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秋这几天生活并不好过。网上关于他跟安念的绯闻,虽然一压再压,没有上热搜,但总有一些自媒体以各种方式,在各种平台提起这事,试图赚取一波流量。
其中最多的就是借此事,妖魔化警察,带节奏,说屁民不配拥有公平正义,还说宋砚秋被传唤问话时,俨然是皇帝老子,被官员们奉若上宾,不足半个小时就离开,也就是半小时是被害人一生的噩梦。
宋晋志因为这事儿,把原本他的股份削掉了10,作为惩罚。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生活,他本来也不依靠宋氏。想想,宋家几代传统都是长子继承制,其他人求个安稳富贵。
可是,他大哥宋砚青智商不太够,难堪大任,庆幸生在宋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二哥宋砚泽天资聪颖,个性坚强,可能政治老师教得太好了,虽然二哥根子不正——宋晋志风流成性,老婆换得勤快。但是苗子十分红,视金钱为粪土,视宋家为糟粕,一心报效祖国,扎根西南边疆已有十年了。
宋晋志把希望寄托在宋砚秋身上,宋氏的大部分事务都是他在打理。可是,最近他听到风声,宋晋志在外还有一子,比他小两岁。宋晋志准备让他认祖归宗。
宋砚秋看着对面一脸铁青的宋晋志,轻笑一声,“你换了三四个老婆,都没见得削股惩罚?我不就是睡了个女人吗?男未婚女未嫁,你情我愿的,就削股了?还是你要这股份有别的用意?”
“我换老婆怎么了?我为宋家传承子嗣有问题?别说,现在我还是董事长,就算我退位给你了,这个宋家有我在,就是我说了算!”
宋砚秋轻松地摊了摊手,“好啊。你这么喜欢当家作主,宋氏你自己打理就好,干嘛把我拉到公司里?你以为宋氏是皇位是天下,我很稀罕?现在,我郑重辞职,股份你想怎么削就怎么削!”
他嘻嘻一笑,“我够孝顺吧?”
宋晋志被反将一军,心中不快,也不想把话说得太绝。毕竟,老大这辈子就傻乎乎了,老二恨不能更名换姓与宋家一刀两断。流落在外的老四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宋家扒拉来扒拉去,除了老三,还真没有人能接手。
他暗暗叹气,后悔自己年轻时不够努力,没做到广种薄收。
宋晋志只能打亲情牌,“都是我的错,年轻时候不够检点,这个孩子也是无意中有的。他至少是宋家的骨肉,跟你也是兄弟。我这些年没管他母子,让他认祖归宗是我应该做的,也算给他们一个交待。你放心,你妈的地位不会有丝毫变化,那女人以前是个酒吧卖酒的,不配当宋太太!”
“但是,”毕竟也是他的种,虽然他对老四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做为他的儿子,该有的总该有。对其他三个儿子,他其实也没怎么管。对这个老四,可能是上了年纪的原因,总多了些疼惜,“公司的事情我可以不过问,但是,这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他,也算是宋家对他的补偿!是我们欠他的。”
宋砚秋轻笑一声,“那是你,不包括我。”
宋晋志静静地打量着宋砚秋,在小儿子待遇上跟三儿子讨价还价,觉得很丢脸。知子莫若父,宋砚秋不反对,那就是答应了,他生气不生气的不要紧。
他起身,拉了拉领带,“安氏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不配进入宋家家门。周家的千金回国了,找个时间,安排你们见面。”
“公司的事情都不过问了,婚姻大事就更不要过问了。”
宋晋志撂下狠话,“我宁可让公司败在自己儿子手中,也不会去接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这是我的底线,你考虑清楚!”
宋砚秋没理会,拿起车钥匙,和秦知远汇合去机场接萧洛琛。
他一路吐槽,这个萧洛琛抽什么疯,多少年了,出差从来不让人接机,怎么受伤之后这么矫情了?
等到了接机口,看着并肩出来的萧洛琛和骆瑜禾,一人穿一件军大衣,好像情侣装,本来土到极致的衣服,竟然说不出的高级时尚。再加上男人英俊俏女人美丽,这一路惊艳的不光宋砚秋,还素不相识路人,许多人纷纷拍照。
一向讨厌曝光的萧洛琛,竟然一反常态,还冲拍照的路人招手,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显然是媒体,萧洛琛也不回避,主动配合,偶尔给个表情。
萧洛琛那目光就在身侧骆瑜禾身上,嘴咧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就差露出八颗牙齿。
这照片一出,霸道高冷的人设必将毁于一旦。
宋砚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条隐晦的微信已经说明了一切,虽然删除了,那也肯定是骆瑜禾的意思。以萧洛琛的德性,恨不得昭告天下,骆瑜禾为我所有,其他人等不得觊觎。
宋砚秋多少有点可惜,骆瑜禾就被萧洛琛追到了?有点太容易了吧?
不过,两人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势均力敌的本来就少,似乎也不意外。
萧洛琛让他接机,除了炫耀,还能有什么?
切,瞧这点出息。
他正欲迎上去,就见两道身影上去,跟在骆瑜禾一侧,是韩佳楠和安念,几人一路欢笑走来,发现身后还跟着一个穿花棉袄的中年女子。
萧洛琛率先介绍,“满阿姨,宋砚秋,秦知远。”
两人分别冲满青问好。
满青冲两人摆手,你们好。
宋砚秋心中暗暗佩服萧洛琛出手快狠准,连未来岳母大人都一并拿下了,他冲满青甜甜地一笑,“小姐姐,已经定好了梧桐阁包间为你们接风洗尘,请移步!”
萧洛琛的脸光速阴沉下来,平白无故小了一辈。
满青喜笑颜开,“别拿我开玩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骆瑜禾扫一眼过分高调的接机队伍,“董畅葬哪里了?我想去祭奠他!”
众人皆惊,愣在原地不说话,只有秦知远问,“董畅死了?我早上才看到他!”
骆瑜禾横了一眼萧洛琛,拉着满青的胳膊,甩开众人大步往外走。
萧洛琛心下着急,连忙追上去,“瑜禾,你听我解释!这就是个误会!”
满青回头看了眼萧洛琛,站定,“人没死就行!多大点事儿!说两句得了!一帮人看着呢!嗯。”
骆瑜禾愣了一下,转身,对迎面追上来的萧洛琛说,“我讨厌欺骗!”
“我没有骗你——”
骆瑜禾打断他,“那他到底死没死?”
萧洛琛嘶了一声,“当时我问你在哪儿,你问董畅是不是出事了,那两天他办事不力,所以话赶话就——”
骆瑜禾回忆了一下,当初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
满青笑道,“说开了就好了!”
骆瑜禾突然想起来了,“妈,一会儿行李都放我那儿吧!最近降温,估计你那些朋友们不会出来跳舞了!住我那儿吧!”
满青也不客气,这次见老许媳妇儿那样,就觉得人老一年,还是要多陪陪家人。她扫了一眼后面四人,“订什么饭店呀,我给大家做些家常菜多好!”
萧洛琛率先表态,“那太麻烦阿姨了!”
于是一群人直奔山河湾,却见董畅已的先一步站在门口。
骆瑜禾斜了萧洛琛一眼,董畅幽幽地说,“我过来,给老板娘表演个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