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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章从始至终的决心

    说起西凛枫和凌霄冥有过的交集,那就不得不从五年前说起。

    五年前,凌霄冥在西鸣国指挥战事,年仅十六的西凛枫在那场战役中表现得极为突出。

    他仅凭不足两千人的队伍在半天之内就把敌军两万人马打得人仰马翻,最后只剩残兵败将的敌军往西落荒而逃。

    西凛枫的魄力引起了凌霄冥的注意,因此他特意单独找了西凛枫对他表示了赞赏,并且告诉西凛枫他可以提出想要的奖励。

    谁知西凛枫还真客气一句都没有,他上来就对着凌霄冥跪下说道:

    “既然冥王如此说,请恕凛枫斗胆,凛枫确有一样非要不可的奖赏。”

    凌霄冥看着满是少年风发的西凛枫,他竟有一种仿若看到年少时候的自己。

    遥想当年,他也曾在十几岁年华的时候持剑叱咤沙场,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他在西凛枫身上也看到了。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看西凛枫都觉得很顺眼,他难得褪下威严平声问道:

    “你先说说看,你想要的奖赏是什么?”

    西凛枫毫无犹豫,他坦荡回道:

    “凛枫想要的奖赏是您的爱女~凌暖浓!”

    他这话一出,凌霄冥什么表情可想而知,只见他沉默的看着西凛枫思索着什么。

    若换做其他人被凌霄冥这样盯着探究恐怕早就心慌了。

    可西凛枫依然毫无畏惧,他从容不迫的迎视着凌霄冥犀利的目光。

    而凌霄冥并非刻意要给西凛枫制造压迫感,他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如果他没记错,西凛枫曾随西王入京参加过一次藩王觐见宴。

    那时候西凛枫大概十岁出头的年纪,他记得在藩王觐见宴那天,他的爱女暖浓贪玩独自离开了人群,等他找到暖浓的时候,西凛枫正和暖浓在一起。

    他最记得的是西凛枫竟然哄骗暖浓长大以后要嫁给他,而那时,暖浓不过才六岁而已。

    原以为那只是他们小孩的童言而已,如今看来,暖浓还记不记得她曾被人诱拐过另说,可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西凛枫显然一直都在惦记着暖浓。

    不过,就目前来说,西凛枫的表现凌霄冥还是暗暗欣赏的。

    只是他如此胆大妄为当着他的面把暖浓当成奖励来索取,凌霄冥沉默过后不掩怒意的说道:

    “西凛枫,本王赏识你的功劳是一回事,可你的功劳还没有大到可以妄想本王的女儿。”

    “那么请冥王明示,凛枫要立下怎样的功劳您才愿意把暖浓许配给我?”

    “本王的女儿不是物件,本王不会拿她做任何交换。”

    “暖浓于我而言也绝非物件,我以功劳作为交换也不是为了野蛮的得到暖浓。”

    西凛枫坚毅的眼神是诚挚的,同时,凌霄冥也察觉到他的眼眸里还蕴含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又让凌霄冥对西凛枫的欣赏加深了不少,他也因此按耐着怒意问道:

    “你刚刚不是居功要本王把暖浓许配给你吗,这不就是交换吗?”

    “我说的许配不是不顾暖浓的意愿,我需要的是一个机会而已。”

    “什么机会?”

    “冥王允许我将来接近暖浓的机会!”

    “允许你接近又如何?”

    “我会以得到暖浓的心为前提而得到她的人!”

    西凛枫与其说在回答,不如说他是在宣告,他已经非暖浓不可。

    凌霄冥对西凛枫的宣告隐隐皱眉,他冷声道:

    “你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明示对暖浓的贪想,你不要命了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光明正大以本事向冥王提出请求,而非不知好歹强行占有。若冥王认为我的真诚是贪想,那我会毫不犹豫的贪想到底!”

    凌霄冥心中一震,西凛枫对暖浓的执着果然与众不同,他想不满意都难。

    不过,他心里满意,但嘴上他还是刻意为难道:

    “即便你再真诚,你也非本王中意的女婿人选!”

    “所以我才请求冥王明示,我该如何做,冥王才会中意我?”

    “你如何做,本王也不会中意!”

    “是因为冥王不想暖浓远嫁,所以才无论如何都不会中意我吗?”

    “没错!”

    “既如此,那我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得到暖浓的机会。”

    西凛枫当然听说过冥王对外宣称“女儿不远嫁”的名言,可是他还是决定非暖浓不可!

    西凛枫的势在必得让凌霄冥闪了闪眉,他假意怒斥道:

    “你不怕死,是不是?”

    “请冥王恕罪,我决心要拥有暖浓的心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成型,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

    “五年前,你也不过是只见过浓儿一面,你何以证明你不是一时兴起?”

    “一面可定终生,真情不需千言万语来证明,只需时间来考验。我知道冥王舍不得暖浓远离你身边。但我同样相信,比起留住暖浓在您近处护着,你应该更希望她的余生会有一个愿意拼尽全力给她幸福的良人,就如同您对冥王妃那样!”

    可以说,西凛枫这一番话说得足够有份量。

    他既表明了他个人对暖浓从始至终的长情初心,又暗示了他也会像凌霄冥用尽所有去钟爱冥王妃一样去爱护暖浓一生。

    不得不说,凌霄冥作为暖浓的父亲,听到西凛枫隐藏的誓言,他是满意的。

    说实话,在他面前说过想娶暖浓的各家公子不是一个两个,但西凛枫是目前唯一一个让他难得满意的人。

    当然,即便不看地域远近的原因,只看西凛枫个人而言,凌霄冥也不可能因为难得满意就允许他去拥有他的宝贝女儿。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才看着西凛枫严肃着说道:

    “你刚刚说如果本王不愿意把浓儿许配给你,你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拥有她?”

    “是!”

    “你当如何凭自己的本事去拥有浓儿?”

    凌霄冥倒要看看西凛枫能为暖浓付出怎样的努力。

    西凛枫昂首自信十足的说道:

    “藩国边域若能仅凭藩国之能维护藩国安宁震慑蛮夷不得入侵盛泽疆土持续五年以上,作为护国有功之人便可以向陛下请赐任何奖赏!”

    西凛枫如此一说,凌霄冥其实并不意外,因为他也猜到了西凛枫所谓的“凭本事”指的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藩王的各项权限都受朝廷管控,因此真的遇到什么天灾人祸,大多时候光靠藩王的力量是不足以应付的。

    这也是为什么作为大将军的凌霄冥必要的时候要亲自带兵帮助藩王指挥沙场的原因。

    而今,听西凛枫的意思,他为了得到一个可以请求皇帝赏赐任何奖励的机会,他准备要靠西鸣国自身仅有的力量应付天灾人祸而不借助朝廷的任何帮助。

    凌霄冥担任大将军已经快三十年,他不曾见过哪个藩王遇到事关家国大事的时候可以不借用朝廷力量去解决的。

    至少连续五年以上保持藩国安宁富足还要有效抵御蛮夷入侵,凌霄冥还没见过。

    若是西凛枫这样一个少年郎真有魄力做到不可能的事,那他的确有资格找皇帝提出想要的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