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冥王夫妻猜想到了暖浓和西凛枫的矛盾必然没那么简单。
可是,既然暖浓想自己去承担她自己的事,冥王夫妻也愿意默默支持。
有时候,放手也是父母对孩子最珍贵的爱护。
然而,从暖浓房里出来后,冥王妃还是忧心叹气对冥王说道:
“霄冥,就这样把浓儿嫁去西鸣国真的没问题吗?我好怕她会过得不辛福……!”
冥王何尝不担心,只是他只能把内心的担忧隐藏起来,他拥着爱妻安抚道:
“每个人都不可能顺遂一生,我们的浓儿也不例外。她会受伤难过才是正常的,只有受过挫折她才能学会坚强,而我相信我们浓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对冥王而言,在他决定让女儿联姻的那一刻起,就等于他不得不放手让女儿走她自己后半辈子的路!
但他相信自己的决定不会有错,他也相信暖浓会走出一条属于她自己的人生之途……!
瑾王府和西鸣国的联姻没有因为暖浓和西凛枫的不愉快而有什么变动。
不过尉迟睿阳在西王行宫与西凛枫动武受伤昏迷的事还是不多不少引起了一些波澜。
京城的贵族圈里很多人都知道尉迟睿阳和暖浓的关系较为亲近。
甚至在西凛枫没有求娶暖浓之前,大部分人都以为将来冥王之女该是要嫁给尉迟睿阳的。
这次尉迟睿阳上门找西世子发生了动武之事,大家都猜测应该是尉迟睿阳不甘暖浓要另嫁他人而动的手。
外面的传言倒也不算胡说,毕竟事实也如大家所想的八九不离十。
只不过因为涉及到瑾王府、尚书府、还有西鸣国,这随便一家都不是什么普通门第,更何况他们三家似乎都有意低调处理三个年轻人之间的矛盾。
因此,大家对这个意外事件也就私下说两句就罢,没人敢不识趣那么高调的拿出来明说。
到了大婚这天,心中百感交集的暖浓和西凛枫举行了大婚仪式后,她终究在一众家人的目送下上了去往西鸣国的花轿……!
之后,历经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的跋山涉水,她才终于来到了西鸣国王宫大门口。
因为她是嫁来的新妇,所以按照西鸣国的礼俗,在宫门口她就得下轿一路步行走到她以后要住的宫殿,这叫认门认路,从此她就属于西鸣国的人了。
暖浓在花轿里准备下轿时,一只属于男性的手出现在花轿前。
她一眼就看出那是属于西凛枫的手,她虽心里还芥蒂着,但她并没有太迟疑就伸手让西凛枫搀扶她下轿。
俩人对视之间,西凛枫那近乎面无表情的脸让暖浓的心一紧再紧。
从京城到西鸣国的这一路,由于俩人之间在大婚前大闹一场而彼此心存气郁。
因此,一路上俩人几乎没有几句交流,即使有也是一板一眼,说白了就跟你不理我我不理没什么区别。
总之暖浓软不下脸去找西凛枫沟通,西凛枫也没有主动去和暖浓冰释前嫌。
僵持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西王宫,可是西凛枫还是冷着一身,暖浓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在她看来,西凛枫现在愿意牵着她的手往宫里走去恐怕都是因为不得已要做做样子罢了。
就在暖浓委屈得想哭的时候,一个穿着军服的将士在他们身后一边跑一边喊道:
“世子、世子~有紧急军情!”
西凛枫放开了暖浓的手回头看着已经跑到他跟前单膝跪下的将士肃穆着脸色问道:
“怎么回事?”
今日是他刚回来的日子,如果不是重大的军情,他底下的人不会这么不知趣前来打扰他。
那将士看了一眼暖浓,似乎不知该不该直接说明情况。
西凛枫却因为那将士的迟疑而训斥道:
“本世子在问你话,你哑巴了吗?”
“回世子,三年前被您打败逃窜到伯西古林的摄魂族最近突然返回西境不时骚扰我们……。”
“混账,区区一个苟延残喘的摄魂族来扰你们也要本世子亲自出手吗?”
西凛枫的怒斥让人不寒而栗,那将士显然很了解西凛枫的处事风格,他暗暗咽了一下口水赶紧禀明道:
“请世子恕罪,并非我们制不住那摄魂族,而是近日他们不知又使了什么妖术,我们的将士还没上阵追击敌人就头晕无力软倒一片,大家根本没法抵御摄魂族的入侵。”
西凛枫一听,他的双眸一沉,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事关边境安危,西凛枫下意识抬步就走,但走了两步他又停下回身看着一脸茫然的暖浓说道:
“浓浓~你先回寝宫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暖浓张口想说什么,可是西凛枫已经再次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暖浓虽不好受,可是他不是故意丢下她,而是有要紧事,她不好受也要学会理解,毕竟他是守疆的战将。
暗暗叹了一下,暖浓隐忍着内心的种种迷茫,她在下人的引路下继续往寝宫走去。
她被安排在与西凛枫同一处的宫院,但他们又有各自的就寝宫殿。
看着寝殿大门上写着“藏暖阁”三个字,暖浓便知这是她专属的宫楼。
说实话,她不知道“藏暖阁”代表了什么意义,这是西凛枫要困住她,还是说他想要珍藏她的意思?
当她踏进从此就属于她的寝宫时,她第一反应是愣住了神。
别说她,连一同进来的馨儿和沁儿都惊讶出声。
扶着暖浓的馨儿欢喜道:
“郡主,你看,这寝宫布置得与你在京城的卧房几乎一模一样,连摆件都相差无几呢。”
“哇,我差点就以为我们还在京城的家里呢。”
沁儿也欢喜得很,她和馨儿都是陪嫁过来的,也等同于像暖浓一样远离了她们熟悉的一切来到这陌生的地方。
如今看到处处都是熟悉的布置,她们自当是感到安慰的。
暖浓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熟悉的场景,可她反应过来的感受不是欣喜,而是一阵一阵伤心袭来。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每天都过得度日如年。
那种与亲人分离的不舍和孤独之感层层叠叠。
如今看到这熟悉的一物一件,暖浓终于止不住泪如雨下。
只是,她没有哭出声来,她咬着唇压抑自己,以至于一时间都没人发现她哭了。
这里不是瑾王府,她再难过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她真的好想她的父王和母妃,她要何时才能和他们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