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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何为严焱

    严焱突然趴在桌边呜咽地哭了出来,此时他特别想大声地将心里的委屈喊出来,但他不敢出声,怕引起包厢外面人的注意。

    胸口憋闷得喘不上气,早上在公园里喊的那一通全白费了。

    严焱肩膀一抖一抖地缓着呼吸,短短六天,他亲情、爱情、友情、事业全线崩盘,出的事情太多了,他还来不及哭,一项项需要善后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地找他麻烦。

    他以为他心里的泪被熬干了,他还以为他可以轻松地坐上去长石的车,无波无澜地去开始新的生活。

    或许是那日苏娓娓道来的声音太过柔和。

    也或许是那日苏父母的相处太过美好,结局又太过凄美。

    他不敢去深想草海和水乡隔着1700多公里,两个人是怎么遇见的?两个地方生活习惯的差异那么大,两个人是怎么爱上的?

    他更不敢去仔细琢磨那日苏的母亲一个人的返乡路有多么长。

    终于!严焱的委屈找到了突破口,自控力决堤,眼泪如洪水般冲出眼眶,带出被风雨磋磨后,碾碎成渣的自尊。

    此刻,他心底磐石堆积,全是荒唐。

    那日苏吓坏了!

    他不应该说他爸妈的事情,他心里着急,对面的人像要破碎了一般,他甚至不敢太大声去叫严焱的名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从狼嘴里救回来的小羊羔。

    那样小的身体团成了一个球,身上是口水和草渣混合的血沫,小羊羔微弱的颤抖着,口中呜咽的咩咩叫,一声声好似幼童委屈地唤着妈妈。

    “焱焱。”那日苏心里揪得疼,叫着严焱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

    他怕现在过去会吓到严焱,便也趴在桌子上,脑袋枕着手,看着严焱着急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个人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但肯定是我招惹的,真的太对不起了!你告诉我哪里做错了,我和你道歉,我以后不再犯错了,真的,焱焱你别哭了。”

    那日苏一着急嘴里的话就说不清楚,平仄之间吞了很多音,有时候音调咬得也不是特别准。

    但严焱仍是听懂了,他知道自己吓到那日苏了,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他和那日苏第一次见面,本来好好地吃个饭,自己却失态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想找个台阶下,趴在那里想了很久才声音低低地问着:“那你母亲后来怎样了?”

    那日苏一愣,随即轻柔地说:“她嫁给了一个特别好的人,生了一个孩子,随的她姓,叫文青松。”

    文青松……

    严焱猛地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对面趴在桌子上,脑袋枕着手背的人。

    “焱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日苏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面巾纸递给严焱:“我叫那日苏,在草海语里是青色的松树。松树坚韧、忠贞、代表着守护,我父母常去休息的那棵树,就是松树。在我们那里,山林和树木里藏着祖先的灵魂,永恒之神庇佑着草原上的每一棵树木,也庇佑着从草原走出去的每一个孩子,所以妈妈和她的新家人一直过得很好。”

    “对不起,我看李爷爷喊你青松,快递的发件人是那先生,我就以为你叫那青松。”严焱接过那日苏地过来的面巾纸,擦了眼泪道:“太抱歉了,叫错了你的名字。”

    “我很喜欢那青松这个名字,焱焱以后也可以这么叫我。”那日苏见严焱被吸引了注意力,便带着笑意地说道:“焱焱的名字是代表着璀璨的光芒吗?”

    ‘严字庄重,焱字光彩闪耀,严焱,妈妈希望你以后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与严宝山的离婚证刚办下来,苗瑶就整理好行李箱等在客厅里,每年9月的开学礼是学校的开放日,初一新生的家长会陪同学生一起出席。严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学校小礼堂的双人长椅上,周围是同学们与家长低低的交谈声。

    刚回到家,久违的不再是黑暗一片。

    客厅里开了灯,严焱欣喜地叫了声妈妈,告诉她自己被分在了实验班,按入学模拟考成绩排名,在班里排第四。

    苗瑶明显地不满意,冷着声音说着:“严焱你的学校并不是市重点,考到班里的第一名,你才有资格考入市里重点高中的普通班。将来才有机会考个好大学,读个好专业。”

    严焱愣在原地,手里班主任托音乐老师写的推荐信被他揉得不成样子。

    学生信息表上的特长一栏严焱写的是唱歌,班主任知道了就随意地说了句让严焱唱一首,严焱大方的起身,站在讲台上唱了首从电视上学会的山歌,震惊了在座的家长和同学。

    班主任觉得这个小孩居然在全班学生和家长面前一点都不怯场,将来是个有出息的,怕耽误了孩子便赶忙叫来了音乐老师。

    音乐老师是北都名校毕业的声乐专业的硕士生,听了严焱的歌声,见了唱歌时严焱举手投足的做派,觉得是祖师爷追着这个孩子喂饭吃,这个男孩好像生来就是要在歌唱领域达到顶峰一般。

    她就赶忙给自己的母校打电话,问现在可不可以凭借唱歌特长调剂过去,之后便写了推荐信写交给严焱,让他回去和家长商量要不要去专门的音乐学院附中,现在转学还来得及。

    “严焱,你将来要做对社会有贡献的人!”苗瑶看了看客厅里放着的电子琴,是严宝山有次出差带回来的,她嫌弃地皱眉道:“唱歌只是陶冶情操的方法,它无法使人类社会进步,我言至于此,以后的生活自己去努力吧。”

    说完便站在玄关处换鞋,其间并未看严焱一眼,随即便拉着行李箱出了门。自此投身华国西北部的沙漠绿化事业,距今18载,一篇又一篇的学术论文登上国内外专业博物杂志。

    最开始的几年,严焱还会用攒下的零花钱去邮局订购并不便宜的年刊,着急地在目录找着妈妈的名字,然后欣喜地翻开那一页,篇幅很长,内容深奥,他就打开电脑,一个字一个字地在搜索栏里敲下,试图看懂妈妈的心血,想离妈妈更近一些。

    思绪回笼,严焱对着那日苏摇了摇头:“我是夏天生的,那年双五月,很热,所以就叫了三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