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瑜禾给李沫打电话,“师兄,你不用来接我了,我搭了个顺路车。”
董畅就替萧洛琛上大分,“不——,不顺路,我们——”他看向后视镜里的萧佑顾,纠结要不要实话实说。
萧洛琛听到“师兄”两个字,莫名想起关明礼,面色不悦。
骆瑜禾压掉电话,“你这结巴又犯了?看来没治好。我还想请教一下方子呢!”
萧洛琛暗暗踢了踢司机座椅,“他这结巴是间隙性的,骆医生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董畅被迫接过萧洛琛的话,“萧总为我这结巴没少找名医。骆小姐不是刚刚看好了萧总吗?他现在对你崇拜的不要不要的!就是一小迷弟!你让他三更走,他绝不敢等到五更!我们萧总——”
骆瑜禾无奈扶额,这是什么奇葩言论,她看起来像阎王吗?
萧洛琛轻咳一声,“董特助——”
董畅一个激灵,意识到这话是有些问题,马上把话题改回间隙性结巴这一病症上来,“骆医生,我这结巴估计治不了吧?萧总,你的心意我领了。不用麻烦骆医生了。”
一脸大病不治,求生无望的凄然。
骆瑜禾低头看手机,撩起眼皮乜一眼董畅,淡淡地说,“我只听过间隙性精神病人,没听说过间隙性结巴。”
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董畅尴尬地能抠出一套地下迷宫来。他暗暗安慰自己,我不尴尬,尴尬的是萧少,这个间隙性结巴就是他说的!
然而,萧洛琛并不尴尬,手指轻轻地叩着手中的电脑,“那董特助可能是间歇性精神病。”
董畅倒抽一口凉气,总算明白了,为了萧少追骆医生,他就不能当个健全人!
直到山河湾小区门口,车子一停,董畅的智商总算上线了,“对了,萧少,你今天忙得没顾上给伤口消毒吧?冯教授那边,我去沟通,让他再等一会儿吧!”
萧洛琛肉眼可见地眸中带笑,“那就麻烦——”
恰这时,骆瑜禾手机响,她一边下车一边冲董畅挥手致谢。
董畅看到萧洛琛下走,一轰油门,扬长而去。
萧洛琛看着一边接电话一边进小区的骆瑜禾,再看看忙不及迭跑路的董畅。
所以,他这是被抛弃了?
骆瑜禾这个电话接得时间有些长,进入楼道,电梯门开,她三言两语结束,进电梯,才发现身后跟着尾巴。
萧洛琛进来,站在她旁边,电梯门合上,骆瑜禾按下22,扭头问,“萧总也是这里吗?”
“骆医生没听见吗?董特助让你帮忙给我刀口消毒。”
骆瑜禾点头,没听到。
萧洛琛愣住,这走还是不走?
电梯上升,萧洛琛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还答应了。你说了一声,哦。”
骆瑜禾默默翻了个白眼,轻笑一声,“哦,刚刚跟冯锦康先生聊了一会儿,他正在秘鲁度假。”
萧洛琛想起随口而出的冯教授,嘴角抽了抽,心虚地摸摸额头,悄悄看向金光闪闪的内壁倒映的那张脸。
一如既往得面若冰霜。
电梯停在二十二层,冯瑜禾率先出去,萧洛琛犹豫数秒,觉得脸这种东西,有些时候是可以不要的。他出来,跟过去。
骆瑜禾门前赫然卧着只黑黄相间的德牧,是李沫饲养的三只中最小,名字:乐乐,。
乐乐看到骆瑜禾摇尾巴,试图扑过来。怎奈,绳子一头系着门把手,活动半径有限,扑不过来,它十分扫兴地趴在地上。
乐乐有旁边几个袋子,不用看,狗粮狗窝,以及必须的生活用品。
骆瑜禾解开狗绳,开门,拎起旁边的用品进屋。
她把狗子用到东西,悉数放到一间闲置的储物间,把狗窝放到储物间外半开放阳台上,算给它安家落户了。
骆瑜禾出来安置好,准备领狗认认新家,转角就见门口,萧洛琛与乐乐凛然相对。
狗卧在门口,耷拉着舌头看着萧洛琛。
萧洛琛一只脚已跨过门槛,另一只脚只要一挪动,乐乐就冲他叫。
骆瑜禾这才想起萧洛琛的来意,“哦,忘记了,我家里没有碘伏和棉签,你还是回去吧。”
萧洛琛离进入家门只有一步之遥,不想就此放弃,“不可能吧?医生家里——”
乐乐转身抱着骆瑜禾的脚,热情地摇尾巴。
骆瑜禾蹲下,摸摸它的脑袋,打断他,“我工作和生活分得开。”
萧洛琛悄悄抬脚,正要落下,乐乐猛地扭头,汪地一声,吓得萧洛琛连退两步,原本离登堂入室只有一步之遥,现在好了,直接退到门外。
骆瑜禾站起拉着缰绳把乐乐拽到它的领地。
萧洛琛松了口气,大步踏进来,“我让董特助买些过来!”
“不用,”骆瑜禾致电蔡旭,“拿些碘伏酒精之类过来给消个毒吧!”
正在回家路上的蔡旭闻言,扫一眼路边,打转向停车,不慌不忙地开启吐槽模式,“我人民医院堂堂一麻醉师去给消毒?谁啊这么高的待遇?哪只狗啊?”
骆瑜禾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麻利点儿!”然后,压掉电话。
旁边的萧洛琛感觉在骂他,又觉得不像,毕竟狗能抱她的腿,他不能。
所以,他不如狗。
半个小时后,蔡旭一路碎碎念,拎着一袋子消毒用品进来。乐乐以一个热情的扑跳表达了自己的欢迎。
萧洛琛嫉妒完狗之后,又很嫉妒蔡旭,这狗认识他,岂不是说明他们比较熟?
蔡旭一看萧洛琛如一尊大佛坐在沙发上,呀呀直叫,“这不是你的病人吗?怎么来家里了?”
骆瑜禾淡淡地说,没甩掉。
只差半句话,狗皮膏药。
蔡旭抬抬下巴,“把衬衣解开。”
萧洛琛幽幽地看向骆瑜禾,“麻烦骆医生来吧,我跟他不熟,不方便。”
骆瑜禾漫不经心地说,“我跟你也不熟,他把你能看的地方都看了。”
萧洛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