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艾文斯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显得有些无奈地看着教授，又转向唐娜：
“早啊，两位。现在是什么状况？”
哈蒙德教授的声音有些严厉：“都快11点了，理查德！”
理查德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应：“还在早晨的范围之内。”
哈蒙德教授指向唐娜，介绍道：“她是唐娜，需要用一下你这里的设备，做一首歌。”
理查德的目光在唐娜身上打量了一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疑。
他轻蔑地笑了笑：“做一首歌。”
哈蒙德教授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轻微的警告：“理查德，她是我的客人。”
理查德稍稍收敛了些，但仍带着调侃的口吻说：
“好吧，客人。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是要录个怎样的歌？不是每种风格我都能帮忙的。带小样了吗？”
唐娜保持着自己的优雅，平静回应：
“我只是需要借用你的设备，一台电脑就够了，你有装正版软件的吧？”
理查德的表情略显错愕，随即露出一个讪笑。
他指了指房间的一角：“电脑就在那边，自己去用吧。”
唐娜转身走开后。
理查德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哈蒙德跟他到一旁。
他声音低沉，充满了不解和玩味：
“这是怎么回事？你从来不带女人来我这，这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吧？”
哈蒙德抿了抿嘴，然后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给我听了一首歌。”
理查德的好奇心被勾起，眉毛一挑：“什么歌？”
哈蒙德沉吟了一会，“挺……特别的。”
……
唐娜坐在音乐工作室的电脑前，启动了电脑。
她是真的会使用音乐制作软件的。
在她以前的工作中，虽然游戏的音乐通常是外包给专业人士完成的。
但音效制作往往需要游戏设计师自己动手，特别是在时间和预算紧张的情况下。
所以她不慌。
屏幕亮了。
唐娜开始寻找她熟悉的音乐制作工具。
audacity、adobe audition、reaper、水果……
她都会用，她不慌。
她熟练地操作着鼠标。
她逐渐感到困惑。
这异世界是连软件都变了吗？
……
没过多久，哈蒙德教授就要走了。
他接下来还有工作。
他临走前，不忘再次叮嘱唐娜：
“如果你做完了，让理查德送你回去。”
唐娜抬头望向即将离开的教授，眼神中带着质询。
你就这样走了？
将一个学生丢在另一个陌生男人家里？
合适吗？
哈蒙德也许读懂了眼神，微微一笑，安慰她：
“放心，理查德看起来不怎么样，但他还算得上是一个好人。”
言毕，教授步伐匆匆，转身离开了音乐工作室。
理查德·艾文斯慢悠悠地跟着哈蒙德教授走出门口。
过了一会儿后，才返回工作室。
他靠近唐娜，站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
发现唐娜还在努力熟悉软件的各项功能。
他不禁轻笑起来。
还你有装正版软件的吧？
装了，但你真的会用吗？
基础功能你还要一个一个地研究。
更别说还有一大堆插件和音源库了。
你也要一个个试一遍吗？
看你等会是不是得来求我帮忙。
他随口扔下一句：“小心点，别把我预设的东西改掉了。”
便向楼梯方向走去。
唐娜目送理查德上楼后。
心中略感焦急。
这样不行啊。
她又不是真的来这里制作歌曲的。
她是来收小弟的啊。
预想剧本应该是，她把音乐大师的能力炫一炫，令他们心服口服。
然后……
自此愿为主公效命，决不背叛！
亮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布愿为义父效犬马之劳！
这样才对啊！
不行，这样下去任务要完不成了。
得快点把局面扭转回来。
她打开了系统界面。
看来又要花堕落点数了。
她选择了“音乐制作”的大师课。
在一瞬间，她就获得了音乐制作的大师技能。
然后，一系列复杂的音乐制作知识如洪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从基本的录音技术到高级的声音编辑，从混音技巧到母带处理……
帮她瞬间快速理解了一名音乐制作大师应该具备的全部技巧。
知识传授环节后，她立即进入实践阶段。
她凭借新获得的技能，开始为不同乐器编排，调整混音台上的音量层次和空间感……
她还开始熟悉各式各样的音乐制作软件。
掌握它们的所有功能，包括各种插件和音源库的应用。
当她从系统的教学模拟中返回现实。
面前的音乐制作软件似乎已无秘密可言。
每一个功能、每一个选项，她都能够运用自如。
仿佛这款软件就是按照她的想法设计出来的一样。
理查德洗了一个澡。
彻底驱散了酒气，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穿上干净的衣服，懒洋洋地回到工作室。
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他随意地抛给唐娜一个目光。
在他的印象中，哈蒙德还是第一次带女人来这里。
他心中不禁活络起来。
乐队解散后，哈蒙德就跑去当这劳什子的教授。
那层学术架子一背就是10多年。
现在是不是终于要放下了？
终于也想试试新鲜的了？
理查德嘴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
还什么“有一首挺特别的歌”。
这样的借口。
一个屁都不懂的女学生能写出什么歌。
顶多不就是流行音乐那种套路歌么。
他的目光又瞥了一眼唐娜。
看来这个小女人很有手段啊。
看看这穿的……真够大胆的。
在夜店里也难找到这样惹眼的装扮。
又放得开，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魅力。
脸蛋身材又这么正点。
难怪连哈蒙德都忍不住了。
理查德心中暗自调侃。
同时也期待着这场小戏会如何继续。
好好表现吧，乖女孩。
哈蒙德开心的话，哥哥带你入行，也不是不行。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唐娜身上时。
理查德意识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情况。
唐娜的手指在idi键盘上移动得异常快速，几乎产生了幻影。
鼠标操作得也过于迅速了。
“这是玩儿呢吗？”
理查德不禁嘟囔。
开始怀疑唐娜是不是在胡闹。
他站起身慢慢走向唐娜。
“喂，小姐，”
理查德一开口就带着不悦的口吻。
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唐娜电脑屏幕上的“工程”布局。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音乐制作人。
他无需深究细节，仅仅一眼，便能对这首歌的结构和风格有个大致的印象。
当他看到屏幕的时候，就马上意识到，唐娜不是在乱点鼠标。
他眯起了眼睛，从工程界面快速捕捉到信息：
旋律走向、和弦编排、节奏处理……
逐渐地，屏幕上展示的内容开始在他心中拼凑成一首曲子的雏形。
编排了很多乐器，很成熟的编曲。
用了不少合成器元素，这些电子音效不听一下的话，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诶？
等等！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是同时在作曲、编曲、还有编程吗？
再等等！
她在同时操作所有音轨？
这是在做音乐吗？
怎么像电脑在自动复制啊？
这也太快了吧。
这一眨眼就要做完了？
一首歌听也要三四分钟吧？
你这做一首歌比听一首歌还快啊？
“你……”
理查德开口想说些什么。
却发现自己不知如何表达此刻的情绪。
他的话语在喉咙里转了几圈，最终没能成形。
他的眼睛无意中瞥到一旁的监听耳机。
静静地躺在桌上。
这一幕突然让他意识到，唐娜在操作中居然没有使用耳机。
难道她在盲操作？
不听声音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真的可能吗？
理查德的疑惑最终爆发了。
他忍不住问道：“你不需要听一下自己做的怎么样吗？”
“不需要。”
唐娜的回答平静而自信。
她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挑衅。
仿佛在说“你准备好被震惊了吗？”
她继续说道：“你要听听看吗？我已经做好几首了。”
几首？
理查德的脑海里瞬间涌现出无数个问号。
“啊？”他脱口而出。
“就在我刚刚洗个澡的功夫吗？”
理查德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