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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第七百一十四章

    如今段良媛家落败,皇长孙安然无恙,不然要算的老账,多了去了!

    宋观舟听来,颇有些幸灾乐祸,“你与四郎,同金拂云感情深厚,能有如今的判断,也算是迷途知返。”

    这话虽说不中听……

    但秦庆东还是微微点头,“此话倒是说到我心头上。”

    真由着段家使坏,金家阴招不断,那太子妃被废,皇长孙早夭等原著剧情,只怕还是会出现。

    而今秦庆东醒悟的早,太子妃二胎也快要生了,虽说不一定能对抗原著,但至少是往好的方向走来。

    裴岸面色不改,“昔日真情,如今瞧来,倒是有些可笑了。”

    尤其是贺家大郎之死,若真是金拂云所为,那这女子的城府与算计,不亚于男子,甚至更为恶毒狠厉。

    许凌白听来,不免感叹一二。

    “万万不曾想到,那样的父母,竟然抚育出大姑娘这种性子。图谋算计,毫无底线,只是动机……”他瞧了一眼四郎,略有些不敢置信,“让人难以信服。”

    “那是表哥你不知晓情爱二字,何等大的威力!”

    说到这里,宋观舟似笑非笑,斜睨裴岸,“只是我家四郎平白无故被人盯上,累得妻子险些丢了性命啊。”

    裴岸扶额苦笑。

    “娘子言之有理,虽说几番说来,但裴四仍觉愧疚。”

    宋观舟听得这话,原本还存有戏谑之心,这会子看着裴岸事事顺从自己,也不好得继续逗弄。

    继而起身,喊上许淩俏,“我们姐妹先去看看热泉,你们郎君些的,自行说话就是。”

    这一去,带走满屋丫鬟。

    原本还在裴岸身侧的芳香,也一并被带了出去。

    他略有些怔怔,反而是秦二,一句话拉回了裴岸的魂魄,“季章,淩白,你二人虽说一个在朝,一个还在等着放官,但有些朝堂上的事儿,也该多关注些。”

    裴岸收回视线,看向秦庆东。

    “溪回说的何事?”

    朝堂上头,端看何为大事儿,何为小事儿,如若说国家兴衰算大事儿,倒也不是日日里有。

    但说百姓疾苦也是大事儿,那一天下来,不说十桩,也有九件。

    庄子里看守的婆子,这会儿提来热茶,春哥和阿鲁在门口接了送进来,秦庆东看着茶水从壶嘴里落入杯盏,幽幽说道,“东骏此番前来,竟然是要求亲。”

    这事儿,许凌白平日应酬少,倒是不曾听说。

    但裴岸身在翰林院,早有耳闻。

    “风声传得紧,倒是说东骏有可能说动圣上,以皇亲国戚为纽带,续两国平和之将来。”

    秦庆东挑眉,“圣上还不曾松口,但东骏使团倒是铆足了功夫,不给他们的大王娶个皇后回去,誓不罢休。”

    皇后?

    裴岸倒吸一口凉气,“东骏皇帝是贺疆一母同胞的兄长,年岁不小,将近四十,怎地会没有皇后?”

    秦庆东探手,“好巧不巧,年初病逝了。”

    话音刚落,许凌白摇头失笑,“这皇后娘娘的命,还真是不怎地好!”

    秦庆东默然颔首。

    裴岸思索片刻,“若真是要联姻,宫中也就那么几位公主,端看圣意了。”

    “福满公主在相看驸马,上个月这事儿还有些眉目,近些时日竟是不曾听说。”

    “嗯?要刘妆和亲,怕是不能。”

    勤王后部尚在东南,若真是差遣刘妆出使东骏,难免会寒了东南将士的心。

    “如今尚不能知,但选驸马之事儿戛然而止,只怕……”

    秦庆东连连摇头,“况且,东骏皇帝也老大不小,三十老几快四十岁,真要选后宫几个公主,最大的也才十六七岁,圣上怕也是于心不忍。”

    倒是刘妆,一而再再而三的蹉跎,如今二十来岁。

    说到这里,秦庆东坏坏一笑,看向许凌白,“淩白兄,差点就成了驸马爷了。”

    哟!

    这话说的,许凌白忽地面红耳赤,连连摆手,“二公子莫要取笑淩白,这驸马爷……,淩白身世凋零,身家微薄,可不敢肖想东床快婿。”

    裴岸倒是饶有兴致,看向秦庆东。

    “怎地?福满公主留意过表哥?”

    秦庆东摆手,“开榜之时,太后娘娘倒是留意了一番,殿试时,听得说福满也在太后娘娘的安排下,停轿群英殿外的小巷,看了众位殿试的青年才俊。”

    许凌白略有些惊诧,继而坦然笑之。

    “天下英才泱泱,淩白取了三榜末尾,实在不入法眼。”

    “淩白兄可不能妄自菲薄,能考得进士,就不是寻常之人。何况淩白兄齿白唇红,风华正茂,在一干干瘪进士里头,你可是翩翩君子。”

    一席话,说得许凌白涨红了脸。

    结结巴巴,只推说当不得这番夸赞,裴岸也起了逗弄之心,“可惜了了,表哥,不如愚弟去牵线搭桥,没准儿倒是一桩好姻缘。”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许凌白急切起来,眉眼鼻头,都急出了汗,裴岸见状,赶紧安抚,“兄长莫要慌张,我说笑来着。你我寒窗苦读,得来功名不易,真是做了驸马爷,虽说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内心深处的远大抱负……,再难实现。”

    大隆倒也不是说驸马爷不能参政,但不知是巧合还是偶然,历代公主除却和亲的,大多嫁来的驸马,在朝堂之上几无地位。

    倒不如几个郡主,譬如宏安郡主,虽说成亲时金大将军不过就是个从四品武将。

    可几十年深耕,而今也是威名赫赫,名满朝堂。

    总之,在裴岸与秦庆东这等世家子看来,驸马爷当不得。

    “放心,淩白兄,你这性子还真做不得驸马爷,太过绵软,遇到女子就害羞,不说公主了,就是公主跟前几个嬷嬷宫婢,你也应付不了。”

    秦庆东好心安抚,许凌白哭笑不得。

    “这等泼天的富贵,我是没有福气的。来日里,寻位娴静温和的女子为妻,这一生过些平淡小日子,足矣。”

    娴静温和?

    秦庆东仰天长叹,“我也想娶这样的大家闺秀,可苍天偏偏给了我个文四!”

    说到这里,秦庆东侧目,“季章,文三即将入京,你可知晓?”

    文三,文四的姐姐,也是差点成为裴家四少夫人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