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院长一直义正辞严,“我还真想试试!”
安林扬看看杨院长,又看看骆瑜禾,伸手指着两人,忍不住手指微颤,“你们、你们医院竟然枉顾人命!你堂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就这么任人摆布?骆瑜禾是你什么——”
他顿了一下,哦地一声,微笑,“我明白了!难怪!好,你为了个女人连院长不想干了是吧?我成全你!”
说罢,他不知道打通了什么人的电话,三言两语说明情况,然后几个连声词“好的。”
压了电话,他得意洋洋地扫了眼两人。
骆瑜禾不慌不慌地拿起手机,刷短视频,“安先生,我劝你见好就收吧,免得下不了台。安必成戴着氧气罩氧气管都没有连接,这也太假了吧?他要真昏迷不醒,这会儿估计早噶了吧?”
安林扬扭头看一眼病房内,脸青一阵紫一阵,杨院长低头憋了一下笑,抬头,一脸正色,“安总,你看用不用我们找人把贵公子推出去?”
里面的安必成早就装不住了,只见他麻利地拔掉身上的各种管子仪器,跳下床,推门走出来。
后面的护士跟着跑出来拦人,看到杨院长,打了声招呼又返回去。
安林扬恼羞成怒,“你跑出来干什么?滚回去!”
安必成没搭理他,走到骆瑜禾面前,直勾勾盯着看,“这么漂亮,还是个医生!从了本少爷,我就不跟你计较!”
骆瑜禾皱眉,没说话。
安必成扭头看了眼安林扬,“爸,你这就不对了,看人家小姑娘漂亮,跟人说个没完没了,我在里面装得多辛苦呀!”
杨院长担心地看着安必成,“安少自重。”
安必成咧嘴一笑,“我就不自重咋啦?我安少在云州,看上哪个女人都得招招手就来!”
“是吗?”骆瑜禾微笑,收起手机,“那你招一个我看看?”
安林扬心中暗觉不妙,正欲上前,就见安必成抬手去捏骆瑜禾下巴,没待手指碰到脸上,一根银针飞过,安必成随之跌倒在地。
骆瑜禾收回针,从包包里抽出张消毒纸巾,细细地擦过,然后包起来,抛到旁边的垃圾桶,“脏。”
安林扬连忙搀了把安必成,没搀住,安必成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他慢慢地将人放在地上,“骆医生,你彻底得罪我了!杨院长报警,告他蓄意谋杀!”
骆瑜禾抬抬肩膀,“不是喜欢重症监护室吗?如你所愿。”
杨院长温和地一笑,“不要浪费警力了,我不想报假警,安总。”
安林杨气急败坏,正要发火,手机响,只听里面男声说,“上面说了,跟骆医生过不去,就是跟萧家过不去。安总,忍忍吧!”
骆瑜禾很清晰地听到了,暗暗骂了句,这狗东西,想要捆绑谁?
骆瑜禾再回到山河湾时,家门口赫然立着一人,竟然是何沐阳。
何沐阳温柔地一笑,“瑜禾,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骆瑜禾淡淡地说,伸手输密码开门。
何沐阳看到里面的行李箱,很体贴地站在门口没进去,“知道你刚从枫塘镇回来很累,所以,我跟你打个招呼。我在2101,你楼下。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好了叫你。算给你接风,也算我的乔迁之喜。”
骆瑜禾心头一松,何沐阳的细致入微,真让在愉悦。她不客气地道了声好。然后回屋睡觉。
睡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她被一阵电话声吵醒。她眯着眼睛看了眼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她顺手接起电话,“晚饭好了吗?”
电话里的男声轻轻地嗯了一声。
骆瑜禾说了声,马上。然后压掉电话,套了身卫衣,把头发随手扎了个低马尾,趿拉着拖鞋,把手机塞进兜里,就出来。
门口立着萧洛琛。
骆瑜禾有些惊讶,“咦,你怎么来了?”
萧洛琛哭笑不得,真是个小白眼狼,在问山镇还跟他那么亲密,怎么回来就跟不认识人似的。人家都男人提起裤子不认人,可是她的表现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女。
他倒是那个被抛在脑后的怨妇,时时刻刻都想着她,目光不由自主追随她,看到她跟顾少出双入对,他心碎一地。
萧洛琛道,找你吃晚饭啊,你回来也不说一声。
骆瑜禾道,“才走了两天而已。”
萧洛琛道,“可这两天我度日如年。”
骆瑜禾不想接这话,只觉得狗男人平白无故聊什么骚。
萧洛琛见他不想回应,指指她的拖鞋,“外面冷,换一下再出去。”
骆瑜禾这才后知后觉,抽出手机一看,刚刚来电的不是何沐阳。她顺手点开微信,何沐阳发信息:醒了就下来吃饭。
真说不出的体贴,她嫌弃地扫了一眼萧洛琛,把门锁上,转手走到电梯前。
萧洛琛忙不及迭跟过来,跟着她进电梯,跟着她出电梯。
骆瑜禾站在2101门口,“我来何沐阳家吃饭。”
萧洛琛大言不惭,“他会欢迎我的,毕竟我们认识多年。”
话音刚落,何沐阳开门,见到并肩而立的两人,面色惊讶。
萧洛琛率先开口,“瑜禾带我来吃饭。”
何沐阳堪堪一笑,礼貌地让上进来。
那个“带”字用得很邪性。于是,何沐阳吃得索然无味,萧洛琛对他买了骆瑜禾楼下的房子耿耿于怀。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得想法子把这楼台拆了。
他吃得心不在焉。
只有骆瑜禾汤足饭饱,吃过后像只慵懒的猫,伸了个懒腰,“你们多年不见,慢慢聊,我回去休息了,再见。”
两个男人一脸恋恋不舍地看着骆瑜禾离开。何沐阳怕萧洛琛接着跟过去,想想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要窒息而死。
他转身从酒柜上抽出瓶洋酒,“喝点儿?”
萧洛琛确实有话要跟他说,点头,“舍命陪君子。”
两个人默默无语,只把酒不言欢。喝到一瓶快见底的时候,萧洛琛开口问,“这个房子你搬出去。”
何沐阳漫不经心地把瓶里的酒倒完,晃了晃,“还喝吗?”
萧洛琛把手中的杯子轻轻一弹,杯子在光洁的桌面上滑行了二十厘米左右,停下,“我说舍命陪君子,但你不是君子。”
何沐阳把酒瓶轻轻一扔,砰的一声落在墙角的垃圾桶里,“我不标榜自己是君子,现在都喜欢斯文败类。”
他拿起桌上的无框眼镜,戴上,“我不过是在瑜禾面前,败类不起来。我忍不住不放低姿态,忍不住不轻声细语,忍不住不关怀备至,这大概就是爱到骨子里了吧?”
萧洛琛只直觉得头疼,这骆瑜禾还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前脚有顾沛桥后有何沐阳。
他眸中带着点点笑意,“那何先生要失望了。”
何沐阳轻笑一声,“看瑜禾刚才那一声,对你也没多少留恋。我可是知道她刚刚回来,对于恋爱中的女人,表现不会这么平淡。”
这话扎得萧洛琛心肝肺肺肾都疼。他强作镇静,淡淡地一笑,“平淡不平淡,只有我知道,有外人在场,她比较内敛。”
何沐阳嘲讽地看他一眼,没说话,把面前的杯子放到萧洛琛弹出去的那只杯子面前,摆整齐,“我这次的回来准备在国内发展,我接受了第一人民医院的人邀请,会和瑜禾成为同事,所以,萧总还是加油吧,早日成为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