上次我跟表弟的顽笑过分了些,还连累了你,实在过意不去。”
宋天慧摇摇头,“事情那么久,我都忘了,况且对我也没什么损伤,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她腿上的伤不算伤的话。
谢明晖又想说什么,宋天慧却急忙说:“谢公子,我家里还有急事,我就先告辞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宋天慧说完就坐上一辆马车,让车夫赶紧开车,好在谢明晖没让人阻拦,倒是把马车车夫看得一头雾水。
谢明晖看着宋天慧一闪而过的裙角,站在原地发愣,嘴里喃喃的说:“这样的染色法和这样的色泽,这的和那人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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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还魂在另一个世界,过气窑姐,病重不治,万般祈求之下,老鸨同意让她脱籍回家,让她一家团圆,让她能安葬故土,了无牵挂。
回归田园乡村,有爹娘兄弟疼着,身体状况渐佳。娘说,她还是要选个好男人嫁……
是嫁人还是不嫁人?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有油盐酱醋一柜,鸡鸭猪兔一舍,无良亲戚三两碗,旧怨新恨一大锅。
名声的问题,清誉的问题,世俗的眼光,还有婆家人的态度,都是她必须正视且郑重对待的。
“前半生,我身不由己。后半生,我x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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