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凛枫瞬间散发的冷意有着极大的压迫力,很明显他针对的人自然是尉迟睿阳。
不过,尉迟睿阳不但没有因为他眸光中的怒意而有所退缩,他反而更尖锐的说道:
“西世子也不用这么一身锋芒对着我,我与浓儿从小青梅竹马。若不是世事无常,迎娶浓儿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西世子……刚刚世子不是问我有什么立场去关心浓儿吗,我承认,论身份,我的确不能和世子比。不过,我今日不是来和世子比身份,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坐在世子面前。”
尉迟睿阳的确够大胆,他这是明示了他对暖浓有着别样的心思,说白了他这就是在跟西凛枫叫板。
西凛枫听着自然没有好滋味,不过,占据绝对的主控权他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面对尉迟睿阳近乎挑衅的话,他平静的喝了一口茶才冷冷一笑说道:
“后天就是本世子的大婚之日,本世子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会有人上门当着本世子的面如此肆意的贪恋我的世子妃……呵,尉迟公子真不愧是尚书府出身,礼节可真到位。若有机会,本世子真想问问当朝尚书尉迟龄是如何教养出这样出色的儿子!”
西凛枫的反击可就妥妥的全是讽刺了,而且还携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尉迟睿阳听到西凛枫提及并且讽刺自己的父亲,他不免愤然道:
“世子如何说我都可以,但一码归一码,请世子不要辱我父亲不懂教子,我所做的一切与我父亲无关。”
“本世子与瑾王府的联姻乃陛下钦定,冥王应允。你以为你有几斤几两敢在本世子面前装腔作势,你若不是尚书之子,就凭你今日的鲁莽,你觉得你还能活命吗?尉迟睿阳,你给本世子听清楚,浓浓是我西凛枫的女人。我不管你过去对浓浓怀着怎样的心思,从现在起,你最好不要再惦记她一星半点,否则我不介意亲自要你的命,听懂了吗?”
西凛枫冷冽的警告已经带着杀气,他可以接受尉迟睿阳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和他较量,但他不能容忍尉迟睿阳一副暖浓原本该属于他的姿态。
不得不说,西凛枫独有的强大气场有着绝对的震慑力。
尉迟睿阳在没有见到西凛枫之前,他没有一点畏惧的感受。
这一刻,他鲜明的感受到自己的气势明显被西凛枫压在下面。
在得知暖浓被赐婚联姻的时候,尉迟睿阳感觉难以接受。
他一直以为将来能迎娶暖浓的人放眼京城,在众多贵公子当中必然非他莫属。
可他没想到事情的变化与他预想的完全大相径庭,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半路会出来一个西凛枫。
不过,尉迟睿阳对于暖浓和西凛枫已成定局的联姻虽然心有不甘,但他没有想着要破坏什么。
他之所以一回京城连暖浓都不见就第一时间来找西凛枫,他并非故意来挑衅,他只是想知道西凛枫够不够资格拥有暖浓。
原本他还担心西凛枫与暖浓联姻不过是权益上的需要。
可刚刚他从西凛枫对他的警告中明白,原来西凛枫对暖浓的占有欲远远超过了所谓的权益需要。
尉迟睿阳甚至感觉到,他对暖浓的情意也许远远不如西凛枫那般强势。
说实话,他一直习惯了去爱护暖浓,暖浓也喜欢与他亲近来往。
久而久之,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便把爱护暖浓变成一种自我的承诺,他只知道暖浓喜欢他的爱护,他便无条件的给她。
而今,暖浓要嫁的人不是他,他好像很遗憾,又好像无形中释然了什么!
但暖浓日后嫁人会不会幸福他绝对是在意的。
好在,这个西世子看起来好像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他该是喜欢暖浓的吧?
不过,西凛枫对暖浓是怎样的情意,尉迟睿阳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只是他想想还是直白说道:
“世子,你说不准我对浓儿再有一星半点的惦记。你的不准我可以理解为你会为浓儿的终生幸福负责,你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对吗?”
西凛枫微愣,他不解尉迟睿阳的语气怎么突然没了尖锐,而多了平和。
他这会还紧绷着,尉迟睿阳却温和起来,这岂不是显得他过于剑拔弩张?
既然对方释放了友好,西凛枫也只好暗暗收住怒火,可当他正想回话的时候,有下人进来禀报说凌诗雨求见。
听到凌诗雨到访,西凛枫下意识拢眉,但他还是让她进来了。
凌诗雨进来先对着西凛枫行了平礼,然后才对尉迟睿阳打招呼喊了声“睿阳哥哥”。
尉迟睿阳也疑惑凌诗雨怎会来此,他问道:
“诗雨,你找西世子有事?”
“我不是特意来找西世子的,我算是来找你的。”
“找我?”尉迟睿阳更不解了。
“刚刚我和暖浓一块去了尚书府想说看看你到家没有。可是却得知你一到家还没好好休息就来找西世子,暖浓担心……呃,原本暖浓一着急就想亲自来找你。可是这两天她不宜和西世子见面,于是我就代替她前来……。”
“怎么,你们这是怕本世子把你们的睿阳哥哥吃了吗?”
西凛枫突然开口打断了凌诗雨的话,而且语气略带冷讽。
凌暖浓那个女人,她的睿阳哥哥回来了,她一个马上就要上花轿的准新娘不乖乖待家里,她竟为了她的睿阳哥哥跑出门还亲自去尚书府看人。
得知尉迟睿阳来了他这里,她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她当他是老虎会撕了尉迟睿阳吗?
看出西凛枫隐隐散发的醋意,凌诗雨更谨慎巧妙的说道:
“世子,你别误会。暖浓因为知道睿阳哥哥身负内伤赶了远路回来,她担心睿阳哥哥的身体。加上她已经三年没见睿阳哥哥,她自己马上又要随你远去西鸣国,如果再不见一面,以后再见就真不知什么时候了……。”
没等凌诗雨说完,尉迟睿阳突然出声打断她问道:
“诗雨,浓儿怎会知道我受了内伤,我不是交代了不能让她知晓吗?”
尉迟睿阳之所以会受内伤纯属意外,他与同门师兄同修师门内功时,俩人因为配合有所差池而被内功反慑,当时若不是他师兄挽救得当,他现在恐怕没死也半残了。
这就是他当时回不来参加藩王觐见宴的根本原因。
如果不是得知暖浓要嫁去西鸣国,他也不会拖着还没好透的身体紧赶慢赶回京城。
他不顾自己的身体赶回来,目的就是想亲自确认暖浓会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