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瘟疫,前方去江宁的路都封了,任何人都不允许过去。”拦路的官兵,就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都告诉他们江宁发生了瘟疫,还不要命的想要冲过去,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你们再闹事,我就只有把你们抓起来了。”
虞青鸢着急要过去,讲话的都有些急躁,“官爷,我们没有闹事,我们是二皇子府的人,对就是正在江宁城赈灾的二皇子,”她将玉泽拉到官兵面前,“这是我们从南疆请来的神医,他能救全城百姓的命。”
官兵半信半疑,“你们真是二皇子府的人,这人真是神医。”
“千真万确,闫森,把你的腰牌给这位官爷看看。”
闫森赶紧拿出腰牌,递给官兵。
官兵仔细的查看了一会儿后,面色凝重的说,“你们稍等片刻。”
官兵再回来时,带来了慕宣涣。
虞青鸢眼睛瞬间亮了,朝着慕宣涣跑了过去。
“姐夫,我们找到了神医,江宁有救了,快放我们过去。”
慕宣涣一身墨色锦袍,上面绣着精致暗纹,他站在官兵身边,面色凝重的看着风尘仆仆的虞青鸢。那日,她在卿窈面前逃跑,卿窈很自责,没能看好她。
慕宣涣当时已经请旨来江宁,便跟卿窈说,“卿窈,我会照顾好五妹的,你就放心吧。”
他一路南下,遇见了很多人,唯独一直没遇见虞青鸢,等他终于赶到江宁,打听了一圈,都没有人见过虞青鸢。慕宣涣心里一阵后怕,生怕虞青鸢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卿窈和二皇弟知道了会受不了。如今终于见到人,才知道,她出逃不是为了来江宁,而是去了南疆找神医。
“五妹,瘟疫凶险,已经在整个江宁府蔓延,进去就是死路一条,我不可能放你进去,你就死了这条心,神医我即刻放行让他进去。”
“来人,带五小姐去驿站休息,”
他讲话的语气不容人拒绝,虞青鸢怔愣了一下,大声喊道,“姐夫,我不去驿站,我要进江宁城,我要去找二郎,姐夫,求你了,让我进去吧。”
慕宣涣心有不忍,但他不能让虞青鸢出事,只能狠心让人将虞青鸢拖下去。
“放开我,我不走,姐夫”
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玉泽出声了,“你们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他抬眼看向虞青鸢,用手指着她,“我要她跟我一起进城,否则我就不进去了。”
慕宣涣顿时怒目圆睁,负气喊道,“不去就不去。”
玉泽顿时笑了,“宏盛十三年,南疆瘟疫,我爹治好的,再往前,宣德二十七年,柳州瘟疫,我爷爷治好的。你确定,不要进去,那我可走了。”
“虞青鸢,我答应你来江宁,我也做到了,但你们的人不让我进去,我也没办法,只能抱歉了。”
“不可以,你不能走,”虞青鸢紧紧抓着玉泽的袖子,而后转头看向慕宣涣,“姐夫,他真的能救江宁百姓的命,不能让他走。”
慕宣涣很为难,眉头因为纠结都皱了起来,思索许久,他让人打开路障,“五妹,请一定要注意安全,卿窈很担心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京城。”
“嗯”,虞青鸢重重的点头。
虞青鸢带着玉泽准备过路障,却见闫森和锦儿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闫森,锦儿,你们留下。”虞青鸢整个人带着威严,语气不容人拒绝。
锦儿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闫森怔愣了一下,也跟着噗通一下跪在锦儿身边。
虞青鸢见状,赶紧要将两人起来来,可这两人却怎么样不肯起来。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锦儿,闫森,你们一路护送我去南疆,又护送我和神医到江宁,已经尽最大的职责,现在,没必要再陪我进江宁城了。”
“不,”锦儿不停的摇头,“小姐,殿下让奴婢十二个时辰都寸步不离小姐,最多只能离小姐三步远。奴婢也发过誓,只要有奴婢,绝不会让人伤着小姐一根头发,”她从腰间取下匕首架在脖子上,眼神坚定的说,“若小姐不让奴婢跟着,那奴婢就只有死在小姐面前,日后,日后殿下问责,奴婢也活不了,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闫森一开始目瞪口呆,听到锦儿最后那句,当即也反应过来,抽出腰间的佩剑架在脖子上,“小姐,若属下放小姐一个人进城,自己在外边等着,殿下追究起来,属下也是活不了的。”
虞青鸢快被两人气笑了,都威胁她,“你们知道进江宁城意味着什么吗?”
“属下/奴婢不怕死。”
两人眼神坚定,有一种毅然赴死的从容感。
虞青鸢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若你们执意要跟着,那就一起进江宁吧。”
官兵放行,虞青鸢跟慕宣涣道别后,坚定的踏进了江宁地界。
一行人走了很久,一路上,他们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人,这让几人的心都不安起来。
玉泽的眉头拧得很紧,在已经能看见江宁城城楼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虞青鸢,江宁的疫情,比我想象的还严重。”
“现在路上已经看不到人了,只有一种可能,我不说,你大概也已经猜到了。”
虞青鸢轻轻的点点头,她心里极度不安,担心慕宣宸,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她半刻也不想再耽误了,她要立刻进城找慕宣宸,只有见到他,她才能放心。
“前方就是江宁城了,我们进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