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点,秦岁出来看到她一身装备,过去接她手里的相机:“你怎么把东西都挂身上了?”
“不重吗?”
叶晚玉卸掉身上的东西,笑着回答:“他们很喜欢我拍的照,我加了好多人,你不是要做私域吗,到时候把他们拉群里。”
阿展端起饭碗说:“你妹妹就像成精的招财猫,挺会揽客。”
她到吧台拧开水龙头洗完手过来,坐到位置上说:“我中午就去把图导出来,简单调个色返给她们。”
“不行,中午去休息。”
“相机放我这,下午上班再说。”秦岁态度强硬,她没在桌上反驳。
吃完饭秦岁私下里对她说她不是员工,不需要做这些事情,关注她自己的品牌就可以。
叶晚玉不这么觉得。
“我是合伙人,你要给我分利的,那我肯定也要帮你把这个做起来呀。”
“而且来茶社的人多了,我那才更有关注度呢。”
秦岁看穿了她的想法:“你不做这些我也给你分,赚了有你的,赔了你不管。”
她赶紧让他呸呸呸,“你说点吉利的!”
见她坚持,他说:“那随你做,累了就休息。”
“谁累了不休息,我又不傻。”
游园会的活动多半都集中下午,下午两点之后,人陆续多了起来。
传统的传单营销以及互联网短视频宣传(未投流版)也小带了一波流量过来。
三点左右,叶晚玉看到了黄放王杰刘斌斌三人。
她笑着迎上去,问:“今天不是休假吗?”
王杰抢先出来夸她:“哇!这哪里来的小仙女,真喜庆!”
“今天可是特地来喝老板泡的茶啊!”
刘斌斌不太确定:“真去找老板给我们泡茶啊?买两杯茶喝喝就行了吧。”
黄放搭上他的肩膀:“怕什么,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叶晚玉带他们进去,每人分了个花灯,又多给了黄放一个,问:“你不和嫂子过元宵啊?”
“在呢,她和朋友去做美甲,一会过来。”
“正好,我可以和她聊聊。”
黄放看她一眼,她表示放心不会说漏嘴。
秦岁刚上楼接了两个电话,走下楼梯,看到几人,浅浅笑着招呼:“来了啊。”
“必须来啊!”
王杰是里面认识他最久的人,在上下级之前,他们是室友,是朋友,也是搭档,不管哪种身份,他今天都会来。
“岁,全凭安排。”私底下,黄放不说客套话。
秦岁洗净手,拥着几人到茶台处入座。
烧水净杯,投入茶叶,他邀请几人细闻茶叶香气。
“好讲究啊。”王杰喝茶都是粗糙喝法,没讲究过,细闻之后,眉毛舒展,“好清淡的香味,有种那什么”
“像下雨后的那种植物香。”
“对对对。”
“这是毫香。”秦岁接过茶杯置于茶巾,手臂起伏落下,热水冲散茶叶,淡然茶香弥漫,用壶盖拂去上层泡沫,茶汤色清明亮。
倒好茶,他将滑下来的衬衫袖口往上挽,动作轻缓,胸前口袋生出一枝绿竹,那是她送的竹枝胸针。
叶晚玉也和秦岁这样面对面坐着,看他泡茶,听他讲茶,当视角切换为第三视角,她还是不自觉沉湎于他身上矛盾却又和谐的雅致温柔。
她举起相机录制视频,手酸软后切换拍照,抓拍他的动作。
镜头里,秦岁看了过来,很快又收回,继续和他们交谈。
经过网络预热(未投流版)以及线下宣传单的发放,下午的顾客明显多了起来。
叶晚玉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
小院里,客人三三两两,泡一杯纯茶,或是点一杯果茶。
她继续录制素材,镜头转向院外,显示屏上进入一张明媚笑脸,叶晚玉放下相机,朝来人喊了声:“姚安姐姐。”
“你这身还挺乖。”姚安打量她后肯定回答。
姚安带着朋友来这边过节,特地来为捧场。
叶晚玉笑着夸她又漂亮了,指着镜头说:“我来给你们拍打卡照!”
