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胡昊的电话
在秘境待的时间太久，终究还是出了差错。
自己竟然把窃听器这件事忘掉了。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个原理运行的，但放在系统空间里面和放在自己身边肯定是不一样的。
就像刚刚，自己与陈华的对话肯定没有被窃听器收录，但自己又从衣兜里拿出手机。
唉，感觉好麻烦。
还是疏忽了。
张小羽颇有些头疼。
虽然知道不会每件事都能做到完美无缺，但出现纰漏，张小羽是本能的排斥。
顺手将一旁的饭菜挪到自己身前，张小羽立刻咽了口唾沫，开始大口吃饭。
秘境里面也有食堂这个东西，但里面的食物都是有形无味，他过去吃饭都是走个过场。
因为那里的食物根本没有味道，只能勉强充饥。
吃惯了各种调味品制成的菜式，猛然去吃一种没有任何味道、需要干嚼的食物，都会出现很长时间的不适。
反正张小羽自认，哪怕在里面待了七天也没能适应那样的饭菜。
一边吃着，他一边回想自己刚刚与陈华的对话有没有哪里不太妥当。
思来想去，就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过于详尽这一疑点了。
不过既然陈华没有当面提出什么，那多半也不会再问询。
异人……
还有异人界……
吃着久违的饭菜，张小羽心中还是忍不住犯嘀咕。
这两个词放在一起，给他的压力实在有些大。
说白了还是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太少而没有安全感。
要是他能够清楚的知道所有事，哪怕一些事也多少会有一些安全感的。
飞快的将食物解决，张小羽从兜里掏出那本陈华给他的异人手册。
简单翻阅了几下，张小羽就明白这是异人的行事标准。
就像他之前知道的一样，不允许骚扰普通人，不允许干扰社会正常运转的规律，不允许大规模传播异人的存在等等。
一堆不允许。
可张小羽对此实在有些嗤之以鼻。
拥有超越普通人能力的异人们，想必不会这么循规蹈矩。
就像普通人一样，他们不也时常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吗？
通篇看下来，张小羽已经知道这本异人手册究竟是要表达什么。
别被逮到！
如果违反条例被抓住，那就要接受哪都通的征召，为公司服务一段时间，也可以俗称——劳改。
不过只要不是重大事情，公司也不会太过分。
毕竟他们的背后是国家，而国家的意思是管束而不是逼反。
就像一条弹簧一样，所有东西都是有一个极限的。
在接近这个极限之前，会设立一个阈值。
越过这个阈值，会被称为危险区。而不越过这个阈值，就是安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做什么都要有个度”。
这个‘度’，就是公司在把控着。
其实在张小羽的理解中，这还是跟他成为异人之前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个法律变为了异人手册，监管部门从警局转变为哪都通。
异人不但要受正常人法律的管束，还被公司监管，不允许使用自己的能力为非作歹。
只要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其实差别并不大。
可是有力量和没力量可是两种概念。
古人云：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千万别说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可能行凶，所以为什么异人要受到监管这种话。
压倒性的力量，会带来欲望。
这往往是行恶的开始。
所以张小羽才有些烦啊。
就算他自己明白这些道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利用能力得到以往得不到的东西。
比如他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没能获得过的财富。
当然，他现在还处于想象的阶段，并没有付诸行动。
压下了心中的各种念想，张小羽将刚蓄满电的手机拔下，从这家饭店的大门走出。
人在大城市，举目无亲。
这个点了，学校肯定是进不去。
该死的陈华，带出来也不知道把自己带回去，这么晚了，让他露宿街头吗？
在心底抱怨了一声，张小羽倒也没有真的去怪陈华。
一方面是这个点，他也不方便回宿舍。
另一方面是，张小羽现在也不想回学校。
那里面现在都是哪都通的工作人员，面对他们，张小羽心里还是有点发虚。
“老板，包夜。”
……
第二天一早，张小羽不是睡到自然醒，也不是因为在座椅上睡姿不舒服而醒的。
胡昊一个又一个电话直接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他甚至下意识的警惕了一下。
直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他常来的网吧，周围都是熟悉的卡座。并且回想起自己已经成功归来的信息才松了口气。
看着依旧在振铃的手机页面，张小羽莫名的感觉心情好上不少。
“喂，昊少。”
