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镇长火速上门跟刘傻驴见面。
刘傻驴把卢镇长叫到卧房内秘谈。
“卢叔,这两天,你家夫人没有异常行为吗?”
按道理不可能的。
卢镇长夫人芳名田馥仪,以前对香阿姨不错。跟卢镇长一样,很信任香阿姨。
如果田馥仪相信谣言,早在一年前就信了。
香阿姨克夫流言,最早是在西岭镇上流传。
据香阿姨自己说,田馥仪当时表过态,她只相信眼见为实,别人嚼舌根子的话,她只作放屁。
还安慰香阿姨,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
说到异常行为,卢开山的脸色煞白了。
“傻驴啊,你这么问我想起来了。昨晚半夜三更,我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我脖子有呼气声。
当时以为在做梦,天亮醒过来,感觉浑身无力。要不是吃了你的通阳丸,我估计走不动路。”
“还有,田馥仪脸没有血色,像涂了腻子。她怕光,大白天不开窗帘,缩在暗处呼呼大睡。”
万幸,第二天卢开山接到上级通知,让他去离家二百公里的度假山庄开会,在山庄连住两晚。
妻子鬼上身后,他只跟妻子住过一晚,另外两个晚上,是在度假山庄过的。
“卢叔,你命大福大。要是多呆一个晚上,你会被厉鬼害死!”
听卢镇长描述,这只厉鬼道行不浅,竟然能在大白天上身。
这时秋月咬着他耳朵,汇报了两个新的疑点。
这只厉鬼生前的名字叫阳润农,三年前钻到西岭山的原始森林上吊身亡。死后化作厉鬼,怨气冲天。这次他鬼上身,很明显是上门寻仇。
刘傻驴心里敲起了鼓点,毕竟,第一次杀鬼,没有经验,也不能贸然出动。
“少爷,这只厉鬼的道行,我和夏荷姐加起来都够不上。如果没有回魂丹,我怕是被他捉去做傀儡!”
什么?
“秋月姐,真有这么凶吗?如果我跟阳润农对线,胜算有多大?”
刘傻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旁边卢开山本来还半信半疑,见刘傻驴绷得这么紧,他也跟着紧张。
“傻驴啊,你真的不是开玩笑,我妻子被厉鬼上身了?你愣着干什么,快去救她啊?”
卢开山脸都变成了绿色,而且汗流浃背,坐立不安。
噌!
卢开山揪心妻子生死,拉起刘傻驴,着急忙慌就要回抢救妻子。
刘傻驴一把丢开他,反过来把卢开山拖回了房间。
“卢叔,你跟我说实话,阳润农你记得吧?”
像这种厉鬼怨气极大,如果不深挖他生前上吊的来胧去脉,怕是冤家难解。
啊?
一听到这个名字,卢开山呆了一呆,紧跟着一脸沮丧,跌坐在椅子上。
“我当然记得他。当时我刚来西岭镇走马上任,两眼一抹黑,对镇上很多事都不了解。阳润农找我伸冤,我就问他什么冤?”
卢开山回忆,当时阳润农是山子坑一座煤矿的老板。他手里的承包合同,是前任镇长签的。然后还没有到期,就被限期关闭,下达整改命令。
阳润农不知道,是另外一个叫祖大海的煤老板,想吃下他的煤矿。
山子坑煤矿整改期间,祖大海找了一个女人接近阳润农。不久阳润农被告强奸,判了三年有期徒刑。阳润农出狱,发现名下山子坑煤矿被祖大海接手,日产上千吨。
祖大海霸占了他的煤矿后,日进斗金,财运滚滚。
阳润农找祖大海理论,被祖大海派人殴打。找前镇长,前镇长退休了,躲起来不见他。
阳润农求告无门,找到新上任的镇长卢开山。
卢开山答复他,这事不归他管,让阳老板去区里起诉。过了几个月,阳润农又找到卢开山,见面就长跪不起,哭求他帮忙,申张正义。
这个烫手山芋,卢开山真接不住。
接了会家破人亡的。
他顶头上司,就是本镇书计杨国平,也是一推二五六,连他都晦莫如深,装聋作哑,卢开山直言无能为力。
他暗中查过了,霸占山子坑煤矿的煤老板祖大海,是上城一个副市首的女婿。
这是一只大老虎,卢开山长十个胆,也不敢触这霉头。
“后来,阳老板就自己钻去森林里上吊自杀?”
不对劲。
一个四处喊冤的煤老板,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不太可能自杀。
“阳老板自杀是法医坐实了的,这点不用怀疑。我就是没想到,阳老板会为了一座煤矿自寻短见。
其实他坐牢后,他名下还有一座冰库、一艘远洋货轮,每年净收入大几千万。出狱后,他妻子也顺利交接,拿回了公司大权。怎么突然就自杀呢?”