“好啊好啊,正想说不好拍合照呢。”姚安朋友高兴应下来。
从屋外拍到屋内,姚安环顾了下四周,叶晚玉说:“我哥在里面和放哥他们聊茶。”
“一起去吧。”
姚安摇头,走到吧台看菜单:“我就喝喝奶茶,有什么推荐的吗?”
阿展正在剥橘子,叶晚玉替他点单:“你有没有不喜欢喝的水果或者小料?没有的话可以喝这个橘世无双,超大一个耙耙柑,很好喝。”
“喜欢茶味重的,可以选店内招牌金风玉露,用的黄茶茶汤,有股玉米的香味。”
“玉米?是放了玉米汁吧。”
“不不不”,叶晚玉解释,“就是茶叶自带的,纯茶的香味会更重,金风玉露加了奶盖,味道很有层次。”
“请问这个盲盒单独卖吗?”姚安朋友弯腰打量货架上的盲盒,她是个重度盲盒爱好者。
“有盲盒套餐,里面有盲盒,可以自选茶饮单品。”
叶晚玉又描述了一遍金风玉露的味道和口感,她第一次喝杨山黄汤就被惊艳了,那股香味简直一骑绝尘。
姚安被她勾起了兴趣,点了橘世无双和金风玉露。
叶晚玉带她们到顶楼入座,上面搭着天幕,也有打卡装置,视野很好。
姚安先尝了奶盖,是微咸的口感,奶味很足,再吸入茶汤,清爽冲淡浓郁奶沫,真有股很清新的甜玉米味道充盈口腔。
这个真有点好喝。
叶晚玉与她寒暄:“工作忙吗?”
“在一家国企做财务,朝九晚六双休,还算可以。”
“其实和在岁安差不多,主要是工作内容更聚焦,更贴切我的专业。”姚安之前做了不少财务之外的杂事。
少了感情的内耗,她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不下去和放哥他们叙叙旧吗?”
“等会吧。”
“他们三个都还在吧。”
叶晚玉点头。
“其实抛却其他原因,我挺喜欢岁安,人少氛围好,而且秦岁对员工真的很不错,凝聚力比较强,不会莫名其妙发癫。”
“我怀疑你在内涵市场部那个傻吊。”她朋友接话。
两人默契笑笑。
想来也是,最开始加入的人一直都在,新成员越来越多。
叶晚玉偶尔也和他们聊会秦岁,问他们都是怎么留下来的。
对于黄放,纯粹就是被前公司空降的领导整恶心了,不认可他做的一切努力,哪怕拿到了业务也要挨批。
和秦岁合作,人对了,合作也顺得多。
而王杰本来就是室友,又一起做项目,做课题,做小组作业,这些事情很能看清一个人,觉得他靠谱就跟着干。
刚开始,甲方延迟付款,他本来也有生活费就说等打款了再说,秦岁依旧把该给的给了。
刘斌斌要简单一点,秦岁不拖欠兼职工资,也不会以各种理由挑刺,把作品贬得一文不值,不付尾款,然后找其他人照着他的作品复制。
出去面试也见证了各种奇葩,越面越社恐,就窝在了这个小小的创业公司。
倒也不是秦岁做得有多好,只是他做到了一个正常老板该做的事情。
而正常,已然很难。
“那姐姐,要不要去和他们叙旧?”
姚安说:“多不好意思的,好久不见了。”
“就是好久不见才要叙旧呀。”
“我顺便带你去看下工作室,也可以打卡,成品有优惠,定制免设计费。”叶晚玉把话题带到了工作室,很少有女生能拒绝首饰,可以不买,但不能不看一看。
“也行,等会去。”
“那你们先喝,需要了call我。”她不忘加上她们的微信,扩大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