还不等张小羽打多余的招呼，电话那头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我靠！你小子还活着啊！再晚几天我都准备给你烧纸了！老子生怕赶不上你的头七！”
为了避免自己被胡昊的垃圾话轰炸，张小羽立刻说道：“哎呀，不要咒我了。就是出了点小意外，断联了几天而已。”
“而已！！？”
“你不是最看重你的学籍了嘛！不声不响的断联，这边课你都旷了多少！要不是我辛辛苦苦帮你请下假，你小子都要被退学了知道吗！”
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但这种连本人都不在场的情况下，胡昊都能请下假。
绝对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你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懂点事？不声不响的玩消失，你想过怎么善后没有！”
面对胡昊句句在理的怒吼，张小羽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就当时那个鬼情况，哪里还能考虑什么善后不善后。
稍微晚一步，就要被金刚那家伙从入口抓回来。
到时候有没有命在都是一回事，更别提去想善后的事情了。
趁着胡昊喘气，张小羽急忙开口：“这次是个意外，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失踪。”
刚刚发泄了一下，胡昊也是将自己这些天的烦闷发泄了出来，此刻智商正在回转。
他在这七天中也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甚至一度怀疑张小羽遭遇不测。
在他想来，也有可能是来找张小羽寻仇的。
毕竟自己前些天刚在监控中目睹了张小羽对面的一个人被火焰吞噬，甚至当时他还亲眼看到那一地的骨头架子。
包括当时张小羽的惨状，他可是历历在目。
缓了口气，胡昊尽可能的让自己语调轻柔：“发生什么了，能让你失踪这么久。”
“很严重，死了不少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张小羽没有多少波澜的语气让胡昊沉默了几分。
又有人死了？
和张小羽一样，在过去的二十年间中，胡昊根本没有接触过非正常死亡的事件。
有也只是在电视手机上听说，什么发生在周围的事，什么亲身经历，统统没有。
意识到并非是张小羽主动玩失踪，胡昊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动他那些肯定不好的回忆。
“行了行了，回学校吧。赶紧来上课，顺便去把假销了，我等你。”
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张小羽承认他刚刚有那么一瞬后悔给胡昊留言自己回来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棒的。
他和胡昊相识在大学的第一学年。
当时彼此作为舍友的他们在生活上自然而然的十分靠近。
而胡昊算是一个自来熟的性格，他很自然的就开始与自己同吃同睡。
当然，绝对没有超越友谊的边界线。
无论是他还是胡昊，两个人的性取向绝对正常。
两人一起打游戏，一起吃饭，关系进展的飞快。
再加上一些互帮互助的事情，两人之间算是建立了丰厚的友谊。
张小羽也绝对承认一点，那就是胡昊对自己的帮助很大，而他只不过是帮了胡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情谊。
男生之间，甚至人与人之间，只要彼此兴趣相投，好起来根本不会去计较得失。
在离开网吧之前，张小羽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个人面版。
【张小羽】
【灵眸（未激活）】
【境界：练气二重（70）】
【功法：归元篇（小成）】
【技能：五雷正法（小成）、龟息术（小成）、黄帝阴符经】
【资质：下等】
【天赋：下等】
【悟性：下等】
【神性：001】
【能量值：375】
其中灵眸自从获取之后一直没有太大存在感。
哪怕是一个简单难度任务获得的奖励，张小羽也从来没有忽视，只是始终没有激活的法子。
技能方面新增了龟息术以及黄帝阴符经。
龟息术也只是简单难度任务获取的敛息之法，借系统之手直接修行到小成境界。只要不是差距过大，张小羽完全可以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
而黄帝阴符经张小羽就不太懂了。
首先作为复杂难度任务的奖励，它的强大绝对毋庸置疑。
可与其他两部已经习得的功法不同，它并没有所谓的小成境界，并且在学习之后张小羽并没有获得任何信息以及境界上的提升。
这就让他十分困惑。
无可奈何下，只好等今后有什么新的发现。
昨天他是消耗了一点能量值，确定自己手机上的确没有了所谓的窃听器。如今正好剩下三百七十五。
大城市的早晨并没有想象中的静谧。
街道上，各类车辆川流不息，在道路上不断穿行，好像没有什么能阻挡它们前进的步伐。
临街的店铺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各类早点以及商品琳琅满目的摆放着，静候可能到来的购买者。
张小羽走出网吧，面对这种繁华。
他却是下意识的遮住眼睛。