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瑜禾这边拒绝了杨院长和周言澈,转头就接到关明礼的电话,直说,上面有个人打招呼,给周老爷子手术,条件随便提,否则医疗界难有骆瑜禾的一席之地。
关明礼说的比较简洁:背景深,地位高,人脉广,可能还带枪。
骆瑜禾轻哂,“我执刀从来都拣疑难杂症,什么时候看背景了?”
关明礼一生无牵无挂,才不在乎背景前景呢!任何景都不如药方有趣。他说,“你自己处理,保护好自己。”
骆瑜禾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周言澈,她倚在一辆玛莎拉蒂前,双臂环腰,挑眉看她。
有段时间,跟宋砚秋的绯闻传得满天下,相貌不分伯仲,家境气场上,安念完败。
她从来不关八卦,那是一群人闲得无聊盯着人家的尾巴看会不会被人踩了。
但是,周言澈她还是留意了一下,毕竟是安念的情敌。
周言澈等骆瑜主动上去,骆瑜禾径直走到自己车前,拉门上车,系安全带打车,准备挂档轰油时,周言澈忍不住上前,两指敲开车窗,嘲讽地一笑,“骆医生好大的架子!”
骆瑜禾扭头看向来人,吐出两个字:哪位?
周言澈觉得周家大小姐的名头不小,怎么就遇到这么孤陋寡闻的人了?
她压着心头不悦,“周家,周言澈,之前给你打过电话。”
骆瑜禾道,“什么事儿?”
周言澈倒抽了口凉气,“骆医生,关老先生没给你打电话吗?我爷爷的手术你主刀!”
骆瑜禾揶揄道,“打了。我只看疑难杂症,要不你爷爷的病再发展发展?我给他开颅。”
周言澈气得直跺脚,伸手指着骆瑜禾,“你考虑清楚了!希望你别后悔!”
骆瑜禾轻哼一声,不搭理她,一轰油门窜出去。
周言澈狼狈地退后几步,以免被带倒。她只得再次拨打了宋砚秋的电话。
当时,宋砚秋正在百骁集团,随手划开,接通电话。
周言澈言简意赅说明了周老爷子的病情,以及请骆瑜禾主刀的意思。好像两人在周家的不愉快一笔勾销了。
宋砚秋听完,顿时一喜,内心深处狂笑三声,看看遭报应了吧!把小爷摁在地上摩擦,现在躺在床上喘气儿。
他桃花眼扫了一下坐在桌前的萧洛琛,言不由衷地说,“没想到周老爷子一生——”他嘴一滑差点就把“作恶多端遭此报应”脱口而出了。
周言澈急不可耐打断他,“你跟骆瑜禾挺熟吗?你不是跟萧少关系挺好的吗?或者让他帮个忙呗!”
宋砚秋冷笑一声,周家和萧家一向不走动,人家凭什么给你面子?
他冷哼一声,“那你太高看我了!我一个不配跟人对弈的人,在骆医生眼里算个屁!”
周言澈闻言,替周老爷子辩解,“爷爷是鞭策你呢,他用心良苦呀!你这次若能请到骆瑜禾,他会对你另眼相待,毕竟,骆瑜禾头铁,我爷爷找来部里的人都压不住她!”
萧洛琛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了,得意地晃着椅子,冲宋砚秋频频示意。
宋砚秋只沉浸在幸灾乐祸中,没接受到他的信号,“萧少在眼里也是屁!”说完,意识到有道冷冽的目光,连忙纠正,“不对,屁也不是!”
萧洛琛冲他点头,示意他答应。
宋砚秋虽话头一转,“不过,我可以去试试看!”
宋砚秋一压电话,萧洛琛看起电话,给骆瑜禾发信息。他明白了,他这哪是帮忙,分明就撩骚去了。
宋砚秋自打陪安念过了个年,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可能一直在利益之间摇摆,现在不摆了,心定了,人也就轻松了。
他其实只是帮忙点了几次餐,让他做饭,素来十指不沾阳春水,要沾只沾喜气。听闻周老爷子春节前病倒,他马上让罗艺准备了些礼物,带他去医院。
周老爷子躺在病房里,正在冲杨院长发脾气,“怎么?骆医生还没穛吗?你这个院长想不想干了?”
话音未落,杨院长电话响,院办通知,上面来人查账。
杨院长连忙陪着小心退出来,宋砚秋进来。
周言澈连忙起身,接过宋砚秋手中的礼物,“爷爷,砚秋来看你了!”
周老爷子刚瞪到铜铃大的眼睛,不知何时眯上了。
宋砚秋一脸悲痛,重重土叹了口气,“哎,我刚刚还听到爷爷中气十足的说话呢,这一转眼就——,病情发展太快了!”
周老爷子嘴角抽抽,本来看见这小子就不顺眼,他这明显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看他是假,气他是真。
他犹豫半天,还是睁开眼睛,“我眯一会儿,你竟然敢咒我?我看宋家是不想要了!”
宋砚秋怔怔地看着“醒”过来的老言子,顿时喜上眉梢,“太好了!爷爷活过来了!”
周老爷子怒气冲冲,“闭嘴!我没死!”
“没死!没死!”宋砚秋连连摆手,“没死好啊!死了省心!”
“滚!”周老爷子和周言澈异口同声喊。
“好的!”宋砚秋甩甩前刘海,抬脚走人。
韩佳楠回家,看到崴脚的安念,心疼得不得了,问清缘由,又松了口气。跪在地毯垫上,双手合十,向西南方向跪拜,口中念念叨叨。
安念和宋砚秋几天共处一室,没有怨恨,没有纠结过去,平平淡淡地像两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感觉挺好。
至少,她不再困那场安林扬设的局里。
他也没有纠结在利益和愧疚中。
韩佳楠兴致勃勃告诉他要回来时,宋砚秋嘱咐一番出门,两人还短暂地拥抱了一下。
好像所有隔阂都随着龙年的到来烟消云散。
安念静静地看着韩佳楠,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韩佳楠拜完,转身抱了抱沙发上的安念,“今年的福神方位在西南,我替你拜了,好好的。”
安念轻轻嗯了一声。
韩佳楠松开她,打量了她一眼,鼻子使劲嗅了嗅,“这几天谁在照顾你?禾宝没来吗?”
安念淡淡地说,只是崴脚,不需要人照顾。人家都在过年,我没告诉禾宝。
韩佳楠拍了一下沙发,跳起来,“你太见外了吧?还拿没拿我们当姐妹?大过年,你受伤还孤零零一个人!早知道,我就跟秦知远一起回来了!想想坐摩托多拉风!”
安念敏锐地捕捉到了信息,“见家长了?”
韩佳楠叹了口气,“谁知道他抽什么疯,就跑去了!”她眉头一皱,“啧,就觉得这屋里有生人的气味儿!看你这气色红润,不是孤单寂寞冷出来的吧?”
安念风轻云淡地说,“宋砚秋刚走!”
韩佳楠惊得目瞪口呆,“你俩在我的地头上演激情戏码了?还不让我现场观看?是不是太过分了?”
安念顿时脸羞得通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他就是觉得愧对我了,弥补一下呗!”
韩佳楠遗憾地撇撇嘴,“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我就不回来,你俩床上补一补呗!比起忍受奇葩相亲男的痛苦,我更希望你身体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