说起这桩无头公案,卢开山一直都在自责。
如果当时自己勇敢一点,给阳老板多一点帮忙,哪怕一句安慰,说不定阳老板不会走上绝路。
“据卢叔所言,阳润农这件案子,根本不是你的锅。为何他变成厉鬼后,会对你家人下手?”
“对了,那个煤霸祖大海呢?”
“祖大海本人没事。不过他三婚妻子,去年一个冬夜上吊死了。
紧跟着是祖大海跟第一任生的大女儿,驾驶保时捷炸街,突然发生车祸横死。当时在上城轰动一时,一度流传祖家要倒霉!”
哦。
“卢叔,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这两天你哪都别去,跟我同吃同住。我也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刘傻驴把鬼姐姐夏荷召唤出来,让她跟着卢叔。
“傻驴啊,我办公室一堆文件等着我签字,我要上班啊?再说,我老婆呢,我不能撒手不管!”
卢开山急得团团转,担心妻子安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上班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这么凶残的厉鬼,刘傻驴就算要出手,也得做足准备。
最起码多炼几张杀鬼符。
再说了,他第一次杀鬼,经验不足。
这只厉鬼明明是冤鬼,他是来阳间是为了报仇。如果杀了,刘傻驴岂不是成了祖大海的帮凶?
如果只是为了一颗鬼晶,他就要痛下杀手,道义上也站不住脚。
此外,杀鬼符的神通够不够大,会不会被反杀,如果真杀了,会不会伤到田馥仪?
这都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傻驴啊,我的命重要,我老婆的命也重要。你还等什么,快去救她啊?”
卢开山急性子,害怕妻子撒手人寰,离他而去,他说什么也要回家。
他强拉硬拽,死活都要刘傻驴上他们家杀鬼。
“卢镇长,你冷静一点!”
“我实话跟你说好了,阳润农是冤鬼,他是来报仇的,我暂时不会出手杀他!相反,为了摸底,我要找他谈话。”
刘傻驴计划今晚午夜时分,鬼门大开,把阳润农的鬼魂叫出来,跟他谈谈。
看看他有未了的心愿,好提供帮助。
“啊,这……”
“刘傻驴,我跟你一样,我也同情阳润农。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他怨气再大,不能拿我妻子开刀啊?我妻子是个好人,好人呐。傻驴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我没有见死不救!”
刘傻驴想了想,稳打稳扎道:“卢镇长,我给你打包票,你家夫人不会死!”
“好,打赌对吧?我跟你赌,万一我老婆有三长两短,你怎么样?”
卢开山算是看明白了,刘傻驴这个傻子,他同情那个喊冤的厉鬼。
他明明有这个神通,能杀死厉鬼,偏偏他就不杀。非但不杀,还要半夜找他对话。
“行。假如你老婆田馥仪有三长两短,我一命抵一命!”
刘傻驴感觉这个阳润农人不坏,哪怕化成厉鬼,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不会祸及无辜。
所以,刘傻驴才敢打这个包票。
“嗯,这可是你说的!”
有他这句话,卢开山等于吃了一颗定心丸,冷静一点了。
“这两天,你就在村里办公,你是镇长,威望大,不如牵个头,帮我把一百亩农田租到手!”
“还有,我们西岭村的村长黄亮,他就是个地痞流氓,在村里好事不做,坏事做绝。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多到数不清。要我说,你把他开了,行不行?”
这就叫合作互作。
你卢镇长给面子,愿意帮我,我也给你面子,我也帮你。
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好吧,我可以留下来!”
“话说回来,我办了你的事,你也得办我的事!”
卢开山终于松口,答应留在西岭村。
两个一拍即合,下午,卢开山在村里四处奔走,帮刘傻驴办事去了。
打发了卢开山,闻香带了一个人回家。
“驴宝,你在家?给你一个惊喜!”
刘傻驴把自己关在光线黑暗的仓库内,全神贯注,施展通鬼功,一口气炼成三张杀鬼符。
三张杀鬼符在黑暗中,冒出丝丝蓝光。
听见闻阿姨叫他,他就收起神通,打门走了出来。
“香阿姨,什么惊喜?”
一抬眼,看到一个熟人。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刚认识的朱萍茹。
就是那个便宜卖他阴沉木的黄家小媳妇。
“驴宝,你看谁来了?”
闻香笑眯眯的,把朱萍茹推到刘傻驴面前,识趣回房去了。
“傻驴弟弟,我跟黄东东离婚了,不信你看!”
拿出一张大红本,让刘傻驴验看。
刘傻驴心里一紧,不是吧,朱萍茹怎么就离婚了呢?
不仅如此,她离婚了为啥找我?
还郑重其事,拿离婚证给我看。
她是什么意思?
刘傻驴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没让朱萍茹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