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模拟生命公司设计仿生人之初时,曾有一个伟大的设计,那就是“过载运转”功能。类似于人类的肾上腺素爆发,这个功能也能够使得仿生人在短期内做到超出自身能力的事情,比如康纳在天台上过载自己的双手救援亚瑟,逃亡仿生人过载自己的双腿缓冲跳楼冲击。不同型号的仿生人在面对不同的工作任务时,均可以过载自己的部分生物组件达到短期增强能力的作用。
而眼前这位停止运转的仿生人,康纳刚刚通过过载它的核心生物组件以达到“回光返照”的目的,已是达到它的机能极限。康纳此时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位再次停止运转的仿生人再无可能被短期唤醒以配合调查了,他不甘地站起身,“如果它们是一起陪米歇尔玩乐的话……”
“没错。”亚瑟点点头,“特么的真会玩……”
“那么另外一名仿生人应该不会跑太远,它穿的这身衣物是夜总会的定制款式,封锁在此的警察是不会让这样的仿生人离开的。那位仿生人,有很大概率还留在这夜总会。”康纳理了理自己的领带。
“有道理,那我们要怎么追踪它呢?”亚瑟点上了一支烟,略有思索,“既然还在这间夜总会的话,那么应该会有目击证人,应该会有人看到它究竟去哪里了。我去问问老板,看看他有没有看到什么反常的事情,你有啥新发现就跟我讲。”
二人径直离开了房间,只见班在一旁低头做着案件记录,老板神色紧张地守在门旁,见二人一出门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解释,“托马斯副队长,你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请贵局一定不要吊销我的营业执照……”
没等老板说完,亚瑟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认识死者么?”
“呃,不认识。我的意思是,他来过那么两三次,但是你知道的,这些男人基本都不怎么说话,他们往往来这里就是找找乐子就走了……”肥胖的老板蠕动着他的胡须,眉飞色舞地想要消除自己身上的责任。
“你们这儿的仿生人此前出过问题吗?”亚瑟继续追问。
“这个嘛……有一次确实,我们在两三个月前遗失了一台和里面停止运转的同型号仿生人,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我们也不知道到现在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话说,当时我们就报案了,可是你们警察局也没给我们后续答复……”老板本想把责任引给警察局,但是声音却又慢慢小了起来。
亚瑟看了看四周空荡的墙角,“你们这种地方,应该也要装有监控设备吧?”
“啊,这个,我们没有装。一是装修风格容不下这种东西,二嘛,嘿嘿,也是基于隐私考虑,人们之所以会对糖心夜总会趋之若鹜,就是这个原因……”老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店里是很注重隐私的,无论是谁进进出出都不留下任何记录。”
这可把亚瑟逗笑了,“没错没错,是这个道理……生意还不错吧?”
“还……行吧……仿生人的优点就是绝对服从命令,你想玩儿什么它都能同意,既不会讲出去,也干净,不怕染上什么病。最重要的是,价格比之前的那些人类公道多了,所以呢,为什么不展现真实的自己?挑个钟意的大玩特玩一番?”说到这,老板不禁开始洋洋自得起来了,“像班,他可是……”
“喂!喂!喂!你说什么呢?别把我带上!”本在一旁做记录的班突然打断老板,眼睛瞪得溜圆,老板随即会意,闭上了嘴。
亚瑟不由得噗嗤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哀伤,“对啊,没错,我从警这么多年,了解的人类越多,就越喜欢我家的狗。”
老板一惊,“没看出来,副队长。您还有这癖好?”
亚瑟狠狠瞪了他一眼,老板终于不再说话,他今天可是惹到两名警察了。
“抱歉打扰一下,副队长,请你过来一下。”康纳打断了尴尬的气氛,指了指他身边的一位交往型男性仿生人。“我需要你激活这台仿生人”
“什么?你这家伙还真是不挑食啊,这家伙是个男的啊!”还好吐了好几回,不然亚瑟又要被恶心到了,他摆了摆手,“办完案再说哈。”
“不,副队长。”康纳一本正经的说,“目击证人不一定有,但是目击仿生人一定会有。在我们从大厅到房间的路上,每段走廊都站满了交往型仿生人,而且这些仿生人都还在正常运转,如果我读取他们的记忆——”
“——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家伙!”亚瑟终于跟上了康纳的思路,爽快伸出手激活了那名仿生仿生人。
“您好,30分钟收款5999美元,请确认支付。”机器的电子音把亚瑟吓了一大跳。
“什么啊这是?这台仿生人这么贵?”亚瑟转头看向康纳,被后者给予确定的眼神,小声嘀咕道,“这种费用到时候一定很难报账……”
“付款成功,糖心夜总会祝您拥有一段美好时光。”
“滴——您好,我是汉克。”只见康纳迫不及待地拉住汉克仿生人的手,开始读取记忆寻找那另一名仿生人的踪迹。“我找到了,副队长,跟我来。”康纳头也不回地走向下一个目击它的仿生人。
“天呐,康纳,这就完了?”亚瑟疑惑地跟在身后。
“那名仿生人离开了这名仿生人的视线了,它去了另一个房间。”康纳步伐焦急,生怕错过了追捕时机。
“付款成功,糖心夜总会祝您拥有一段美好时光。”
“付款成功,糖心夜总会祝您拥有一段美好时光。”
“付款成功,糖心夜总会祝您拥有一段美好时光。”
“滴——您好,我是诺丝。”
“滴——您好,我是艾利克斯。”
“滴——您好,我是索菲亚。”
不知购买了多少激活时间,读取了多少仿生人记忆,糖心夜总会的角角落落几乎都被二人跑遍了,那另一名仿生人终于被锁定在一间员工仓库了里。
“就是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