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一个我一点儿也不想听见的欠扁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扬起的嘴角向下压了压。
睡这么香?梦什么开心事儿了,笑这么甜?
我一脚踹过去:你他妈才笑这么甜。
不会说话请你缝嘴。
下车。阿宁稍微有些疲惫地捏了捏她高挑的鼻梁,看了一眼后视镜,提醒了一声,就率先拉开车门。
我应了一声,睨了眼还想跟我闹的黑眼镜,拉开门打算下车。
呵,小子,小爷我成年了,再跟你闹我智障。
最终,看着他挑着欠揍懒散的笑的脸,我没忍住。
然后我们俩在我下车那一瞬间,用最快的速度分别给了对方一拳。
挨了一拳的我忍住想跟他打架的戾气,跳下车,就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吹了一脸。
我们这辆越野是头车,由于沙漠的视野限制及风沙大等种种,后面跟着的尾巴追的特别紧,所以这辆车一停,后面几乎是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此刻也有人陆续下车,阿宁则是跟她队伍的某些人商量什么去了。
我站在原地,将耳机音乐声音破天荒地提高了三格。
这风刮的,是真大。
还好有墨镜遮脸,不然沙子直接进眼睛里,睁都睁不开了。
我忽然想起某个走私墨镜的,往后面一看,结果就见他居然在和大张哥讲悄悄话,并没有逮着这机会售卖墨镜。
我想听但风声太大,实在听不清楚。
在我以为他改行的下一秒,就看到某人似乎说完了,立刻转个身摸出一副墨镜,兴致勃勃地朝旁边的吴邪推销起了墨镜,一口大白牙也不怕沾了沙子。
呵呵。
狗改不了,算了文明点,真是树改不了光合作用。
我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唯一一个在车里优雅坐着没打算下车的蟹老板。
出于礼貌,我朝他露了个笑:蟹老板这是想独善其身?
我不允许有人没沾上一点黄沙!
解雨臣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跟他搭话一般,接着也朝我微笑:只是不同流合污而已。
他听懂了我故意用的并不恰当的成语,并用同样的方式回答了我。
聪明人。
我嘁了一声,不下来拉倒。
我刚给自己罩了层屏障,这风实在吹的脸疼,就又听托管系统在吵。
【拉开面板,请拉开——】
【砰】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嗯?怎么了?″我问道。
【没有,给关掉了】
我甚至听出了这电子音的怒气,笑了笑没再管。
转头就见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扯出一只只帐篷,将帐篷加长的四只脚直直埋入黄沙中,根据风向,将改装成前低后高的角朝向西北。
蟹老板,走了。我提醒了还在车内悠悠坐着的解雨臣一声,然后抬脚走向临时营地。
不管他听得见听不见,我反正叫过了。
就在阿宁提出挑人守夜时,我自愿走出队伍。
睡腻了,真的。
反正闲着没事,多存着些没看过多少的夜景。
张起灵忽然看我一眼,闷不吭声也走了出来。
我还纳闷儿着,就见黑眼镜嬉皮笑脸地也出了队走过来。
该死,又被秀到了。
我咬牙,抬头看一眼明明8点了还烈日高照的天。
不对啊,综合纬度和地形情况,8点怎么也不应该还没落日。
张起灵和黑眼镜跟着我望天,又看向我,我猜是朝我要答案。
我摇头,走过去拍他们肩膀:大黑,大张,歇着吧,一把老骨头了还出来蹦达。″
没爷的命,就好好歇,安稳睡过晚年不好吗。
我都不知道还要活多久,有的是时间睡,他们不同,这时候监视我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他们的脸僵了一下,然后张起灵摇头,而黑眼镜重新笑起来,在我看来还不如不讲地又犯病一次:这还不是怕小老板见不着瞎子,心里一着急,守不好夜嘛。
6。
我无语撇开脸,就见最后一个守夜的是一个面熟的伙计。
呦,这不是在车上偷听还偷发消息的小瘪三吗。
自愿出来的是吧。
我忽然感觉被三个人监视着守夜着实不好玩,顿时失了兴趣,找了个地方坐着,在沙子上画起了画。
这里多安全,想必有南瞎北哑也用不着我。
9点半,天完全黑了。
我讲究地用一根根火木在面前空地上摆出圆周放射状,因为风沙大,手甩了两下才烧起来火。
真麻烦。
而一直密切关注我这里的三人见状走过来,围在火堆边。
大张和大黑靠我比较近。
刚过来,黑眼镜就问:火折子?
我不耐烦应了一声,抬头时不经意看了一眼正盯着我十分专注的张起灵,没来由一阵心虚。
我记得似乎在这瓶子面前徒手烧过铁砖来着的。
算了算了。
我找了个话题:没听见胖子大嗓门儿还不习惯,我记得他来了吧,怎么,安分了突然?
黑眼镜一点形象没有地一屁股坐下,闻言摊开双手:人家差些中暑,喊着要养精蓄锐。
不过我猜他就算好好的,也不想跟我们这几把老骨头混一堆。他笑嘻嘻的,故意咬重音在老骨头仨字儿上,我知道他是在提起我之前讲他们的那话。
不爽?憋着。
我一脚踢过去:说几不说把,文明你我他。
他哎哟一声,我猜他马上就要顺势躺下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