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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眼睛就是照相机

    妈 ,我要画画。

    儿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马上初三了,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考个好高中。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成绩一直不太行,我考虑好了,我要走艺术特长生。

    什么?我不同意。你都没系统学过,从小也没看你有这爱好。现在你跟我说你要学画画。

    妈!

    没得谈,你爸回来你跟他说吧。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想一出是一出。

    怪我怪我,你要什么给你什么才使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着便掏出手机气冲冲的打起电话。

    老王回来的很快,开门便是一记眼刀子:臭小子,又惹你妈生气了。来来来告诉我,你怎么想的?怎么就突然想学画画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呼,爸,你别听我妈的一面之词,我是有深思熟虑过的。

    女人是种无法沟通的生物,我深刻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老王回来前我保持了静默。

    我望着房间门示意老王进去说话。老王心领神会的和我前后脚进屋做足了要教育我的架势。

    但当一幅又一幅素描活灵活现的摆放在老王眼前时,老王的眼里的震惊让我感到了莫名的满足。

    班上有同学学素描的教了我点基础,我就随便画了画。

    天知道,为了我那天马行空的计划和那强烈的感觉,我已经悄悄学了两年。

    谈话显得格外融洽,这也并未出乎我的意料,毕竟我太了解老王的性格,他说过的人生准则里有一条:若你要去做一件事情时,不管对错你都应深思熟虑,而产生的后果也需要自己去承担。当你做好准备,那你便去。

    也不知道老王怎么跟妈讲的,我如愿走上了学画之路。我粗浅的画画功底在专业面前一文不值。

    我一步一步的学着,时间的沉淀夯实了我的基础,我学会用画笔描出所有我眼睛能看到的事物,不这还不够。

    我如愿以艺术特长生的身份进了市里一所很不错的学校,踏上了新的征程。我学会了写实油画,单调的画作变得鲜活。快了快了

    这样走下去,我该是会去到艺术的海洋,与艺术结一辈子的缘,而我目之所及便是一条康庄大道,我犹豫了,但我不想遗憾,毕竟没去看看那个世界真是不甘心啊。

    这年我迎来了第二次深刻而沉重的谈话。

    儿子,你想好了么?真要辍学?读书和画画并不耽误啊不是么?到底为什么突然。。

    老王抚摸着一张张奖状,那都是我画画出彩的证明。他眼里有着茫然,和失望。

    爸,你不懂,我有更重要事要做,学校太浪费我的时间了。

    什么事?比你前途还重要?你这是儿戏!

    我保持沉默,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达成我荒诞的目标,在学校有太多杂七杂八的事浪费我的时间,我感到我的时间不够用了。

    最终我们俩达成了折中的协议,保留学籍休学一年。

    这让我感到紧迫,就好像是一猛虎在我身后狂追,若我还没能成功,只能妥协放下执念。

    于是在高强度的自我逼迫下,我成长得格外迅速。

    最初我需要长久的观察参照物,才能磕磕绊绊盲画出大概轮廓。

    慢慢的观察时间有所缩短,闭眼时参照物的轮廓也能在大脑中呈现。

    我不停的尝试瞬间记住它,终于我成功了,我在极短时便能在脑中绘出图像。但画出的图总是会有差距,位置空间细节,老是不太清楚。我觉得是我的大脑在作怪,但我没有办法,我陷入了瓶颈,只能不停的训练自己看清楚一点,记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